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哥……你沒事吧?”
在漆黑的室內,蘇薇慢慢地追尋著聲源,小心翼翼地挪動身子,伸出雙手,慢慢地摸索他所處的位置。
秦淮也在一片黑暗中伸出手來,慢慢地往未知的前方探去。
直到碰觸到彼此微涼的指尖,彼此方才從巨大的驚恐不安中重新獲得了一絲光明。
秦淮修長的指尖沿著她細嫩的指尖,然后慢慢延伸過去,到最后緊緊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拉了過來。
蘇薇也猛地一下撲向了他,落在他的懷里,雙手緊緊地抱住了他,像是生怕從他身邊離開。
“阿薇……你怎么也……”
“我明明已經找到了那個假扮清潔工的男人,明明可以救你出來的……嗚嗚嗚……是我沒用……”
點點水光在眼眶里打轉,然后不受控制地滑落下來。
他雖然在黑暗中看不清蘇薇的神情,
但耳邊烏拉烏拉哭泣的聲音如同一根被撥動的弦,
在他的心尖處來來回回上下撥動,
始終無法平靜下來。
他滿眼盡是心疼不已。
他知道她有多勇敢,也知道她有多害怕。
他的指腹慢慢地抹去了她的淚水,恰月色般柔和的聲音貼在她的耳邊,
“阿薇,別怕,你還有我呢!”
然后低頭溫柔地吻了吻她。
外面海風呼嘯,但是絲毫透不進來。
可游船也被海風吹得劇烈地晃動起來了。
轟隆隆的雷聲,卻極具穿透力,仿佛在耳邊炸開了。
懷里的女孩已經受驚到瑟瑟發抖,
即使漆黑看不見閃電的到來,但她還是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雙手緊緊地捂住了耳朵。
秦淮知道她怕打雷,大手扣住她的后腦勺,下頜緊貼著她的額頭,愈加用力地抱著她,
輕柔的言語安撫她受驚的情緒:“不怕!不怕啊!!”
除了外面的大雨滂沱與偶爾傳來的打雷聲,
蘇薇的耳朵緊貼在他的心口處,
聽著他平穩的心跳聲和呼吸聲,
感受到他有力且溫暖的懷抱,
從心底冒出來的害怕似乎漸漸地被壓了下來。
……
“孟教授,敢騙我?我看你是沒打算活著走出去了是吧?”
不久前被逼研制藥物的中年男子,被猛地一腳狠狠地踹翻在地上。
他整個身子蜷縮,神色痛苦地捂著自己的肚子,愣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昨天深夜抓回來的“實驗品”,成為了新藥物第一批的使用者。
僅僅不到二十四小時的時間,已經有十多個出現了不良反應,甚至有三個在實驗的過程里沒有了生命跡象。
所以作為幻影的老大,氣急敗壞的他察覺到某人的欺騙,直接出手教訓。
他朝疤痕男使了一個眼色,疤痕男立即會意過來。
兩個黑衣人走向了那個倒在地上的孟教授,然后分別按住了他的肩膀,又將他的左手緊緊地按在實驗桌上。
疤痕男從身后抽出了一把折疊刀,猙獰的面目勾勒出一抹陰森的笑意,
“孟教授,這是你自找的,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冰冷的小刀泛著凜冽的寒光,孟教授如同一只被困在漁網里的小魚兒,拼命地掙扎,雙肩劇烈地抖動。
即使拼了老命也想將自己的左手縮了回去,可如同被鐵釘牢牢地盯著,始終無法移動半分半毫。
鋒利的刀尖已經輕輕地劃過他左手略顯蒼老的手背,他驚恐地哭喊求饒,可左手卻僵住了,絲毫不敢動彈。
疤痕男面色低沉,對于孟教授的求饒充耳不聞。
他的唇角微微地揚起了幾分玩味的笑意,仿佛是在做游戲,“選一只手指吧……要不就中指吧!好不好??”
“不要……不要啊……求求你……求求你…..”
小刀剛剛擦過中指皮膚的時候,一直冷眼旁觀的男人終于出聲制止了:“慢著!”
只見小刀穩穩地落在指縫間,扎在實驗桌上,沒有刺中孟教授的手指。
孟教授面色蒼白,呼吸急促,心臟砰砰地跳個不停,愣是嚇出了一身冷汗。
他的雙腿發軟,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男人走到他的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
精致的皮鞋踩著他剛剛僥幸出逃的手背,低冷的嗓音沉甸甸地落在他的頭頂上,
“我最后再給你一個機會,給你兩天時間,必須制作出最完美的藥物。”
孟教授緊緊地咬著下頜,一聲不吭地承受著手背踩踏的劇痛
與此同時,他又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兩天時間?
這……怎么可能啊?
如果沒有助手的話,
他一個人的力量是完全不可能做到的。
男人從他的反應里看出了他的不配合,俊眉一挑,輕笑了一聲:“做不到嗎?”
“做得到!做得到!!”求生欲極強的孟教授只能被迫答應。
或許橫豎左右都是死。
但至少現在沒有走到絕境,能拖一天是一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