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鼻的消毒水味、各種藥味與其他奇奇怪怪的味道混雜在一起，格外的難聞，“合適的心臟源已經找到，可以立馬開始手術。”剛恢復意識的嚴暝，醒來后聽到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這個。
手術？什么手術？換心臟的手術？不對啊，可他分明記得自己已經死了啊，那就更不對了啊，自己現在還活著啊，難道這個心臟源就是他？
“等會兒！不行！我還沒死！”嚴暝努力的睜開了眼睛，趕緊坐直了身子，然后便看到了隔壁病床的家屬和醫生齊刷刷的看向了他，充滿了疑惑，也并沒有什么想跟他說的，好家伙，看來是他搞錯了，“不好意思啊，你們繼續……”
所以，現在是個什么情況？難道真的是黑桃A手下留情了嗎？可他第二次匕首捅進心臟的時候，似乎一點也沒有留情，結結實實的刺進去了啊。
他看了看病床旁邊的柜子，上面擺著一捧水仙花和一籃子水果，上面分別有著一張小紙條。
水仙花的紙條上寫道：嚴哥，祝你早日康復，早點回來把你寫的小說給我看撒，哦對嘍，圖書館的卡不能用嘍，換新的嘍。
落款是王督楓。
嚴暝看了一眼，柜子上果然有張借書卡，他倒也沒在意，大概是……圖書館把卡升級了？
看到這熟悉的字跡，嚴暝仿佛聽到了那親切的口音……
說起王督楓，與嚴暝倒也有些淵源，他出生于渝州豐都縣，初中來到延陵，高中插班結識嚴暝，由于皮膚黑，右臉上還有道約莫三厘米長的可怖疤痕，根深蒂固的思想，理所應當的把他當做成天打架、不學無術的壞孩子，所以從小幾乎無人敢與他做朋友。
再加上從渝州來到延陵，難以適應語言上的交流，即便是來了將近三年，普通話中依舊夾雜著家鄉話，雖然這倒也沒什么，但身邊沒一個“同類”，這異樣的眼光或多或少的都會向他投射過來。
其實起初嚴暝也不敢與之為伍，但王督楓算是唯一一個看他小說看的津津有味的人了，那種感覺就像……找到了知己？大概是的。
后來作為同桌相處了一段時間，嚴暝發現他除了有點憨憨的之外，其他方面都挺好的，更主要的是……成績和他差不多，也算是臭味相投。
不過真正讓嚴暝內心一動，愿意盡力幫他的，還是因為王督楓的一句話。
他說：“我家里人都死嘍，沒有親人，也沒有人愿意跟我一起玩，他們都叫我瘟神。”
他還說：“我會給身邊的人帶來厄運，嚴鍋，你還是離我遠點吧。”
然后嚴暝就拍了拍他的肩說，放心吧，嚴鍋永遠在。
水果籃的紙條上寫著：嚴暝哥，多吃點水果，早些好哦，說好的小裙子，你可不能忘！
落款是陳青檸。
“這小妮子，還惦記著小裙子呢。”嚴暝笑著搖了搖頭。
突然，一道略顯滄桑的聲音傳到了他的耳中，不是王督楓，不是陳青檸，也不是自己的父母。
“哎喲，暝兒，出去拿個藥的功夫，你怎么就坐起來了？趕快躺下休息。”
“奶奶？你怎么在這兒？”嚴暝皺了皺眉，覺得有些奇怪，“我爸媽呢？”
“你這孩子，讓奶奶看看，腦子沒出什么問題吧？”嚴奶奶關切的拉著嚴暝仔細的看了看，嚴暝尷尬的表示自己沒事兒，老人家便嘆了口氣道，“誒，從你第一次心臟出了問題，你爸媽就把房子賣了，用做你的治療，現在去外地打工賺錢了，你一直以來都是跟我們住在一塊兒的呀。”
什么？什么！這都是些什么啊！為什么跟自己了解的情況完全不一樣啊！自己的心臟是什么時候又出了問題的？雖然家里不是大富大貴，但應該也不至于治個病傾家蕩產啊，不是有醫保卡的嗎？外出打工？他們自打帶著他從海陵來到延陵，就沒有去過其他地方，怎么會這么突然？
不對！不對！自己出了這么大的事兒，警察呢？為什么警察沒有來找他詢問詳細的情況？陳青檸……對了！陳青檸那時候應該來自己家了，為什么她像沒經歷沒看見過這些事兒一樣？爺爺奶奶一直在海陵鄉下住著，自己只有寒暑假才會回去，又怎么會一直住在一塊兒？
到底是他的記憶出了問題，還是他們集體的選擇性失憶？
突然！大腦傳來了一陣刺痛……
疼！好疼！頭好疼！
“心臟供能完畢，系統即將融合完成！”
在意識最后的彌留之際，他的腦子里仿佛出現了一道系統音，接著便陷入了昏迷。
“這些……是什么？”雖然人是昏迷著的，但嚴暝的精神力似乎進入了靈魂的最深處，那里有些奇怪的東西。
看著眼前商店、抽獎中心和積分記錄，然后憑著他寫小說、看網文，混跡網文圈這么些年的經驗來看，嗯，自己應該是獲得了一個系統。
“什么玩意兒？不會跟那個古怪的聲音一樣不靠譜吧？”嚴暝研究來研究去，還是沒有發現獲取積分的來源是什么，“我去，別是個假系統吧？”
他打開了商店，看到里面所有分類的所有東西全暗！什么都不可以點！
好吧！不行就不行吧，然后他點進了抽獎中心，尋思著里面總該有些新鮮玩意兒吧，比方說洗個髓、增個智什么的……
它這個抽獎是先把獎池里的獎勵呈現在你的面前，然后用意念轉動那個轉盤，再喊停就行了，而今這里面的獎勵屬實有把他驚到。
“我去，這系統什么時候也變得如此世俗了？”呈現在嚴暝眼前的是清一色的鈔票，“三十積分一次，十連抽兩百四十積分？居然還給打折？一次十連抽還必得獎池中的一個獎勵？挺會做生意啊……”
他滿意的點了點頭，但奈何自己現在一點積分都沒有，不然看得手癢的他就去試一試了，當初他可是在某榮耀里面五十幸運值就拿到榮耀水晶的男人。
就在這時，一陣系統音響起：“檢測到宿主迄今為止共寫小說字數為三百二十七萬字，轉化為三百二十七積分，請查收。”
接著，他便看到積分記錄里多了一個“字數積分，+327積分”，哦！他明白了，看來只要自己不停的寫，積分便能夠獲取到，原來如此……如此甚好……
等會兒！好個屁！靠！怎么他以前看的小說里面別人的主角只要睡個覺啊，敗個家啊什么的就能有好多分值，換這換那，秒天秒地的，擱自己這兒卻累的要死，而且什么都不行？
看著自己那可憐兮兮的三百多積分，無奈歸無奈，那也只好認了。
幸運大轉盤，三十積分一次，誰玩那都合適！
得，沒想到這個抽獎的玩意兒還會拉生意，自己這邊剛得了些積分，那邊就打出了廣告。
向來信仰單抽出奇跡的嚴暝抽了一次，“停！”他喊道，轉盤慢慢停下，結果屬實讓他內心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