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等不來他的下句話，謝清瑟擰起眉，難以置信地問道：“就……就這個？”

“嗯，就這個。”燕黎昭慵懶應聲，他睜開一只眼睛，看向她，“應該不難回答吧。”

確實不難回答。

不管肯定或是否定，都在她的一念之間。

謝清瑟好奇地打量他，語氣狡黠，故意噎他：“你莫不是喜歡本小姐，故意打探？若是如此，也不是不能告訴你。”

她拉長語調，想要看到他期待的神情，然而卻只看到他一如既往的清淡面色。

甚至還打了一個哈欠……

好吧，沒意思。

謝清瑟耷下眼皮，斂下興致，手指撥弄小草，回道：“我不喜歡五皇子，如果可以，我希望日后永遠不會同他見面。”

聽到她這話，燕黎昭仿佛終于提起些興趣，他坐起身，問道：“即便五皇子返回來找你，說自己錯了，說自己后悔了，你也不會喜歡他？”

謝清瑟點頭，語氣堅定，沒有絲毫商量的余地。

“當然。他早干嘛去了，遲來的深情最惡心人了。”

再者，原身早就不在了。

她不是原身。

“你確定？你先前不是非常喜歡他嗎？為了他跳河……”

看他不依不饒地追問，讓謝清瑟有種莫名的感覺。

燕黎昭問的其實不是她與五皇子的事情，而是在拿另外一件與他自己有關的事問她。

但她對他知之甚少，這個念頭也是一閃而過。

她不耐煩地回答：“你也說了，那是以前，人都會變。我突然發現有比他更俊俏、一心一意對我好的人，難道還要死倔地一條路走到黑，明知沒有結果還去堅持？”

她看向燕黎昭，“那可一點兒不值得炫耀，那是愚蠢，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燕黎昭面上瞬間閃過自嘲，是啊，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他望向天空。

碧洗天空，萬里無云。

枉他自詡智絕聰慧，卻是沒有一個小丫頭看得開。

有些事該過去了，長明候府不能困在過去的輝煌中，不能繼續憑借上位者偶爾的施舍茍存。

忠誠不變，卻是該換一種生存方式了。

“現在該我問了吧。”謝清瑟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她拔下一根草葉，滿臉好奇地靠近他，“你剛才在躲誰？連走帶跑的，我丫鬟都沒能跟上來。”

小黑貓也湊了過來，大抵因為他是它的前主人，它一點兒不怕他，邁著小短腿往他身上爬。

燕黎昭單根手指按住小黑貓的后頸，阻止它繼續靠近，他半躺下去，“國公府世子顧紀風，你大姐夫。”

“你怎會……”

謝清瑟想問你怎會認識大姐夫，轉念一想，這人曾在國公府海棠林中小睡，定是與國公府中的人有關。

國公爺年紀太大，女主是姑娘，算起來，只有大姐夫有可能與他為好友。

她將小黑貓從他掌下抱出，轉而說道：“大姐夫看起來不是那種會絮絮叨叨的人，你們關系定然不錯吧？”

無人應聲。

謝清瑟抬眸看過去，男子已經閉上眼睛，神態安穩，看起來似乎已經安然入睡了。

“……你睡著了？”謝清瑟戳了他幾下，“這么快，你是裝的吧？”

燕黎昭合著眼睛，準確捏住她的手腕，“一個問題換一個，我們都問完了，所以我不需要回答你。安靜些，你答應過不會擾我休息。”

謝清瑟抽回自己的手，憤憤瞪著他。

她是答應過不擾他，但是是他先挑起話題的！

哪有他這樣沒頭沒尾的吊人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