謝清瑟從未見過貓能擁有這般強悍的攻擊力。

于她而言無比強大的對手，在那只橘貓面前，就像是一個玩具。

謝清瑟還注意到它的眼睛，細細的一條，泛著無機質的冷，仿佛一只蟄伏許久的兇獸。

這貓是她曾經她擼過的那只橘貓么？

正看著，眼前突然一黑。

“無事便好。”燕黎昭一只手蓋在謝清瑟眼睛前方，攬著她轉身，視線掃過面露恐懼的男人，“至于他下場如何，便不用看了。有我在。”

一句有我在，讓謝清瑟瞬間破防。

眼眶一熱，委屈遍布心頭，控訴的話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好疼啊，燕黎昭……我剛才真的以為我要死了。”

燕黎昭的手臂頓時僵住。

手心觸到溫熱的淚珠，仿佛一根根刺，扎進他的心尖。

手指蜷了蜷，在戰場上游刃有余，遇到任何情況都不怕的男人，在這一刻，手足無措。

話語在舌尖滾動，無比僵硬地詢問：“他們打你了？”

說著的時候，他的手臂不自覺加大力道，觸碰到謝清瑟后背上的傷。

疼的她輕輕抽氣，肩膀微縮。

“是后背？”燕黎昭的視線直盯她的后背，雖是疑問的話卻是肯定的語氣。

謝清瑟流淚搖頭，一只手緊緊抓著他的衣角，像是要把所有的害怕和委屈都哭出來。

燕黎昭想碰一碰她，但又怕弄疼她，只能僵直的半伸著手指。

若是自己再來晚一步……

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暴虐感，再次襲上心間。

他重重閉了下眼睛，握著謝清瑟的手臂，帶著她往前走了兩步，虛虛抱住她，帶著她的兩只手蓋在耳邊。

留下一句：“捂住耳朵，在這里等我，我去幫你報仇。”

“我……”謝清瑟剛想轉身同他說話，便被他不容拒絕的推了回去。

“乖，等我下，聽話。我有分寸。”

他的語氣很是溫柔，讓謝清瑟安靜下來。

他的表情依舊隨性散漫，卻透著深沉的冷戾殺意。

似是感受到了他的氣勢，原本氣勢洶洶的橘貓停下來，蹲在旁邊，舔爪子。

得以短暫松口氣的男人，望著來人，目露恐懼，心臟再一次高高提起。

“果然是你！這些貓果然是你訓練出來的！”

燕黎昭緩步走近，手腕翻轉，一柄樸實無華的匕首出現在掌心，“風朝人在大云朝京都還如此猖狂，誰給你的膽子？風三？”

他冷笑一聲，“看來這些日子的圍殺，還是不足以震懾你們。”

“燕黎昭，你不是已經被昏君撤職了么？”燕黎昭越說，那男子的表情便越是驚懼。

那是在千萬次戰爭中，被印刻進骨子里的害怕。

眼前這個人，在戰場上簡直是殺神！

毫不留情地斬殺他們風朝的將士。

燕黎昭勾唇淺笑，眸色冷酷而殘忍，“是啊，所以你們便猖狂了么？”

……

幾句話之后，便聽不到聲音了。

周圍安靜一片，謝清瑟眼角余光看向蹲坐在旁邊的小黑貓。

它湊在大橘貓身邊，小腦袋輕輕蹭著大橘貓。

不知道燕黎昭，怎么樣了……

她吸吸鼻子，眼淚已經止住。

手指悄悄移開，謝清瑟安靜地轉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