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說話，但又不知道該說什么，于是他周圍的氣壓越來越低，直到警察趕到要帶走安可他們幾個。

“我跟你一起去！”聲音不容反駁。

“……行。”

導演黑著臉吩咐不能把這事傳出去。

錄完筆錄，兩人走出警察局，從門口到停車位，一路沉默。

直到上了車

“你心情不好。”她用的肯定句。

心情確實不太好的如何：“……我沒有。”

“為什么？因為我差點被，然后只是簡單地報了個警？”她猜測道。

“你解釋。”他沒有正面回答。

還挺傲嬌，安可在心里笑。

“這兩人這是個小人物，沒必要，況且我這不是沒事！”

“怎么沒必要，很有必要，只要動了不該有的想法，就有必要，就該讓他們待在一個房間一晚上。”他有些氣憤地說，“你心是真大是不是？你有關系，有你哥。你父母，找我也行，不用怕，怕什么，報什么警！”

“……你這樣說，會教壞我的，我會飄的，真的！”她想緩解下氣氛，喉嚨卻忍不住一哽。

“你就是個小孩，能壞到哪里去！”他一臉正色。

“我會打架，把人腳打斷，會吵架，把人罵到哭，我會狐假虎威，去欺負別人……”她一一細數。

“我在。”他打斷她的話，輕輕地說。

雖然是假設，不知道為什么，聽著她說時的語氣，看著她一臉的恍惚，他就不想繼續聽她講下去了。

她感覺自己眼前瞬間模糊一片，她連忙側過頭，裝作看窗外的風景，不想讓他看見她臉上的眼淚。

她不想現在哭，她想憋住，越是這樣，眼淚就越來越多。

她的指尖微微顫抖，恐懼和后怕姍姍來遲，蔓延至四肢百骸，她的身體不可抑制地抖了一下，連帶著心似乎也顫抖著。

忽然，一只手越過她的肩膀，稍稍用力，她的肩膀貼著他的，頭被按著靠著他。

“不怕了。”

這句話讓她的情緒瞬間崩潰，她壓抑不住了，哭出了聲，而后越來越大。

“我怕……”她哭著，哽咽著，“我知道有你們，但是，但是沈蔓背后的人我不知道是誰，他的勢力有多大，我查不到，查不到……”

聽著她聲音里的內疚，自責，不安，無力，他動作，抱著她，似乎這樣能跟她安慰。

他了解的不多，也不太會安慰人，他輕輕拍著她的后背。

等她哭夠了，他拿出紙巾給她，讓她擦臉，沒管自己的衣服被眼淚鼻涕弄臟。

安可擦著眼淚，情緒大致恢復了，她故作兇狠：“不準和別人說。”她指的是她哭的毫無形象的事。

她不知道自己紅著眼睛說狠話一點說服力都沒有，如何反而看著心里一軟。

“好，我不會說的。”

“謝謝，”她注意到他臟了的衣服，“我會賠你的。”

“幫我洗？還……”還算了吧。

“我不會。”安可搖頭，“我去買一件一模一樣的還給你，可以嗎？”

如何：“……”

“可以。”

“哥，我今天……”她給安以打了個電話，她知道這件事他早晚會知道。

安以聽完，沉默了。

安可心里涌起一點不安，還有點難受，她怕安以罵她。

她沒想到的是，

“等著，那孫/子/叫什么名字，我立馬給警察局局長打電話，看我不弄死他。”

“哥……”她又想哭了。

“呢呢你沒事吧？當時怕不怕，跟哥說，哥給你撐腰。”他說，“哥今天晚上去看你好不好，等我一忙完我就去。”

“哥你來，我想你了！”安可靜靜靠著車椅，人畜無害的樣子，聲音軟綿綿的，沒有平時刻意裝出來的冷淡，語氣里的難受，讓聽的人心里也一緊。

此時此刻，她能卸下所有的防備和警惕，一個是哥哥，一個對她好，真的很好。

“好好好，我一定過去，我很快的啊！”安以在電話那頭哄著。

“嗯！”想到什么，她又說，“開車可以慢點。”

“好！”安以感覺自己的心被自家妹妹軟的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