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言驍始終沒有聯系上秦念。
他的阿念從來不會這么久還不理他。
一抹說不出的擔憂從他心尖上漸漸冒了出來。
很快的,因為一通來電,他的擔憂如同排山倒海般猛地襲來。
他確實把許定留在他的身邊,但他也擔心秦念一路上的安全。
所以他又派了保鏢阿江,負責一路上暗中保護她的安全。
剛剛阿江打電話匯報說他們出了狀況。
秦念和秦淮分別都被人帶走了。
但是根據他職業的直覺,比起秦念,他覺得被裝進麻袋的秦淮處境更為危險。
畢竟他一個人的力量無法分身,兼顧兩個人的安全。
所以他選擇追上帶走秦淮的小車。
陸言驍來不及斥責,第一時間聯系上許定。
在睡夢中被電話鈴聲吵醒的許定,整個腦袋昏昏沉沉,尚未開口,一道陰沉低冷的聲音穿過了他的耳膜,
“許定,給你五分鐘時間,現在過來接我?!?
什么?
五分鐘??
他換件衣服整理一下發型再跑到地下車庫里,都不止五分鐘了好不好?
三更半夜的,這位小少爺能不能高抬貴手,放過他,讓他睡個安穩覺?。。?
幸好大半夜的馬路上人煙稀少,他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一路狂飆,車窗外的路燈化作一道道光影,從車的兩邊迅速掠過。
夜里冷風嗖嗖,他刻意開了車窗,如同冰刃一下又一下地從他耳邊刮過,逼得他的頭腦不得不清醒了。
“阿念出事了!”這是陸言驍上車后的第一句話。
許定瞬間明白了,偏頭望向身后那張略顯蒼白的臉龐,“那你這是要趕過去??”
他斷斷續續咳嗽了幾聲,冷眸一抬,“你說呢?”
到達小鎮沒有直達的飛機,
要坐高鐵的話最早的一班是早上六點半。
而現在三更半夜的,能最快趕到那邊的唯一辦法就是自己開車過去了。
“大概五個小時的車程,少爺您的身體……”聽聞小鎮那邊的路不太好走,再加上行程不短,許定隱約有些擔心。
許定的擔憂尚未完全傾瀉出來,被陸言驍堅定地打斷了:“我撐得住!!”
“好!那少爺你坐穩了?!敝宦犚姲踩珟距宦曄岛?,下一秒,車子如同離弦的箭,一下子沖了出去。
……
保鏢阿江一路尾隨小轎車,最后停在了海岸邊。
海風在沉靜的夜色中與皎潔的月光作伴,悄然涌動,像是在訴說著深夜里的孤寂。
麻袋里的人兒已經蘇醒,后頸隱約還有些疼痛。
停留在201房間里最后的記憶就是他和秦念已經救了那個女人。
但可能是被發現了,他被狠狠地挨打了一下,然后什么也不知道了。
秦念呢?
那個女人呢?
他清楚地聽見了海水與礁石擊打碰撞的聲音,一抹前所未有的心慌與恐懼頓時涌上心頭。
他們該不會是要把他丟進海里喂魚吧?
秦念呢?
她現在是不是也在這里?
“小念……小念……你在嗎?”
“你們究竟想怎么樣?放我出去!快點把我放出去……”
“你們知道這是什么行為?這是綁架!!夠你們把牢底坐穿了?!?
秦淮在狹窄又黑漆漆的麻袋里打滾掙扎。
看似激烈卻無用的反應只能引起了對方的極度不滿。
對方沖著麻袋抬腳胡亂踢了幾腳,嚇唬道:“閉嘴!給我安靜點!再喊就把你丟進海里??!”
秦淮悶哼了一聲,被迫乖巧,“和我一起來的那個女孩呢?你們把她怎么樣了?”
“自己已經是自身難保,還有心情惦記女人呢!你小子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實話告訴你,那女人你永遠也見不到了,她以后也只能在深山老林里為別人生兒育女了?!?
不——!
不可以——!
他們秦家好不容易將唯一的妹妹重新找了回來。
她才十八歲呀!
正好花季少女享受青春張揚美好的時候。
想到她被人丟在床上,任由男人為所欲為卻無力反抗,自身難保的秦淮,情緒極為復雜混亂。
一邊為自己沒能夠保護好妹妹而陷入巨大的愧疚自責,
一邊痛恨這些把女人這類弱勢群體當作搖錢樹的壞人,撕碎了多少家庭的美好生活。
他嘶吼著,像一頭困在籠子里的獅子,拼命地掙扎反抗,恨不得沖出去將他們一口撕碎。
但是換來的,只有他們更為猛烈連續的踢打。
從遠方駛來的船只,隱約有燈光在閃爍。
那是手電筒的燈光,似乎在向岸邊等候的人們打暗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