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有攝像頭沒有?！倍∥雌娇戳丝此闹?，沒有發現有攝像頭的影子。

“沒有。”黃遁懊惱的說道：“誰會想到會有人換掉螺母，要不要報警?！?

“沒有必要?！?

“我們還接著做嗎？”黃遁指了指倒伏在河水中的水車。

“前期的測試工作做得怎么樣了，這種設計能不能夠正常發電。發電量有多大，能不能夠支撐充電樁的正常運轉？”

“測試工作基本上都完成了?！秉S遁慶幸的說道：“一臺水車的發電量不算大，但經過計算之后，我們認為，最多只要五臺這樣的水車，就能支撐一個充電站的運行，如果充電車輛不是很集中的話。”他指了指河的兩岸，“但如果單位時間內需要充電的車子較多，也不用擔心，我們只要多建幾個水車就能夠解決。這比建水電站便宜得多了，也不會對河道造成損害。真是一個偉大的發明?！?

“那就拆了吧?！?

“拆了？”黃遁惋惜的說道：“我們不做研究了嗎？我以為這是一個非常有前景的技術，只要研究成功，以后在江河上建立水電站，就再也不用建壩了。”

“研究當然還得繼續下去?！倍∥雌秸f道：“將這些東西全拆了，我們轉入室內研究，爭取將所有配套的技術全都研究出來，在研究的同時，開始申請專利，我們必須要走在別人的前面。形成自己的專利技術?！?

“在這里研究不好嗎？”黃遁說道：“就地取材，一研制出來，就能夠馬上轉化為生產力?！?

“不行?！倍∥雌娇紤]得更遠，他望著流淌的河水，悠悠的說道，“我們的水流發電技術，絕不止這些。這段時間我也一直在想，覺得另一種方案可能更加的適合。而且，這里人多嘴雜，不能夠保護我們的技術，我們有些研究必須保密，要象保護國家秘密般用心?！?

“我懂了?！秉S遁考慮了幾秒，大概明白了丁未平的顧慮。開始指揮人員收拾東西。

“沒有傷到人吧。”就在這時，林蒙山、魏鋒、馬濟海、鄒半玥和楊楚越聯袂而來。林蒙山看著河中的風車，首先關心的也是職工的安全問題。

“沒有人受傷?！倍∥雌綄兹私械揭贿叄f道：“但我懷疑，我們的螺母被人換了，所以這件事情的背后，有很值得商榷的地方。很有可能是商業間諜在搞破壞?！彼呎f仔細觀察幾人的反應，沒有在他們的臉上看到異常。

“不可能吧。”林蒙山憋著笑，說道：“不要給我講這樣的笑話好不好，這只是一個不起眼的研究，竟然能夠扯上間諜之類的鬼話，你的想象力也夠豐富的?！?

“不管是不是，我都準備轉為室內研究。”丁未平道：“防人之心不可無，我知道這個東西的商業價值。如果我們能夠研發出來，全世界的河流都將不用建水壩就能夠實現水力發電，不管水流大小。還有大海，大海中海水流動的力量，才是取之不竭的能源。如果我們研究成功，每一座海島，都將會成為一個獨立的王國，他們再也不用為電力擔心，我只擔心一件事情。”

“擔心什么？”鄒半玥問。

“到時海上的水力發電機太多，讓地球不堪重負，越轉越慢，最后停止轉動?！?

沒有人笑，因為沒有人覺得這個笑話有什么好笑。丁未平感到自己和他們不在一個平臺上。之所以他很多時候講笑話，自己不笑，就是因為他不肯定自己的笑話，是不是別人也認為可笑。

“不要鬼扯了！”林蒙山道：“說正經的，你說有人搞破壞，這個事情不得不引起重視。我也感覺到我們公司最近越來越不正常了。你們看，生產車間加足了馬力搞生產，可是效益卻越來越差。”

“公司的效益越來越差，不是因為有人搞破壞。”丁未平道，“而是因為總公司設置的考核任務不合理。如果公司明年的生產任務不作調整，公司的情況只會越來越差?！?

“不可能吧？”魏鋒半信半疑，“公司的任務可以說從來都沒有作太大的變化，前幾年能夠盈利，現在卻是虧損了。”

丁未平心里一動，明白了一件事情。魏鋒他們并不完全了解公司詳細的生產和經營情況。很有可能是沈謀將動能公司的部分經營情況，對經營層的其他班子成員進行了保密。也就是說公司的具體情況只有沈謀才知道得最全面，其他的班子成員只知道自己管理的部分，對于其他方面就只知道簡要的信息。

這其實是大多數公司管理的現狀，也沒有什么大驚小怪的?！扒∏∈且驗榻洕熑沃笜俗兓淮?，才是我們虧損的根本的原因?！倍∥雌秸f道：“總公司在下達目標任務的時候，一直沒有作太大的調整?？墒鞘袌錾系那闆r卻一直在變。各種成本每年都在遞增，產品的價格卻在下滑。三年前同等數量的產品，已經不能得到同等的利潤了。換種說法，如果公司想獲得更多的利潤，就得有更多的產出?！?

“我們的生產能力就那么點。”林蒙山激動的說道：“我們每年都在向總公司申請對設備進行更新換代，可是每年都沒有被批準。公司的生產能力提不上去，就不可能有更多的產出。我們已經盡力了。”

“也不用太沮喪?！倍∥雌桨参康溃骸拔覀兊漠a品很快就會有重大的突破。牙刷的情況你們也都看到了，如果能夠將這個，”他指著倒在水里的水力發電機，“也做成功，可就為公司未來十年的發展奠定了基礎。如果能夠建立起足夠多的充電站，公司以后的日子會更好過?！?

幾人都點了點頭。

他特意向前幾天說了狠話，并發動了一場失敗罷工的馬濟海看了一眼，發現他躲閃著自己的直視。心里暫時還沒有想好要拿他們怎么辦。一邊想著事情不可能就這么過去的。一邊又想起自己說過的話：“沒有無能的下屬，只有無能的領導?！毙睦镆粫r間矛盾重重。

值得高興的是，他們對我的態度變好了，他想。

此時雖然只是點了點頭，但只要開了頭，以后就有他們點頭的時候。不由得想起一首歌：時間網，愛恨花，冬盡春又來時，又見雪籠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