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之所照,小丘山光霞遍地氤氳叢生,山體不高卻因所居之靈而玄奇,四方上下沾染神偉氣機而成就非凡,些許生靈難見之光彩點點飄蕩在丘山之上。逸彩點點如星落般融入山體,而后又自山體中緩緩飄出。
有愚坐于石巖之上呆呆出神,木然觀望周遭,身旁兩位玩伴正仰頭看著果木之上生長的果實,邊留著口水邊小聲竊竊私語。
雙眸中見丘山靈光神氣絲絲縷縷彌漫,山愈厚木愈翠靈愈秀,有愚歪著腦袋不斷思索,卻不明其中緣故。
唯見一道神氣光柱直沖霄天,飾以萬物萬類眾生圖案波瀾壯闊氣派非凡,云霄神柱氣沖斗牛威壓八方。
此神氣光柱萬類難見,或有生靈能借天賦感知一二,有愚即是其中之一。觀望神柱隱有所感,意念中似有種種明悟。
“嘰啾嘰啾!”尖叫之聲清脆悅耳,一只赤紅翼類在鳴叫,獨腳之上綁著一根細長藤條被束縛在果木之上。赤紅翼類停于果木之上,蹦跳之間嘰嘰啾啾叫個不停。
時而雙翅極揮嗡嗡作響,時而立于枝叉之聲搖頭晃腦,有時緊盯零星果實蠢蠢欲動。還未等赤紅生物啄上果實,就有一雙小手趕忙拽著藤條讓其有遠離。
“真是不該把它綁于這里,若是被其啄了一顆果實,我們又要被教訓一頓了。”赤羽目光在赤紅生物于絢爛果實之間移動。
虬角一手抓著細長藤條操控著赤紅翼類,不時往下一扽,立在古樹下回答:“只要不啄到果實就行,萬一待它啄下一顆,我等便告于寒先生,或可分食一二。”
“呵,你想的倒是挺好。此地是先生所居之地,自有其威勢。你就不怕先生把你這只嘰啾打死?”有愚坐在巖石之上回了一句。
他們三個幾經失敗,方才抓到這一只不大生物,卻不知其是否有名稱,只能依據生物叫聲來稱呼!
虬角神情一僵,摸著腦袋想了半天,說著:“先生……應當不至如此吧,不過是一顆果實。”
“誰知道呢!若不你現在就讓一這只嘰啾啄下一個看看?”有愚面無表情說了一句。
“呵呵……,還是算了,我等千辛萬苦才逮住一只,若被打死再想逮住就難了!”虬角干笑,最后還是舍不得赤紅翼類,打著哈哈揭過話題。
明日又是寒先生講學之時,既為先生座下童子,經伯丘吩咐三小兒只得早早來到小丘山修整一二。丘山之上草植繁盛,山頂附近講學之處植被尤為繁茂,每至講學之后再次來時便會肆意蔓延,就需清理一二后丘地之民方可盤坐。
以往之時,皆是丘地成年居民來此清理,而今后便都是三位幼生生靈之事了。
雖說三小兒也不懂,童子是何種事物身份,不過,待他等來到小丘山之上辛苦勞作清理雜草之后,才發覺童子不是一般艱苦,遠沒有在丘地中自由玩耍快樂。
幼生之靈心中懵懂多是玩樂之念,往常之時皆有丘地長輩們照顧,自是還未體驗過多勞動。今日驟然之間清理草植,雖不覺身累,卻因清理之事大多單一,內心很是不耐煩。
三小兒休憩片刻,各自拿著利器半蹲在山腰邊,一點點將齊身高雜草割去。待割好之后,把雜草隨意堆到一旁,將山頂至山腰順著小路清理出來,三個小家伙方是聚在一起閑聊。
“看來今夜又是回不去了,只能在里面將就一番了!”赤羽皺著眉頭,三小兒雖說身軀不大,但聚在一張木榻上睡覺,確實是有幾分難受,尤其是其中一位睡覺不老實,總是滾來滾去。
虬角提議道:“那不如我等去看些木樁,重做一張大木榻?再鋪上一些草植墊于身下。”
“那你等去吧!我另有事情要做!”有愚插話道。兩小兒扭頭看過來,詢問:“你要做何事?周圍已經清理干凈了!”
有愚一指石巖,回答道:“我想將此物修飾一番,鑿上三四平面,好讓我等能輕易上去。”
“你又不是先生,你上去作甚,寒先生可自己飛上去,用不著我等幫忙!你還是歇了此念吧,費力還無用。”虬角勸道。
有愚無視兩位玩伴,行至石巖近旁,手持利刃單單望著,靈思中雖有諸多感悟卻模糊不真切。另有過大多氣力無法宣泄,只好自己找些事情來做。另外兩小兒見此種情形,只好兩者結伴尋些樹植砍伐做成簡單木榻。
有愚出神尚未想好要將石巖修飾成何種模樣,只能獨自立于遠處糾結,未有參照物只能苦思無果。忽靈思一動,雙目觀向一旁,云霄神柱氤氳升騰單單觀之便賞心悅目,不妨將神柱之上圖飾刻畫上去。
祥云之間有萬類生靈百態,或張牙舞爪,或仰天長嘯,或廝殺爭斗,或身軀恒天,…………!有愚雖不明神柱圖案是何種生靈,卻有了然,無邊廣袤天地自是有這一類存身。
有愚會有此念不是憑空而生,而是神氣光柱因寒先生所存,山因靈而明,神氣之柱似為先生某種象征之兆。自丘地開辟,至有愚一代及上一輩皆是聽聞寒先生傳說生長,在傳言中即是一位無所不能之尊者。
仿照神氣光柱刻畫一二修飾石巖一番,些許圖案稚嫩抽象難懂,卻也不妨礙有愚暗意生喜悅之情。待另外兩小兒回返瞧見石巖之模樣,立時輕笑:“有愚你于石巖之上刻畫之景,甚是不好,不若將我等之相貌刻上去,好歹還能看懂不是!”
“額,亦是可以”有愚點頭。丘地居民相貌他等皆是了然于心,不過待刻畫出來卻是差強人意,他自己可辨識,其他玩伴卻瞧不出來刻畫的為何物何靈。
中央屋舍之內,寒先生雙眸目光轉動,瞧了一眼三小兒正在忙碌之事,隨即又神游無名之處。
屋舍之外三小兒全身投入創作之中,未有發覺屋舍狀況,待無處刻畫之后,站在一旁各自評判誰的最為好看。此事亦不過是一二插曲小兒樂趣,待三小兒興頭退卻,坐在一旁小聲閑聊著。
月華漸盛暉耀皎潔清冷之光,小丘山之上,三小兒吃過食物之后,止不住的困意襲來,回屋休息。
中央屋舍之處,寒先生與于伯丘各自盤坐,正在交流談話,似有清微之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