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如果在山中遇到老虎怎么辦？
如果這是一只虎精怎么辦？
還是一只喜好食人的虎精怎么辦？
在線等，挺急的！
……
“孫公子？”
見到孫楚愣神，胡笙眉頭一皺，輕笑一聲，上前呼喚。
“啊……胡兄說什么？”
孫楚看著眼前這青年有些心虛，以至于他的笑看在孫楚眼里都像是餓急了的老虎看見美味羊羔那種一樣。
“在下有些問題想要問孫公子！”
胡笙隨手一抬，一張紫檀木雕刻的椅子便到了跟前，胡笙坐下，面帶微笑看著孫楚。
“胡兄請說！”
反正逃也逃不掉，更何況他是青檸的姑父，想來不會吃自己，實在不行，以禮服他也可以。
想到這兒，孫楚也就淡然處之。
“孫公子對自己可有幾分了解？”
“嗯？什么？”
孫楚茫然。
“呵！是了，這樣說吧，我聽青檸說，孫公子以前只是個普通人，近幾日才……”
胡笙的話很明顯了，你小子以前就是個普通人，怎么這幾天就變了個樣？
仙人轉世的說法胡笙信，但也不信，因為這些年沒少傳出什么仙人轉世的故事，可結局都是被那些妖怪給當了午餐。
所以他聽到青檸說起孫楚近些日子才變得不一樣，于是猜想孫楚可能有了什么奇遇。
“這個，我也不知道，我就睡了一覺起來，然后就不同了，至于為什么，不清楚，也沒人說過，我覺得我還是挺普通的，沒什么奇怪的地方！”
“哦！就只是睡了一覺？”
“嗯！睡了一覺！”
反正不知道眼前這個虎精到底怎樣，孫楚不敢實說，也不能實說，可他也不敢亂編，這世界這么亂，神仙妖魔都有，萬一人家像白素貞一樣，掐指一算，知道自己說謊怎么辦？
本來青檸的關系在這，自己說謊騙人，不對，騙老虎，老虎一生氣，一口吞了自己怎么辦？
不過孫楚是真不知道為什么，他以前真的是個普通人，只是在夢里見到那座仙島，島上那個蚌宮，以及那一眼望不到頭的……妖魔鬼怪和道士道姑，他突然覺得，自己可能真的不一般。
因為那個場景似曾相識，他以前最喜歡看小說，那個地方像極了他以前看的一本小說里面非常有名的地方……
“那，不知孫公子可有修行過？”
胡笙見孫楚神色不像說謊，于是再次開口問道。
“修行之法，不曾有過，子楚對那些仙人故事倒也聽說過，平日里也時常心向往之，只是無緣，也無奈，所以未曾有過！”
修行之法，孫楚倒是有，可他不敢說啊，要是這個虎精頭上沒有貼喜好食人的標簽，看在青檸的面子上，孫楚或許會說。
但是怕就怕他說了，這家伙一口吞了他，畢竟種族不一樣，不敢信啊。
自己現在就像砧板上的魚肉，這老虎又是那小狐貍的長輩，真要吃自己，小狐貍不見得能攔住。
“既然如此，那不知公子對人與妖之間的關系如何看？”
胡笙再次發問，不過這個問題好回答，套用一句話，人是人他媽生的，妖是妖他媽生的，人有好壞之分，妖自然也有。
“人妖之分嘛，子楚覺得，人有好壞之分，妖也如此，甚至有時候，人比妖更可恨！”
“哦！何以見得，說來聽聽！”
胡笙似乎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我曾聽說過這樣一個傳說，凡是妖皆無心。人世間，人與妖的最大區別，就是人有心，而妖無心矣。”
孫楚緩緩說道，胡笙聽到這話嗤笑一聲，卻并沒有反駁，示意孫楚繼續。
“人之所以為人，就是有一顆善良樸實的“心”。妖之所以為妖，就是沒有區別于人的善“心”。”
“不過按我想說，妖應該分為“好妖”與“壞妖”，人亦如此。只不過，好妖不害人，壞妖就如同壞人一樣，心懷歹念，謀財害命，處處與正義和善良為敵……”
管他呢，孫楚記得以前和別人說起過人妖之分，就像蒲松齡先生的聊齋一樣，看似寫妖，實則寫人。
借妖喻人，不過孫楚顯然忘了一點，他面前的這只妖怪，可不是什么好妖。
“照孫公子所說，人與妖其實沒有分別，人有好人，妖有好妖，人有壞人，妖有壞妖，那孫公子對于妖吃人怎么看？”
胡笙顯得很贊同孫楚的話，并且再次發問，同時還詭異的看了孫楚一眼。
來了來了，刺激的來了。
孫楚心里一陣忐忑，終于談論到這家伙了，吃人……
“妖吃人，人也吃妖，世道便是如此，并沒有什么好壞之分，唯心而！”
“照公子所說，我以前吃人并沒有什么錯了！”
胡笙凝眸，目光緊緊盯著孫楚。
“站在胡兄的角度……”
“等等，我要你站在你的角度來說。”
淦！
胡笙突然起身，直勾勾的盯著孫楚，看的孫楚心里一陣發毛。
特么的，嘴炮不是自己的強項，更何況和一個積年老妖論道！
孫楚汗如雨下，胡笙眼睛看過來，頓時感覺如同泰山壓頂一般，腦子挖空了也想不出什么話來。
站在自己的角度，你特喵吃人，先打死再說。
別管什么善惡，首先孫楚是個人。
可是世道本就不公，有那些從未吃過人的妖，卻被人類打殺，剝皮剔骨，甚至妖丹都被吞服，這又怎么說。
無非人妖殊途，可是這話說出去，不僅自己小命不保，以后更是難和青檸見面……
等等，是不是搞反了什么？
“說啊！”
胡笙一步一步走過來，他每走一步，孫楚的心就沉了一分。
實在不行就得祭出殺手锏了。
孫楚心中著急，突然靈光一閃，連忙大叫：“等等！”
“人有善惡，妖有好壞，此非天定，不過是人心作祟，硬生生將人與妖分開，人妖其實沒有什么不同……”
“廢話！”
胡笙猛喝一聲，他似乎不耐煩孫楚的說辭，目露兇光。
“倘若要我來說，我管不了其他，只能顧得了自己，在我看來，妖與人相同，就好比我和青檸……”
等會兒！
對了，青檸！
這家伙這么逼迫自己，難道是因為青檸？
“我是人，青檸是妖，可我們卻相愛，我不管人間對妖有什么偏見，但我對于青檸絕對不會像世人對妖一樣存在偏見我……”
“行了，你別說了，我知道了！”
胡笙突然打斷了孫楚，然后悠閑的坐在椅子上，不知何時手上多了一個茶杯，正愜意的喝著茶。
“我靠！”
孫楚愕然，你特喵的扯了半天，就這？
其實也對，人妖之分對胡笙來說，他在乎嗎？
他不在乎，人對于他來說，只是以前無聊時的一種食物罷了，人與妖的關系在他心里沒那么重要，而青檸不同，他看著她長大，視如己出，自然想知道青檸的心上人是如何看待的。
胡笙看著孫楚搖搖頭，這小子膽子太小，腦子太笨，半天才想到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