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董白直接出城來到軍營里和士卒一起用餐,之后董白就在中軍大帳里靜靜的坐著。
很快一群軍中的司馬率先來到大帳里,他們看著董白陰沉的神情原本要脫口而出的話都憋住了。一個個乖的像兔子一樣分列坐下。
隨后張遼高順張繡三位校尉也進了大帳,看著帳中的氣氛也沒有去做出頭鳥。最后賈詡和滿寵也進入大帳里。
董白看著人來齊了,目光閃過一道厲芒,率先開口,“都到齊了吧,那就來議一議該怎么解決李式和那五個士卒的事吧。”
張繡是原西涼軍中官職最高的人,他無奈的開口說道,“大人,戰爭期間發生這些事情是情有可原的呀!李式司馬沖撞憲兵雖然有錯,但是他畢竟沒有釀成大錯,可以輕罰。”
“你們也這么想的嘛?”
眾原西涼軍的司馬都開口為李式求情,希望董白能夠輕罰李式。
“說完了?說完了我來說,哼,雒陽城時我就將軍紀廣而告之了吧,如今軍中自伍長以上有何人是大字不識一個?難道憲兵每日在營中沒有宣傳過違反軍紀的后果嘛?啊…尤其是李式那個混蛋,他竟敢圍住憲兵強搶違反軍紀的士卒,他還有什么是不敢做的?啊…你們告訴我。”
眾人都低著頭不敢回話。
董白繼續說,“軍中俸祿自我掌軍以來已經超過了你們雒陽城的同行,衣食更是超了遠遠一節,你們竟然還是陋習難改,膽大包天的進行劫掠,不重罰如何服眾,以后我的將令還有何人會聽?”
滿寵看著諸人都不敢說話,心中有些著急,如果董白斬了李式,那李式的父親李傕肯定沒辦法對董白下手,那自己這個直接導致的人肯定有會被其記恨,對以后的發展肯定有極大的阻礙。
“大人,李司馬畢竟沒有出手傷人,還望大人輕罰。”
眾司馬都對滿寵投向了感謝的目光。
董白心里松了一口氣,隨后假裝生氣的說,“你竟為那混蛋說話?你到時就該直接動手,憲兵是干嘛的?它就是軍中的暴力機構,你就放任李式將人帶走,哼…你不開口我還忘了你的過失!來人,將滿寵也帶下去。”
兩位親兵將滿寵帶出了大帳。
巳時,懷縣里頭一回出現了萬人空巷的情景,眾人都拖家帶口的來到軍營前。
門口的士卒被出現的人海下了一跳,趕緊將此報告到中軍大帳里。董白帶著諸人出了軍營,來到營外的一個土臺上,那是昨日親兵連夜堆出來的。同時董白又安排近千人的士卒軍官集合在人群之前,將董白和人群隔離開來。
董白站在上面接過親兵手里的擴音器,“都安靜,聽我說。”人群周圍數十親兵一起用擴聲器將董白的話傳遍了人群和軍士之中。
“將士們,爾等可還記得我軍之軍紀否?”
“屬下記得,屬下記得!”上千軍人的聲音壓住了百姓的喧嘩。
“昨日入城,有人違反軍紀在城中奸淫擄掠,大家說該怎么辦?”
眾人議論紛紛,一些董白安排的親兵開始整合聲音,“殺,殺,殺…”
“對,將他們都帶上來!”
親兵帶上來三十余人,還有一些受害的百姓。
“就是他們,敗壞我軍的名聲,昨日他們一個個逃脫軍紀的懲罰。但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我派人暗暗查訪,將這幫軍中的敗類都抓了出來。”董白說完又指著那些受害的百姓說,“看看這些百姓吧,爾等吃的喝的穿的都來自他們,看看他們吧,當你們的親友受到侵犯的時候你們會怎么辦?想想你們家中的父老妻兒,再告訴我你們都干了什么…”
那些跪著的人中傳來哭聲,“大人,我們錯了,別再說了,我等甘愿受罰!”
“哼,爾等這是第一次違反軍紀,雖然軍紀不可違,但是我看爾等認錯態度良好,給你們一個死在戰場的名聲。”說完又向著百姓說,“今日,我用他們的血告訴大家我的部隊到底是一支怎樣的部隊。”
“殺。”董白一聲令下,上來十個那些提著鋒利大刀的漢子。
董白親眼看著他們連揮四下兩三十余人全部斬首,“今日,我給懷縣城中百姓一個交代,我替我的部下給你們道歉。”說完就對著百姓鞠了一躬。場面一下喧嘩,眾人連忙阻止。董白執意行李,“將士們,你們都是自百姓中來,希望你們不要迷失在殺戮里,要記住你們的根就是百姓。今日這些人頭就是軍紀的圍欄,你們做事要想清楚后果,一旦越過圍欄,我絕不留情。”說完董白就讓百姓們散去,同時讓賈詡以太守府的名義下令河內郡免稅一年。
回到軍營后,董白讓伍長以上的人都聚在將臺下的演武場。
“將那兩個混蛋給我帶上來。”
親兵將五花大綁的李式和滿寵帶了上來,“給他們解開。”親兵動手借下了繩索。
“爾等可知錯了?”
兩人對視一眼都下拜說道,“屬下知錯,請大人處罰。”
“哼,你們倒是異口同聲起來,來人啊,打李式二十軍棍,滿寵十軍棍,讓他們好好給我長長記性。”
四個親兵將他們兩人按倒,開始打起了軍棍。“都在干嘛?沒吃飯嘛?用力打,輕了長不了記性。”親兵不敢在糊弄董白,都用力打了起來。
最后李式的屁股被打的血肉模糊,滿寵是個文人,雖然少打了十軍棍,也沒能好到哪去。
這邊李式的親兵正在為他敷藥,看著自家大人忍不住說道,“大人,董大人也太狠了吧,把你打成這樣,還有那個滿寵也不是什么好東西,竟然去打小報告!”
“哼,你懂什么,到處在雒陽城我等就犯下了過錯,當初大人從輕發落了,這次本就是我考慮不周,忘記了大人對軍紀的看重。滿大人本來就是在規則內做事,是我違反了規則,該罰!”
“可是大人…”
李式打斷了親兵的話,“休要多言,錯了就是錯了,我認!”
帳外的董白聽著李式的話滿意的點了點頭就帶著親兵離去,他本打算如果李式想不通就打發他回去姐夫牛輔處,既然認識到了錯誤那就留下吧!
“伯寧,可還好?”
“大人來了!”滿寵掙扎著要起來行禮。
董白趕緊過去攙扶著他躺下,“休要多禮,趕緊躺好了,我來給你上藥。”說完就從旁邊憲兵手中接過傷藥為滿寵涂抹。“伯寧心中可曾記恨我心狠!躺好了!”
滿寵本來掙扎著不愿讓董白親自動手,聽著他的話停下了掙扎。“我不曾記恨主公,本來就是我想岔了,讓李司馬也犯下過錯!”
“不記恨就好呀!嗯…你剛剛叫我什么?”董白的語氣里充滿了激動。
“主公,我本來就是你招募的下屬,自當稱主公。”
“好啊,好,我得伯寧歸心勝過得河內一郡也。”
之后的董白就在滿寵大帳里為他敷好藥,又討論了許久才離去。董白離去后滿寵眼中閃過一陣陣異彩,他沒想到董白會想這么遠,想的這么充分,同時對于自己拜董白為主也更加有了信心。
董白回到懷縣城中后直接下令打開府庫犒賞三軍,同時也在懷縣里開始招募新兵。
董白做的事迅速點燃了懷縣百姓的心弦,他們都對于有一個怎么好的大人激動的難以自已,家中但凡有兩位壯力的都讓一人前去為兵,新兵招的很快,同時董白的名聲也開始在河內傳播并慢慢傳向全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