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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天地四大力,靈身四大相

  • 元季
  • 虛之秀
  • 4571字
  • 2021-03-22 18:58:55

昭昭日月明,悠悠數(shù)古橫亙于天,不知其起始不知其終末,仿若亙古至今,自有萬靈誕生之初,便高高懸于上。

而后有諸多生命抬頭望去,只感其淡漠高遠,其偉岸無雙,隨即又低首,忙碌自身生存之事。

畢竟光明之源,再如何宏偉博大,于世間極大多數(shù)生命來言,只是一處高不可言的另一天地。只要祂不危機自家生存,呆在上面就在上面吧!況且還未曾聽聞有哪處生靈,被祂所針對,或許只有些許類族生命,不喜祂的其中一面。

當然,對于祂來言,身下凡所照之物,所照之靈,即是再如何不喜,也只能生生受著。喜與厭,于天中光明而言,從未妨礙祂揮灑展現(xiàn)自身存在。

此等狀況恒久之時皆一直如此,直至許久前。偏偏有那么一位奇妙生靈,每個日月光轉(zhuǎn),尋思著,頭上為何有一個……那么個東西,尋思著,自己是否能與其一起在天上掛著。

直到如今他(她),一直朝著這個想法行者。或許自某時起,當初那位生靈也可稱之曰“祂”。

雖說當前,還未曾與光明大星一起并舉于其上,不過自祂開悟至今,于混濛之中創(chuàng)生一物,行于中天,讓萬靈仰望,也不過是一件易事罷而已!

天生光明兮大而赫之,一心自生兮平而行之。

天上月光揮灑輝芒,氣色多有變幻,天地明星作為唯一光輝,總是肆意,或是皎潔清亮,或是青紫轉(zhuǎn)變,或是明暗不定,或是多色混雜。好似那個唯一光輝之存在,占盡了世間最美好的事物,亦或是,其本就是世間美好的源頭本身。

氤氳光輝流連于半空中,時而凝聚成一道道光帶隨意飄蕩,時而凝聚于細微的光點散落的漫天盡是。此等變化莫測的美色,只需抬頭望去,可一眼盡望之,美好就在那里。然而,能沉浸此等奇幻之象者,世間不過了了罷了。

小丘山三道幼小身影聚在一起,坐在一處山石之上,指著月色精華大呼小叫此起彼伏。忽的,一道身影屋舍內(nèi)向外掃了一眼,三小兒又趕緊閉上小嘴,笑瞇瞇的緊盯天上。

不同于絢爛瑰麗景象之下的祥和小丘山,萬里林海之外,幾十道身影輾轉(zhuǎn)騰挪之間無聲廝殺。偶有一兩聲凄慘吼叫之聲響起,隨即又寂靜一片,唯有片片破碎凹陷,見證大地上廝殺之痕跡。

蜿蜒曲折山脈之上,伯丘立于一峰,橫眼掃過全局。翻羽站于身旁,四翼揮動飛下山頭,吩咐下去:“利索些。留下一隊巡防警戒,其余一眾收拾完,便會吧。”

待翻羽消失于天際,一隊戰(zhàn)士分散于四方,各自聚神提防。

“唉,一直如此,尚不如與兇物斗上幾場,無趣。”一位生有四臂戰(zhàn)士,按耐不住煩躁之意,悶聲沉語。

不遠處,一位額有雙角,目生精光的戰(zhàn)士抱著雙臂,緊盯前方,聞言斜眤身旁一眼,回了一句:“好好盯著,莫要出差錯!”

四臂戰(zhàn)士學著對方抱著四臂,搖著腦袋看著四周,臉上掛怪笑,問著對方:“怎不見新來的那些家伙?噢,應是在丘地之中。嶺角,你說,他等能否融入其中?是否可能…………。”

“閉嘴,少言。”嶺角皺著眉頭,輕喝了一聲。

四臂戰(zhàn)士黎壘面容一肅,點頭,立刻又帶上一抹笑容,如此才好嘛,守在此處諸事不可做,能聊上幾句話也是好的嘛!

他等也不是那幾位主事,一個日月輪轉(zhuǎn),不動不搖不言不語皆不是難事。當然此言,他從未,亦不敢當著那幾位當面說,畢竟是自家長輩,也是為了不吃拳頭,很疼。

想至此處,黎壘不禁撇撇了什么不遠處的某位同班,也不知學的是哪位,怎么從小如此嚴肅。方才看上一眼,就見嶺角視線移了過來,眸帶冷光,四臂戰(zhàn)士連忙移開目光。

“咳,想來,今夜是無事了!”

兇物不斷襲擾,丘地戰(zhàn)士平日巡狩方位已然轉(zhuǎn)變,每個日月數(shù)隊輪換,皆會有一隊戰(zhàn)士于林海外南面山脈上提防。

唯有寒先生講學之即,日耀之時才不會留有戰(zhàn)士,不過待聽聞講學之后,還需有戰(zhàn)士多加巡防。

此舉關(guān)乎整個丘地安危,再怎么謹慎也不為過。不過,此舉當前只能丘地原本居民擔任,新來融入之剎地殘民尚需多加觀察,察其行,觀其能,今后是否能擔當主要戰(zhàn)士。

“敢問伯丘,那位上尊……不知尊名為何,………?”一群居民圍坐一團,錚剎糾結(jié)好半天還是開口詢問。今日,每生一念所想,他只覺渾身戰(zhàn)戰(zhàn)不能自已,好半響,方才重新掌握全身平靜下來。

伯丘盤坐在圓潤石塊上,聞言默默搖頭,說道:“稱呼為寒先生即可,吾亦不知先生原本名諱!”

見蒼老生靈神情有異,接著說道:“自我記事起,寒先生便是寒先生,從來亦未曾變過。”說至此處,諸般往事按耐不住仿若歷歷在目,五味雜陳。

猙剎轉(zhuǎn)念思索,點頭認可伯丘此言,強者無雙,似他等只能謹慎怎敢過多打擾。少知一二,總好過被某些強盛肆意之輩,一巴掌拍死的好。

雖說小丘山不大,當前再細細思之,卻很有幾分神異。轉(zhuǎn)念想來,更覺那位寒先生神威莫測,思至此處,剎猙回想,自身是否有不當之處。

好在未曾有冒犯之舉!不過………。七八道雜念混雜諸般想法,讓原本沉穩(wěn)之老者趕忙冷靜,迫使自身不再多想。

不過,那位寒先生乃是他自開慧之時起,僅見之強者!

也不是他自夸,逃災避禍一路行來,另有與原先剎地許久日月輪轉(zhuǎn),從未曾見識過那等上尊之靈。

“居然會主動教導弱小之民!”

此等狀況實在是匪夷所思,原本似他所見,哪尊上靈不是肆意之輩,從未在意腳下那些塵土一般微末生命。就如剎地破滅之源,那尊遮天多翼生靈,尖喙一張吞下五六十居民,何等囂張行事。

每曾回想此事,剎猙尋思著,當時是否攔住剎姆比較好?剎地交至他手,好在未曾斷了傳承,或許未來就在此地扎根了。

若是得聞一二強盛之法,未來不是沒有重建剎地之可能。此念剛起,剎猙恍然之間好似見到一二奇特光景,一雙漠然之目看了過來。

丘地中央石屋,伯丘剛剛回至屋內(nèi),方才坐于石墩上,兩位主事自不遠處走來。甫一見面,開口言語:“伯丘。”

“嗯,有何事?先坐……,這幾方石墩倒是做的極好。”伯丘頷首,示意傾角與紫鱗進來。

“是。”待兩者坐好,傾角迫不及待,問道:“伯丘,我等有一二不明之處,需向您請教。”

伯丘一手擱膝,一手摸著額中獨角,言道:“何事?說來聽聽。”

“是為新進之民而來,我等商議一二后,只覺讓他等與我等一同聽講,有些不妥!”

“你等認為……他等聽聞先生講學有所領(lǐng)悟?還是怕……他等以后與丘地不利?”伯丘摸著獨角,似不經(jīng)意問道。

“皆有!”兩者沉聲回答。

伯丘輕笑一聲:“不至如此,爾等所言只是其一,若他等能得一二,吾亦為之高興,只需他們莫有他想即可。”

“若有認可丘地之靈,未來亦可爭我之位!”

“再有,即使他等以后欲從丘地離去,吾亦放行,送上一二祝福。”

“此,吾皆可接受之,若是另有他想……。呵,吾有手段讓他知曉……想的太好,是要付代價的!”說完,伯丘看向一處眼眸漠然之意難掩。

最后不忘囑咐道:“唯有自身強,才是根本!”

“是,我等知曉。”

日赫中天兮,大威于世,煊煊之光輝直照天地諸方。有愚自清早醒來,只覺一道光彩于上方飛舞,眼瞼微低悄瞇瞇打量一二。揮手拍向一旁。

“啪”

“?”挨了一巴掌的稚子,睜目茫然,眨眨眼,等上片刻,方才清醒過來。一邊起身,一邊不滿抱怨道:“有愚,方才是不是你打我?”

“怎么了?”赤羽揉著臉頰問道:“怎么我…臉有些疼?”

有愚將兩柄利器別在腰間,稍作挪動感覺舒適些,頭也不抬說道:“別問我。虬角,你若是管不了那個東西,那我………………。”

“怎么?你想怎樣?”虬角立馬警惕起來。

“你若管不了,要不放了,要不宰了!”

虬角小臉帶著不可置信之色,拽過藤蔓,也顧不上被啄,手捂著橙黃色小小有翼兇物,說道:這可是‘我自己’千辛萬苦捉來的,怎可如此隨意弄死,我還等它長大帶我飛。”

此言一出,惹得赤羽撇著嘴,從一旁走過。走出門舍,見有愚正要排木榻,連忙過去幫忙:“怎么每次總有幾個碎,讓我等白白費勁。”

“趕緊收拾吧,伯丘他們應當該來了。”

待到丘地居民行之丘山上,只見三個小崽子已經(jīng)坐于木榻上,就是怎么看怎么別扭。

一個在懷中抱著兩把利器,站立時還不發(fā)覺,等有愚坐下兩柄利器比他還高。

另一邊,赤羽正幫虬角穿戴一張皮甲于雙肩之上。

最后一個露著一個小腦袋,使勁搖晃好鉆過窟窿,一陣齜牙咧嘴,手上抓著一個細長藤蔓,另一頭綁著一只圓絨絨橙黃小家伙,揮動翅膀亂飛,身軀雖小,卻很有幾分兇意。

“快快快些…伯丘他們來了!”

“知曉……好了,呵呵,我看它再這么啄我肩膀!”

兩地之民來齊之后,與山頂下靜靜等待,好一會兒,屋舍才打開房門,寒先生自里面走出。眼眸微掃,倒是未曾與往日一般飄身于上,一步步踩著石階走了上去。大袖一揮,盤坐于巨石木榻之上。

“寒先生。”

“今日講學開始!不言其它,接著昨日之講………。”

寒先生眉目微挑,又眼眸微沉,沉吟片刻,朗言道:“天地有力,言:地,言:火,言:風,言:水。此亦言:四季。仿若日月光輝,輪轉(zhuǎn)不休。”

“靈身亦有相,吾亦分為四者,曰骨,曰肉,曰氣。曰血。”

“是以,吾言:天地四大力,靈身四大相。”

“相者,力也!”

此言一出,臺下諸靈躁動不安,他等一眾,皆是趕忙聚神寧聽,唯恐錯過一二。

“今日,吾只言靈身四大相。望……爾等能有所明悟,或可能于吾輩……同行一二。”言至此處,寒先生罕有輕笑一聲。

“不敢多想,請先生傳法。”臺下一種生靈恭敬道。

笑容收斂,寒先生伸手一指臺下諸靈,言說:“世間萬靈,有靈為四相所含,或多相并有,或一相存身。不過,卻多是淺薄,似有非有似相卻非相,難以言說”

言至此處神色莫名,片刻再言,道:“如你等,亦是其一。”

伸手又指,一截樹枝飄入掌中,問曰:“汝等可言,此物有何相?”

臺下一眾目有迷惑,怎的講至此物?不是言靈身諸相?好周遭一陣肅靜,好一會兒,才悶聲說道:“不知。”

再指,一團清水凝聚于身前,一捧灰土飄至身前,又問:“爾等再言,此二者,又是何相?”

“不知,請先生賜教!”

臺上偉岸之靈神情不變,語氣漠然,再問:“于爾等言,何種……可言為,生靈!”

一眾林海居民聞聽此句有些惶恐,惴惴不安,相互對望幾眼,不知自家是否太過蠢笨惹寒先生生氣。

寒先生默聲等待,不急不忙,越如此,下方一種居民愈加不安。

伯丘低首沉思片刻,方才回答:“萬靈…無狀,本就不一,是以……世間萬物或……皆可稱之為……生靈。”

寒先生微做頷首,不知可否,靜等是否還有回答。

徐風吹過,小丘山一片低吟竊竊私語之聲,直到石臺兩旁,三只短小各自手臂抬起。三小兒相互瞪著,相互交換眼色之后,赤羽輕咳一聲,站起身來,好讓丘地居民看到自己。

“寒先生,我平時于兩位同班一起玩耍之地,乃是一處大樹,蜿蜒曲折………。”赤羽忽然見周遭幾雙眼睛盯著自家,趕忙咳嗽掩飾一下,正色道:“有一次,我使有愚利器,砍伐一樹之時,流下一絲絲水汽,似于我等相類。”

說至此處,赤羽摸著腦袋言語一頓:“額…,是以我認為……有些植物或許可能…也是生靈。”

磕磕絆絆說完,赤羽說完一躬身,趕忙坐下,順便捅了捅虬角。

虬角先是不慌不忙站起身,脆聲說道:“先生,我亦有發(fā)現(xiàn),每次我們想去打幾個果子時,那顆樹總會躲過去,將果實藏起來……。”

虬角話語說出口,就見自家阿父雙眼一瞇,瞪著自己說下去。眼珠一轉(zhuǎn),回想到似乎…自己說了一句蠢話。

“所以,我覺得有些事物可能……也是生靈。”

剛坐下就聽赤羽聲音幽幽穿來:“你能否,現(xiàn)在站起來說一句,想偷摘果子只有你一個。”

“你倒是聰明了,呵,也不知是誰想砍了一下。”

不理兩小兒悄聲爭議,寒先生青眸觀視全場,心思莫測,看向最后一個小兒,問:“汝有何言。”

“先生,有一問思之甚久,向先生請教!”

“嗯。”

“初見翼首與猙老一眾,我等聽不懂他們說些什么。方才聽聞先生講學,又有一問,是否……世間萬物皆有靈思,只是……我等聽之不懂,聞之不見罷了?還望先生解惑?”

寒先生雙眸開闔,蘊含諸般光彩,萬象萬物光景一瞬而逝,眼眸望過來,言說:“汝,卻有幾分靈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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