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全？”李智云冷笑道：“怎么成全？那是圣人，不是豬狗！洪荒中加上道祖與后土也才八個！”

小艾吐了吐舌頭，說道：“霸霸只需將其神念放進來，小艾自有辦法。”

你確定你是認真的……李智云暗自搖頭，破棉襖已經不是漏風的問題了，吹牛都不用草稿了。

把圣人的神念放進來？也虧她感想！

辦法？

一個小丫頭片子，能有什么辦法！

李智云切斷了與小艾的聯系，繼續與準提對抗。

不足半盞茶時間，李智云意識到了不對。

他的法則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竭！

怎么可能？

他所儲備的法則，不說上百萬，小幾十萬是有的，這么快就沒了？

“小艾，小艾！”

鐵定是小艾在搞鬼，這丫的又在坑爹了！

法則消耗歹盡是早晚的事，但不會這么快！

“什么事？”

識海中傳來小艾懶洋洋的聲音！

李智云急道：“法則呢？”

小艾翻了個白眼，回道：“吞了。”

我……

李智云險些一口老血噴出來。

背刺我，還這么理直氣壯？

實力坑爹，實錘了！

正在李智云怒極攻心的時候，只聽小艾又道：“與其這般浪費，倒不如讓小艾補補身子。”

我：……

我特么一巴掌乎死你！

這次李智云是真的吐血了，一來是被準提給逼得，二來是被小艾氣得。

我特么這是浪費么？

我特么這是拖延時間，這是緩兵之計！

準提圣人能來，其他圣人就不能來？

萬一天庭一方來一圣人，咱就有救了呀！

完了！

大法師眼見李智云吐血，知曉李智云再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更讓他心急如焚的是，他早已開始聯系他的師尊，卻遲遲沒有回應。

準提見李智云口吐鮮血，心中一喜，立即加大了度化力度。

嗡——

李智云的識海中嗡地一聲輕響，他的法則終于耗盡了！

在人道法則耗盡的剎那，無窮度化金光涌入李智云識海，金光中閃爍著度化經文。

面對圣人的度化金光，李智云心有茫然。若非本能的抗拒，只怕他早已淪陷。

準提眼見已經突破李智云的識海，心中暗喜，再有一時三刻，便能徹底度化李智云。

自此西方教便能再添高手，以李智云的資質，證道混元未必不可能。

一旦佛門有了三圣，何懼道門三教？

正在準提興奮之余，他在李智云的識海中看到了一臉呆萌的小艾。

準提瞳孔微縮，小艾并非他關注的焦點，只當是李智云溫養的器靈。

幼小的小艾，盡管看上去頗為不凡，但還不至于令準提驚訝。

真正令準提驚訝的是小艾手上掛著的鈴鐺。

那鈴鐺呈玄黃之色，無盡威能暗藏于內，時間法則與空間法則若隱若現。

混沌鐘！

準提第一時間想起了消失許久的混沌鐘。

時間法則與空間法則是混沌鐘獨有的法則。

沒想到號稱十大神器之首的混沌鐘被這小子得了去！

這小子果然福緣深厚！

正在準提興奮到極點時，他看見了小艾正用一種奇怪的眼神凝視著他。

不能說是奇怪，確切地說是一種蔑視，一種高等生命對低等生命的蔑視。

那種眼神，正如他看待洪荒其他生靈的眼神一樣！

怎么可能？

這小姑娘一點法力波動都沒有，一絲法則氣息也沒有。

自己可是圣人！

她憑什么蔑視自己？

難道貧僧眼花了？

正在準提自我懷疑時，只見小艾微微張了張嘴，似乎吐出了一個音節。

他似乎沒有聽清，又似乎聽清了。

“吒——”

也許只是剎那，也許過了千萬年。

準提終于聽清了，那是大道真言。

開天之際有兩大真言，一為“哪”，二為“吒”。

“哪”為萬物之始，“吒”為萬法之源。

當準提聽清時，已經晚了！

真言初時若有若無，盛時如滾滾雷音。

這個小姑娘絕非普通器靈！

準提心生警兆，立即收回神念，可惜為時已晚。

“吒”為萬法之源，亦可一字破萬法！

真言響起時，李智云識海中的度化金光，如烈日融殘雪，如秋風掃落葉，頃刻間被一掃而空。

準提雖然及時撤回了神念，可惜他在強度李智云時，與李智云形成了因果。

大道真言尋著那一絲因果線，迅速涌入準提識海中。

轟！

準提只聽到一聲巨響，如平地驚雷在識海中炸裂。

“吒——”

轟轟轟——

大道真言不止，識海中雷聲不絕。

從第一聲炸裂開時，隨著一聲聲炸雷響起，他的識海已經遍地開花。

轟！

最后一聲炸響響起，準提的識海終于崩潰了，與其一同崩潰的，還有他的真靈。準提道人本體化作一柄七彩權杖落在了李智云手中。

一字破萬法，縱是法則之體也枉然。

圣人殞落，天地同悲，天降血雨，七日不絕……

我是不是要假裝一下昏迷……李智云眼見天庭眾神與佛門高手陷于悲涼之中，再看看手中七寶妙樹，也知道準提掛了。

我還是裝一下難過吧……李智云頓時一臉悲涼之色，高興地將七寶妙樹收入系統空間中。

小棉襖果然沒有坑爹，她不止一聲吼死了準提，還將自己耗盡的法則補棄了。

“恭喜霸霸請君入甕，屠圣成功，獎勵功德值十萬，《度人經》一篇。”

嗯？

《度人經》，李智云不在乎，功德十萬卻是雪中送炭。

待眾人從悲傷中醒來時，突然想起了什么！

鴻蒙紫氣！

準提圣人殞落時，有一道紫氣落向洪荒。

鴻蒙紫氣，成圣之基！

無數準圣涌向洪荒，包括玉帝在其內。

頃刻間消散一空，原地只有大法師還陷入悲涼與震驚中。

一代圣人，縱橫洪荒億萬年，就這么殞落了。

殞落在一位剛剛崛起的人族大能手中！

回過味兒來的大法師看向洪荒，暗自嘲諷：“你們在追求成圣之基時，可曾想過屠圣之人？”

轉身看向李智云，面有敬畏之色。

李智云笑道：“大法師這是怎么了？”

“你……你能屠圣？”

大法師不愿意也不敢相信李智云能屠圣，李智云或許有與圣人一戰之力，但要屠圣？

不可能！

圣人不死，可不是說說而已。

李智云搖了搖頭，笑道：“我無屠龍之技，奈何龍要自揭逆鱗。”

“自揭逆鱗？”大法師奇道：“你是說準提圣人自己找死？”

是小艾要他死……李智云再次搖頭道：“我的神魂異于常人，準提圣人卻偏偏想要度化我，豈不是自尋死路？”

“異于常人么？”

大法師露出苦笑之色，卻沒有繼續追問。

每個人都有秘密。

保守秘密是信任的基礎，而保守秘密最好的方式，便是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