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完案，理正笑的像個彌勒佛似的圍在清明身邊不斷說著恭維的話，清明一句也沒聽進去，心里琢磨這個王大人安排這一場，到底要自己做什么？

“徐大人久等了”就聽深沉又粗豪的聲音從前堂門口響起。

清明起身作揖徐徐答道。“哪里！正好忙里偷閑”

“聽聞剛剛徐大人還主持了一場案子”王也漫不經心道“能否跟我講講”

看著王也狡猾的樣子徐清明想給他個白眼，這不就是你安排的嗎還在這給我裝，哏！不過官大一級壓死人還是得低頭。清明溫潤爾雅笑道“其實下官從尸體上得到一部分真相”

“哦此話怎講”

“我驗過尸，尸身潰爛無法檢驗，便用布封住他的喉嚨，用水灌入嘴里使其從五官流出來判斷，正常講在暴雨天水下湍急人不小心跌入水中掙扎時會吸入大量泥沙，而他并沒有，可以斷定他是昏迷或者死了才被丟入水中。”

徐清明沉默一下道“狗的鼻子是很靈敏但十天半個月左右他可能早就消滅證據又是大雨天，是嗅不到死者味道的。我只是大膽猜測一下，把死者的一塊一角偷偷放到他身上試一試他！”當時徐清明覺得李進這個人回答問題太過積極配合有些欲蓋彌彰的感覺。

王也抬眼打量眼前這個贏弱俊美的少年他的手比女人還細膩白嫩可剛剛就是用這雙手面不改色的觸摸渾身潰爛的尸體，十六歲曾轟動一時，也被打入最惡劣的環境從頭再來吃盡苦頭。這么特別的人不知道為什么夏慎不喜歡！

王也遇到自己感興趣的人性子也變得直率，試過徐清明發現他做事深入細致行知有效很是喜歡，他斂去笑容抬手拍了拍便有數個衙役抬著一具具尸體上來，共八具。

清明臉色一變起身上前檢查，王也說道“連環殺人案，死者都是妙齡少女，最近京里發生的不過為了不造成恐慌壓下來了，叫你來是希望借助你多年辦案經驗而且”王也停頓一下“這個疑犯我們追蹤到是山西地界的人曾在你的管轄范圍，你應該能幫上忙”

清明陷入沉思手上的檢查卻沒有停下來，死者年齡都不超過十五，眼瞼凹陷是被挖走了，四肢生前就被扭斷，手腕處被割開，失血過多死亡。清明不便解開衣服檢查準備找穩婆來幫忙，當她起身時瞥見女子身后有一指甲大的暗紅色不仔細看是很難察覺，隨后她在每一具死者身后都發現大小不一的暗紅血點，這讓她臉色更為凝重。

王也見了也不禁緊張起來，“徐大人你有什么看法？”

“事情可能比想象的復雜，我要確認一下她們之前是不是未出閣的少女”說完吩咐衙役去找穩婆。

“你懷疑她們被奸殺”這個王也之前沒考慮過畢竟每具尸體沒有明顯外傷衣著很干凈整齊。

清明緩慢的搖頭。

穩婆到了清明附耳言語幾句。

在穩婆檢查期間徐清明查看案件檔案群眾舉報疑犯穿著特殊說的也不是本地話，不過京都的大客棧老板什么樣的人沒見過仔細一想是山西晉語，不過只住了一晚上就再也沒來過。而多次案發現場附近的客棧都出現過這樣一個說著晉語特殊的人。

清明知道這個案子可能比較復雜難辦，不過對她來說輕車熟路。這種感覺很熟悉讓她瞬間就進入狀態，骨子里還有些小興奮。

六月底的天氣已經開始悶熱加上偶爾的降雨讓人心情煩躁，不過大理寺里的陰冷正好是清明最喜歡的，既然這個王也是求自己辦事那就好說，不知覺得清明神色放松起來。

王也對案子還有疑惑再次看向清明想詢問情況可撞入眼簾的是五官不在冷峻的他，相反五官柔和的他臉頰泛紅檀口粉嫩顧盼之際自有一股清雅高華的氣質。讓人為之所攝。

其實也不怪王也撞見。平時高官加身的徐清明尋常百姓家見了都卑躬屈膝不敢正眼打量，身邊的同階或高階官員大家都是男人也不會過分關注她的外貌所以讓美艷的她在男人眼里就是俊美小生人設而沒有人注意她的五官過分的柔和誰知這次把坦蕩蕩的王也看失神。

隨著穩婆檢查報告大家都嚴肅起來。穩婆道“她們是生前被破了陰，陰道帶有黑血但是處女膜雖破損但并沒有嚴重撕裂也沒有穢物說明死者生前沒有受過非人待遇。”

聽了穩婆的話王也一臉茫然這是什么意思？

清明揮手讓穩婆退下拿著檔案道“這是山西西北折陰山苗人練蠱，”見王也想問清明又道“山西西北階地有個折陰山，山上住著有幾百年歷史的苗族人，他們很少與外界人接觸更不輕易出山，如果有人硬闖下場會很慘我見過有貪財的說山里有天才地寶偷偷進去出來被找到時已經腸穿肚爛還留有一口氣最后折騰七天七夜才咽氣受盡折磨，他們制作各種蠱毒殺人于無形，幸好他們不出山跟他們有關的案子少之又少否則交涉起來非常麻煩。”

“那這些少女是怎么回事！”

“那些少女被當做練蠱的材料，我讓穩婆檢查，她們被人取了三處精血，眼底血，心口血，處子血用來養蠱。”

王也不可置信的瞧著徐清明覺得他說的有些離奇，心里猶豫幾分。

徐清明見王也突然緘默不語就知道他并不相信自己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