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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白歡奇!陌秦新的手下!

振濤班上有個叫白歡奇的學生,他是海都一中學生會主席,學霸光環加身,鼻梁上那副細框眼鏡像一層冰冷的玻璃罩,將他審視的目光和骨子里的疏離感牢牢鎖在鏡片之后。在王者榮耀的世界里,他同樣是呼風喚雨的存在。每個賽季穩坐巔峰王者寶座,貴族10的徽記如同王冠般閃耀,賬號里塞滿了令無數玩家眼紅心跳的絕版皮膚,無聲地宣示著他不容置疑的實力與投入。

然而當選拔市級王者榮耀電競比賽人選的重任落到諸葛亮肩上時,白歡奇的名字被毫不猶豫地劃掉了。原因冰冷而致命——他是一顆隨時會引爆的“情緒炸彈”。順風時睥睨天下,一旦逆風或失利,就瞬間化身“壓力怪”,將失敗的毒液精準地噴向每一個隊友,唯獨將自己摘得干干凈凈。這種團隊毒瘤的本質,讓諸葛亮看得分明:把學校的榮辱系于他身上,無異于引火燒身。

聚寶洞深處,永恒的幽暗。紫色的流光如同活物,在水晶球冰冷的表面無聲蠕動,映照著陌秦嘴角那一抹比寒冰更冷的弧度。

“怨恨的毒藤……已經纏緊了靈魂的頸項……”他枯槁如鷹爪的手指,隔著虛空,點向球體內那張被陰郁徹底吞噬的臉龐,“自負又脆弱……多么完美的容器……時機,成熟了。”嘶啞的低語在洞窟中激起冰冷的回響,“就是你了,我新的利刃。”

海都一中,學生會會議室。

午后的陽光被百葉窗切割成慘白的條帶,無力地鋪在光潔的會議長桌上。白歡奇端坐主位,指尖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面,聲音清脆,帶著不容置疑的掌控力,條理分明地部署著校園藝術節的每一個細節。空氣仿佛凝固在他有條不紊的指令中。

砰!

會議室的門被無聲推開,一個穿著普通校服、面容卻陌生得如同背景板的學生,無視了正在進行中的嚴肅會議,徑直走了進來。他的目光沒有絲毫游離,如同兩束冰冷的探照燈,瞬間精準地鎖定了主位上的白歡奇。

白歡奇的眉頭瞬間擰成了一個“川”字,鏡片后的目光銳利如出鞘的手術刀,帶著被打擾核心權威的強烈不悅:“同學,這里是學生會內部會議。請你立刻出去,有事按流程稍后處理。”他的聲音不高,卻像冰塊砸在桌面上,寒氣逼人。

那學生置若罔聞,非但沒有后退,反而向前逼近一步,徹底無視了周圍干部們驚愕、疑惑的目光。他的聲音平淡得沒有任何起伏,卻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直刺耳膜:“你是白歡奇?”

“我是。”白歡奇“啪”地一聲放下手中的筆,身體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雙手交叉置于桌面,姿態充滿了居高臨下的審視和即將爆發的怒意,“有事說事。”

“有件事,關乎你的切身利益,非常重要。”陌生學生的眼神深邃得如同兩口無光的古井,仿佛能吸走周圍所有的光線,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不容抗拒的魔力,“只能單獨告訴你。”

一股沒來由的、冰冷的寒意,像毒蛇般猛地竄上白歡奇的脊椎。對方的眼神……那絕不是一個普通高中生該有的。他強壓下心頭驟然翻涌的不安,對會議室內的眾人沉聲道:“你們繼續討論舞臺搭建方案,五分鐘后我要結果。”隨即他霍然起身,對陌生學生做了一個生硬的“請”的手勢。

兩人一前一后,來到走廊盡頭最僻靜的消防通道口。厚重的防火門隔絕了外界所有的聲響和視線,只有應急燈發出慘綠的光芒。

“現在可以說了?”白歡奇背靠著冰冷粗糙的墻面,雙手抱胸,像一只警惕的獵豹,全身肌肉緊繃,死死盯住對方。

陌生學生沒有回答,只是緩緩環視四周,陰影仿佛在他周身匯聚、流淌,讓本就昏暗的光線更加黯淡。

“這里還不夠安靜。”他的聲音如同耳語,卻帶著刺骨的寒意,“今晚十點整,學校正門。我在那兒等你。”

話音落下的瞬間,不等白歡奇做出任何反應,他的身影竟如同信號不良的電視畫面,劇烈地閃爍、扭曲,緊接著變得像水中的倒影般模糊、透明,最終“唰”地一下,徹底消融在空氣之中。原地只留下一圈淡淡的、肉眼可見的、散發著硫磺氣息的能量漣漪。

白歡奇如遭雷殛,渾身僵直。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血液仿佛瞬間凍結。他猛地眨了眨眼,又用力揉了揉——面前空空如也。

“消……消失了?見鬼了?幻覺?”一股混雜著刺骨恐懼和強烈到近乎病態的好奇,如同冰冷的海水瞬間將他淹沒。他在原地呆立了足有半分鐘,直到通道口灌入的冷風讓他打了個寒噤,才如夢初醒,帶著滿腹翻江倒海的驚疑,腳步虛浮地走回會議室,臉色蒼白得嚇人。

“奇哥,剛才那人神神叨叨的,沒事吧?”一個心腹干部湊過來,壓低聲音問,眼神里充滿了關切和不解。

白歡奇深吸一口氣,勉強壓下喉嚨口的腥甜感,擺擺手,聲音竭力維持著平穩,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校外聯誼的一點小麻煩,解決了。繼續開會。”

然而那個學生匪夷所思的消失和冰冷的“十點之約”如同燒紅的烙鐵深深印在他的腦海深處,夜色從未如此漫長而充滿未知的誘惑。

夜晚十點。海都一中正門。

夜色濃稠如墨,萬籟死寂。巨大的校門如同沉默的鋼鐵巨獸,蟄伏在黑暗中。唯一的光源是那盞昏黃的老舊路燈,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投下一個孤零零的、慘淡的光圈。光圈之外,是深不見底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暗。寒風嗚咽著穿過道旁的梧桐,枯葉摩擦發出沙沙的聲響,如同鬼魅的低語。白歡奇準時出現在光圈邊緣,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撞擊,每一次跳動都震得耳膜嗡嗡作響。那個身影果然佇立在光圈與黑暗的交界處,一半沐浴在昏黃的光線下,一半徹底融入深邃的暗影,像一尊從地獄邊緣爬出的、凝固的雕像。

“很準時,白歡奇。”那陌生學生的聲音在死寂中響起,平淡無波,卻帶著一種非人的、金屬摩擦般的冰冷質感。

“你到底是誰?”白歡奇停在光圈之外,隔著幾步的距離,強作鎮定,但聲音里的微顫卻出賣了他。鏡片后的目光銳利如鉤,死死鎖住對方那張平凡卻透著詭異的臉,“找我到底想干什么?”

“我是誰,現在不重要。”陰影中的身影向前一步,完全暴露在昏黃的光線下。那張普通的學生臉孔下,眼神卻冷冽如萬載寒冰,沒有絲毫人類的情感。“重要的是,我看到了你心里的恨——對那個奪走你應有榮耀、讓你在游戲里顏面掃地的人,諸葛亮!”最后三個字,如同淬毒的冰錐,狠狠扎下。

“諸葛亮?”白歡奇心頭仿佛被重錘狠狠砸中,悶痛瞬間傳遍全身。他先是一愣,隨即扯出一個極其勉強的、帶著荒謬感的冷笑,“兩千多年前的蜀漢丞相?一個死了兩千多年的死人?我恨他?你耍我玩呢?”他試圖用提高的音量壓住心底翻涌的驚濤駭浪。

“我說的不是那個死人!”陌生學生的聲音陡然拔高,如同毒蛇在瘋狂地吐信,冰冷、嘶啞,充滿了刻骨的怨毒,“是王者榮耀里那個運籌帷幄的法師!”

“游戲里的人物?”白歡奇眉頭緊鎖,荒謬感更甚,鏡片后的目光充滿了懷疑和審視,“那更離譜了!我恨一個虛擬人物?你腦子是不是有病?”

“閉嘴!蠢貨!”陌生學生的聲音如同寒冰炸裂,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瞬間壓下了白歡奇的質疑。

“我說的是此刻就站在講臺上,化名王亮的那個男人,他就是諸葛亮!那個游戲角色的本體!”他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充滿了刻骨的恨意,“他屠戮我的至親!摧毀我的一切!這仇,不死不休!”那幾乎凝成實質的恨意,讓周圍的空氣都似乎凍結了,“而你,你恨他!因為他踐踏了你的實力!選擇了宋振濤!我說的對不對?”每一個字,都像帶著倒刺的鉤子,精準地撕扯著白歡奇內心最深、最隱秘、最血淋淋的傷口。

“你……你怎么會知道?”白歡奇失聲驚叫,偽裝徹底崩塌,臉色瞬間慘白如紙。對方最后那句“化名王亮的那個男人,他就是諸葛亮!那個游戲角色的本體!”如同驚雷在他腦海中炸響。

殘存的理智讓他像溺水者般掙扎反駁:“就算……就算這樣,他殺你家人你該去報警!找我干什么?我能干什么?”

“報警?”陌生學生喉嚨里發出一聲低沉而扭曲的、如同夜梟瀕死般的嗤笑,“因為王亮……他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還有他身邊的花木蘭、東方曜、公孫離……他們都是從王者大陸逃出來的游戲角色!他們追殺的目標就是我!”他緩緩報出真名,每一個音節都像重錘砸在寂靜的夜空中,激起無形的漣漪。

“追……追殺你?為什么?”白歡奇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仿佛聽到了世界上最荒謬的劇本。鏡片后的瞳孔因震驚而微微放大。

陰影中的學生嘴角咧開一個冰冷而詭異的弧度,聲音卻帶著宣告末日般的穿透力:“為什么?”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如同宣告末日的號角,“因為諸葛亮和王昭君,不過是擋在路上的兩塊絆腳石!我的目標是讓整個王者大陸匍匐在我腳下!讓海都城成為我君臨現世的第一個祭壇!讓這方天地終將烙上我的印記!”那滔天的野心如同實質的黑暗浪潮,瞬間淹沒了白歡奇。

“瘋子!你……你根本就是個惡魔!”白歡奇踉蹌著又退半步,脊背撞上冰冷的校門鐵欄,刺骨的寒意讓他猛地一哆嗦。恐懼和荒謬感在他腦中激烈交戰,最終化作一聲嘶啞的低吼,“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壞人!”

“壞人?”陌生學生喉嚨里發出一聲短促而刺耳的嗤笑,像是砂紙刮過金屬。他非但沒有被激怒,反而向前逼近,那平凡的學生面孔在光影交錯中顯得異常陰森。無形的壓力如同冰冷的鐵手扼住了白歡奇的咽喉。他的聲音壓得極低,卻字字如淬毒的冰針,精準地刺向對方最敏感、最血淋淋的傷口:

“呵……好人壞人,不過是弱者的遮羞布而已。白歡奇,用你那引以為傲的理智回答我,”他的話語如同惡魔的蠱惑,精準地刺向白歡奇最敏感的神經,“拋開你學生會主席的頭銜,拋開那些無聊的規則和虛偽的公平。捫心自問,在王者榮耀的戰場上,憑真本事。你,和那個被選中、站在聚光燈下的宋振濤——到底誰才配站在巔峰?”

“當然不是他!”白歡奇被這句話徹底點燃,積壓了太久的屈辱和不甘如同壓抑的火山猛然噴發。他激動得聲音都變了調,尖利刺耳,“宋振濤他算個什么東西?他的小國標裴擒虎還是老子熬夜幫他打上去的!”這是扎在他心口最深,最痛,最讓他夜不能寐的一根毒刺。

“那為什么是他代表學校站在聚光燈下接受歡呼?而不是你?”陌生學生的聲音如同地獄深處傳來的惡魔低語,帶著致命的蠱惑,精準無比地刺向他那顆早已鮮血淋漓、被不公反復蹂躪的心臟。

“難道是因為,”他的聲音驟然壓低,如同毒蛇吐信,“某些不可說的理由?”

白歡奇的呼吸瞬間凝滯,瞳孔緊縮。這句話像一根燒紅的鐵釬,直接捅進了他心底最陰暗的角落。那些被強行壓抑的屈辱,那些在深夜反復撕咬他的不公,此刻全部翻涌而上。

“因為宋振濤他爸是校長!”他幾乎是嘶吼出來,聲音里帶著扭曲的快意和痛苦,“因為王亮那個混蛋寄人籬下,住在宋家!什么狗屁公平!全都是——”

他的話戛然而止,仿佛突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但已經晚了。

陰影中的學生緩緩勾起嘴角,露出一個冰冷而滿意的笑容。

“啊……原來如此。”他的聲音輕柔得可怕,“所以這就是你應得的公平?”

陌生學生的低笑聲在黑暗中如毒蛇游走,他緩緩向前一步,那張普通的學生面孔在路燈下忽明忽暗:“多么有趣的真相啊。”

白歡奇突然打了個寒顫,他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但更可怕的是——他居然在向這個詭異的陌生人傾吐心聲。

“所以,”陌生學生的聲音突然變得異常清晰,“你甘心嗎?”

白歡奇的拳頭不自覺地攥緊,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那些被刻意遺忘的畫面突然鮮活起來:宋振濤在領獎臺上得意的笑臉,同學們起哄的歡呼聲,還有王亮看向宋振濤時贊許的目光……

“我……”他的聲音沙啞得不像自己。

“看著我的眼睛。”陌生學生突然命令道。

白歡奇下意識抬頭,卻在對方瞳孔中看到了不可思議的景象——無數星辰在其中流轉,仿佛蘊含著整個宇宙的秘密。他的意識開始模糊,耳邊只剩下那個蠱惑的聲音。

“加入我。”陌生學生拋出了那致命而誘人的餌,聲音如同帶著魔力的鉤子,“我們聯手干掉諸葛亮!把宋振濤踩進泥里!讓他永世不得翻身!怎么樣?”

“做你的手下?你究竟是誰?”

那學生平凡的臉上,緩緩扯開一個極其詭異、完全不似人類的笑容。下一刻,異變陡生。

他周身的空氣發出不堪重負的“滋啦”聲,空間劇烈扭曲。那身普通的校服如同被無形之力撕扯的破布,在驟然翻涌、帶著濃烈硫磺惡臭的粘稠黑霧中寸寸碎裂、消散。一個截然不同的恐怖身影從中一步踏出——面容陰鷙如刀削斧劈,蛛網般的黑色紋路遍布肌膚,如同活物般在皮下瘋狂蠕動、凸起,仿佛有無數細小的蟲子在其中鉆行。右眼處鑲嵌著一顆不規則的、如同凝固血塊般散發著妖異紅芒的晶石。手中緊握著一根纏繞著無數蠕動墨色咒文、杖頭鑲嵌著半顆不斷開合著下頜的骷髏頭的古樸青銅權杖。一股令人靈魂戰栗的、純粹而古老的邪惡威壓,如同無形的海嘯,瞬間席卷了整個空間。空氣仿佛都變得粘稠而冰冷。

“我乃長安城前任兵馬大元帥——陌秦!”他的聲音如同萬載寒冰摩擦著生銹的刀鋒,帶著千軍萬馬沖殺的煞氣與深淵般的死寂寒意。

“陌秦?”白歡奇倒抽一口冷氣,仿佛被無形的重拳擊中胸口,踉蹌著連退兩步,心臟幾乎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雖然游戲里沒有這個角色,但那些風靡網絡的小說里,長安兵馬大元帥陌秦的赫赫大名早已如雷貫耳,“是……是你!小說里那個掌管五十萬兵馬的長安城兵馬大元帥……那個……”

“正是我!”陌秦血晶右眼紅芒大盛,如同地獄的探照燈,權杖微微一頓地,發出沉悶如喪鐘般的“咚”聲,“效忠于我,待我君臨王者大陸之日,那些游戲里的虛幻螻蟻皆成齏粉。而我們的名字將響徹諸天萬界,萬古長存。”他的聲音如同九霄雷霆,充滿了毀滅與新生的極致誘惑,“難道,你甘心永遠被宋振濤那等螻蟻踩在腳下?難道,你不想將他徹底碾碎?將他擁有的一切——榮耀、地位、甚至他的人生——都踩在腳下,碾成灰燼?”

“碾碎宋振濤……把他的一切……都碾成灰燼……”白歡奇失神地喃喃重復著,眼中最后一絲屬于人性的掙扎光芒,被滔天的怨恨、被陌秦描繪的那唾手可得的、足以毀滅一切的力量與無上榮耀徹底吞噬。鏡片后的瞳孔,燃起了瘋狂而扭曲的、如同地獄烈焰般的火焰。

“好!”他幾乎是歇斯底里地嘶吼出來,帶著一種破釜沉舟、徹底墮入黑暗的決絕,“我跟你干!從今往后,我白歡奇這條命就是陌秦大人的!”

“明智的選擇!”陌秦嘴角咧開一個殘酷而滿意的弧度。他猛地將手中那柄纏繞著墨色咒文的青銅權杖高高擎起。

嗡!

杖頭那半顆骷髏眼眶中鑲嵌的青紅寶石驟然爆發出刺目欲盲的幽光。杖身上那些如同活物的墨色咒文瘋狂扭動、尖嘯。陌秦口中急速念誦起艱澀、古老、每一個音節都仿佛帶著褻瀆神靈力量的咒語。

“以權柄為契!以永暗為引!魂印……烙!”

嗤啦——!

一道凝練如實質、散發著極惡、不祥與絕對強制束縛力量的漆黑光束,如同從九幽地獄最底層射出的毀滅之矛,撕裂空氣,發出刺穿靈魂的尖嘯,瞬間洞穿了空間,狠狠貫入白歡奇的眉心。

“呃啊啊啊啊!”

白歡奇發出一聲完全不似人類的、凄厲到極點的慘嚎。身體如同被億萬伏高壓電流貫穿,劇烈地、不受控制地瘋狂抽搐、痙攣。他雙手死死抱住頭顱,十指深深摳進頭皮,指關節因劇痛而扭曲變形、慘白如骨。雙眼的眼球瞬間被純粹的、深不見底的黑暗徹底吞噬,眼白消失無蹤。一股冰冷、邪惡、強大到令人靈魂凍結的黑暗能量,如同失控的洪流,從他身體的每一個毛孔奔涌而出。發絲根根倒豎,瘋狂舞動,衣服被無形的力量鼓脹。

數息之后,如同潮水退去,黑暗能量驟然收斂回體內,劇烈的痙攣也隨之停止。白歡奇緩緩放下手,抬起頭。

此刻的他,眼神空洞得如同兩口通往虛無的深井,再也找不到一絲一毫屬于“白歡奇”的情感波動,只剩下對眼前黑暗主宰絕對的、冰冷的、如同精密儀器般的服從。一股陰冷、死寂的氣息從他身上彌漫開來,仿佛剛從墳墓中爬出。

“陌秦大人,”白歡奇的聲音平板、單調,沒有絲毫起伏,如同冰冷的電子合成音。他向著陌秦,深深地、近乎九十度地僵硬躬身,動作精準得像設定好的程序,“請指示。”

“很好。”陌秦滿意地摩挲著權杖冰冷的杖身,血晶右眼中閃爍著掌控一切、漠視生命的幽光,“什么時候會有諸葛亮的電競課?”

“他后天回來,下周二下午兩點三十分就有他的課。”白歡奇精確回答,語氣毫無波瀾,如同播報器。

“很好。”陌秦枯槁如樹枝的手從寬大的袍袖中探出,掌心托著一個用漆黑油紙嚴密包裹、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混合著甜膩與腐臭氣息的小包。“此物名為冥河之吻。在他上課前放進他的水杯里。務必隱秘,不能出半點差錯。”他將那包散發著不祥氣息的毒粉遞出。

“是,陌秦大人。”白歡奇雙手平舉,如同虔誠的信徒承接圣物,動作一絲不茍地將毒粉接過,小心翼翼地放入自己校服內袋。

“你知不知道諸葛亮住在哪里?”

“就是宋振濤以前的家,北城區北林大道46號七里香都小區A5棟一單元501室。”白歡奇如同被激活的數據庫,精準報出每一個字符。

“好,我知道了。”陌秦微微頷首,“對了,學校里還有沒有新來的人?”

“學校最近新成立了一個祈雪靈祝舞蹈團。團長是王亮的一個朋友,叫阿梨。聽說那個阿梨連同好幾個身份不明的人都住在王亮那里。”白歡奇如實匯報,信息條理清晰。

“這個阿梨正是公孫離。”陌秦血晶眼中閃過一絲輕蔑,如同巨龍俯瞰螻蟻,“區區一個射手,跳梁小丑,彈指可滅。你只要把它放進諸葛亮的茶杯里就可以。我會親自去他們的老巢,把這冥河之吻也送給他的同伙一份。等兩邊同時發作,大功告成,就是我們聯手碾碎公孫離和東皇太一的時候。”

“是,陌秦大人。”

“記住!”陌秦聲音陡然拔高,如同寒冰炸裂。權杖重重頓地。

咚!

一圈肉眼可見的、帶著硫磺氣息的黑暗能量漣漪猛地擴散開來。他血晶右眼紅芒爆射,如同地獄之門洞開,死死鎖定白歡奇,聲音如同億萬亡魂的尖嘯在靈魂深處炸響:“今天你看到的、聽到的、說過的、做過的,要是敢泄露出去半個字,我保證讓你魂飛魄散!連下地獄的機會都沒有!聽清楚了沒有?”

“屬下明白!絕不敢泄露分毫!”白歡奇身體站得筆直如標槍,聲音依舊平板,但那深入骨髓、烙印在靈魂深處的恐懼,讓他的指尖都在微微顫抖。

“好好利用你的身份和眼線。學校里所有動靜,特別是關于王亮和高二一班的,不管大小,每天半夜十二點前,必須向我秘密匯報。明白嗎?”

“清楚!屬下必定事無巨細,及時稟報,絕無遺漏!”

“去吧。”

白歡奇如同被無形絲線操控的提線木偶,僵硬地轉身,邁著精準到刻板、每一步距離都分毫不差的步伐,一步一步,無聲地融入了校門外那濃稠得化不開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暗之中,徹底消失不見。

陌秦獨自佇立在昏黃的路燈下,權杖骷髏眼眶中的幽光緩緩熄滅,如同閉上的惡魔之眼。他望著白歡奇消失的方向,又緩緩轉向北城區的夜空,臉上緩緩綻開一個混合著無盡怨毒、殘忍快意與絕對掌控的獰笑。那笑容在昏黃燈光的映襯下,扭曲、膨脹,如同從深淵裂縫中爬出的惡鬼,向整個世界展露獠牙。

“諸葛亮,”他低沉的聲音如同來自九幽的詛咒,在死寂的夜風中幽幽飄散,帶著刺骨的寒意,“你的死期到了!好好享受這最后幾天吧!嗬嗬嗬……哈哈哈哈!”

低沉而瘋狂的笑聲在空曠的校門口驟然爆發,如同夜梟的厲嘯,最終被無邊的黑暗貪婪地吞噬殆盡。

權杖再次涌出濃稠的黑霧,繚繞著他的身軀,陌秦的身影也隨之迅速模糊、變淡,最終徹底消失。原地只留下一縷若有若無的硫磺惡臭,以及那令人心悸的、仿佛能凍結靈魂的邪惡寒意,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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