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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正確的方法

林鏡從惡魔空間活著回來了,他目前正位于那棟養著小食人魔的別墅之中。

“好冷…出血太多了…這樣下去……”

從傷口處流失了大量鮮血使得林鏡感覺渾身無力,他臉朝下的癱倒在地上,一副將死之人的樣子。

林鏡不懂得也沒那個力氣對傷口做緊急處理,他現在只感覺到身上的傷口不疼了;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麻痹感,以及涌上心頭的困意。

緊咬著牙關、強撐著身體,林鏡用不比蝸牛快多少的速度爬向別墅的玄關,一路上手臂傷口處涌出的血漿染紅了他的衣服和地板,把這棟別墅的一層弄得跟兇殺案現場一般,血腥駭人。

“救命……救命啊……”

微弱的聲音根本傳不出這個建筑物,不過陷入生命危險時向他人求助是人的本能,即使是獵魔人也不例外。

在這棟別墅內除了命懸一線的林鏡還有兩個活著的生物,那就是按計劃林鏡原本要解決的兩只小食人魔。

雖說小食人魔膽子小,但性格惡劣喜歡趁人之危欺負比自己弱小的生物,那兩只分食完同類尸體的小食人魔開始打起了不遠處那個無力反擊的人類的主意。

獵魔人血液中蘊含著濃度不一的魔力因子,小食人魔還不至于蠢到做出吞食獵魔人的血肉服毒自殺的行為;不過讓小食人魔抹殺掉使它們感覺到危險的存在,這幫小怪物還是很樂意做這種事情的。

蹲在一邊的兩只小食人魔耐心地等待著,如果林鏡就這么停下行動,恐怕它們就會立刻發動進攻用利爪尖牙將林鏡開腸破肚。

“還不能死在這……起碼不能死在這些雜魚的手里……”

林鏡心里是這么想的,可他的身體狀況實在不容樂觀,眼前的景色變得昏暗模糊,意識仿佛陷入了泥沼中,連思考的力氣都沒有。

和灌鉛了一樣的眼皮不斷地跳動著,躺在地上的林鏡不敢合眼,他清楚自己這一合上眼恐怕就再也醒不來了。

林鏡頭一次體驗到瀕臨死亡和痛苦絕望交織的感覺,當他在痛苦掙扎的這一小段時間里,林鏡體感卻是度日如年般的折磨歷程。

沙……沙……沙……

“喂?!聽得到嗎!發生了什么事?!”

耳邊的藍牙重新恢復工作,先前被惡魔空間強行斷開的信號重新接上,施曼萱也得以和林鏡取得聯絡。

“困……好困……”和同伴取得聯系的安全感,讓林鏡死撐著的意識瞬間放松了下來;就像某些參加馬拉松的人在快要抵達終點時卻倒下的情況一樣,林鏡也在“終點”前失去了意識,沒能親眼見到接下來施曼萱闖進別墅內開槍擊斃小食人魔的帥氣畫面和把他抬上車搶救的過程。

——————

空間面積不大,但溫馨舒適足夠一家三口使用的客廳內。

強勢的男子向正在專心看電視的小孩問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小鏡,長大后你想要做什么?”

“嗯……警察,和你一樣,懲惡揚善。”

小孩猶豫了一會后語氣堅定地回答了他。

男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小孩,“呦?是在學校新學到的四字詞啊?懲惡揚善是什么意思,說來聽聽。”

“這個詞的意思是……”小孩一時間答不上來,急急忙忙地從書房里找了本字典開始查了起來。

花了不少時間找到這個四字詞解釋的小孩子剛想開口說出來時,一名賢淑的女子從廚房出來,一邊解開圍裙一邊搶答道:“當然是打倒壞人、多做好事的意思啦~。”

“媽!不要搶我的話!”答案被搶先回答,白白浪費了一番功夫的小孩氣鼓鼓地合上了字典。

“好,不搶你的話,飯菜煮好了,趕緊去吃吧,不然你那份紅燒肉就要被你老爸干掉了。”女子稍微提醒了下小孩,小孩這才反應過來剛才還坐在身邊的男子已經趁著他去書房時悄悄溜走了。

“來了!來了!媽!幫我攔住老爸!”

小孩一邊說著,一邊急急忙忙地跑向廚房。

哪怕是這樣普普通通的家常聊天,對于某位年輕的獵魔人來說也是無價的寶貴回憶。

…………

林鏡迷迷糊糊地在病床上醒來。

“如果時間就這樣停在那就好了。”

眼角濕潤溫熱的感覺讓林鏡想用慣用的右手去擦拭時,手臂傳來的強烈痛感讓他霎時間清醒了許多,剛剛那場回憶兒時的夢也在轉眼間被林鏡拋到了后腦勺。

“你一個人在那嘀咕什么呢?”

施曼萱唰的一下扯開了病床的隔簾,看著已經在醫院躺了將近三天三夜的林鏡。

現在他的右手臂纏繞著厚厚的繃帶,左腿也在經過治療處理后打上了石膏被護士掛了起來、像是條準備腌制的金華火腿一樣。

“沒什么……”林鏡轉頭看了眼窗外的風景,又把視線移向了今天穿著便裝的施曼萱身上。

修身的襯衫搭配上一條布質上乘的闊腿褲、以及散開的披肩長發,簡約的打扮卻足夠體現出施曼萱的衣著品位。

“這不挺有女人味的……你的手怎么回事?”林鏡發自真心地想夸施曼萱時注意到了她的手臂也纏著繃帶。

施曼萱在林鏡面前揮了揮帶著傷口的手回答他:“小食人魔抓的,疼死了,還打了好幾針貴得要死的免疫球蛋白,要不是部門的人給報銷這次委托的傷藥費就真血虧了。”

“對不起,那些魔物本該由我處理的,那天晚上發生了意外……”

“我知道,是遇上了惡魔,對吧?”

施曼萱通過當時藍牙耳機的信號突然丟失、還有后續她叫來的調查員對那棟別墅的魔力因子檢測,基本上可以猜測到林鏡遇上了一只散養小食人魔的惡魔,而且那只惡魔的危險度還不低。

施曼萱雖然猜測得出事情的大概,不過她為了能得知關于那個惡魔更多的情報和事件的具體細節,還是安靜地聽林鏡把那晚糟糕的狩獵體驗陳述了一遍。

聽完整件事詳情的施曼萱不禁捏了把冷汗,“你這可比虎口逃生還刺激,能展開惡魔空間的惡魔保守估計危險度都是‘A’的,你居然能擊退惡魔逃了出來,看來你祖父擁有‘血彈’的稱號名副其實。”

林鏡郁悶地嘆了口氣,“居然沒打死那鬼玩意,真不應該省子彈的,不過你是怎么知道惡魔的死活的?”

施曼萱聳了聳肩,一邊用手機拍照著林鏡現狀的照片用于工作的總結報告,一邊耐心地解釋道:“超自然管理部門……用超管部門簡稱吧,怪繞口的;超管部門的研究人員經過測試證明了惡魔是殺不死的,惡魔本來就是另一個維度的生命體,我們在這個世界上干掉的惡魔只是相當于他們的分身或者說是投影而已,他們的分身被殺了本體只需要花點時間再造一個分身投放到我們的世界就完事了,之前你破壞的那個重生法陣就是惡魔方便定位自己重生的位置的。”

“惡魔也太無賴吧?這怎么和它們斗?”林鏡聽得直接從床上坐起,一想那個折磨他的惡魔還會重生就氣不打一處來。

施曼萱用手機殼用力地敲了敲林鏡打上石膏的腿,示意他穩住氣,他現在激動可對身體的恢復沒有任何幫助,雖然聯絡人沒有教導獵魔人做事的義務,不過施曼萱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教他該如何真正意義上地打敗惡魔。

“我想你祖父的手記上應該有寫著打敗惡魔的正確方法,不過也不是什么機密我就直接告訴你吧。惡魔只能跨緯度控制一個分身,而且只有‘死亡’才能讓他們的分身和本體斷開控制,只要把惡魔打個半死不活趁著他們虛弱封印起來,惡魔就無計可施了。”

“原來如此,看來我是該抽空把祖父的日記讀完才行。”林鏡現在這個狀況也干不了啥,想著拜托施曼萱去他的祖屋把那本厚重的日記帶過來,可沒想到的是施曼萱直接從她腳邊的背包里抱出了布拉德的日記,咚~的一聲扔到病床旁的桌子上。

“知道你想怎么打發時間,不用謝。放心,我不喜歡看老人家的私人日志,里面的東西也沒看過,別拿奇怪的眼神看著我。”

“不是,你怎么進我的家的啊?”

“走門口啊,來,還你。”

施曼萱說著又從背包掏出了一串祖屋鑰匙和一臺手機放到了書面上,那時林鏡倒下被運進手術室時施曼萱幫他保管的,現在物歸原主。

“對了,護士從你身上換下來的衣服全是血我又懶得處理就給扔了,這個不報銷的哦。”施曼萱拿起輕了許多的背包起身離開。

“我先走了,還要去機場接你的同事,你就待在這用功讀書吧,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哦,慢走……啥?我還有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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