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吾帶著盒子離開之后,方覺與李清源兩人也先后離開了洞府。
…
待白澤歸來之后張秀向其言述了關于異神之事,并轉告了后天一同前往瓊花會的事情。
白澤眉頭緊鎖著來到之前存放盒子的地方查看。
可最后也只得長嘆一聲:“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說話間云霧瞬息而至,待瞬息云霧散去之后,白澤化出人形,帶著張秀來到了一處房間內,看著周圍的布置像是一個書房,在書桌后面的柜子里翻找著什么東西。
一邊翻找時一邊和張秀說起了剛剛去天庭之后的事情:“玉帝剛剛發下政令,想讓你去趟寧州的武定府,最近那邊有邪魔鬧事,限期五天內將這件事情解決。”
兩個事件的沖突讓張秀的表情似乎有點糾結:“那后天的瓊花會怎么辦?還有個邪魔的問題也得限期解決?!?
白澤回頭看了一眼,眼神中有些不解張秀的想法:“瓊花會照去,再說你又不是孤家寡人,犯不著什么事都要親力親為?!?
張秀疑惑的問道:“你是說我不用親自去?”
白澤白了張秀一眼:“隨你去不去,具體怎么完成,是你自己的事情。
再說了要是以后人多了,是不是還得什么事都要你自己親力親為啊。
這會的前期偵查與準備工作可以讓你的同伴們去做嘛。”
數息之后白澤又補充說道:“你覺得你手下哪一個搞偵查工作做的比較好的,把先把他派過去熟悉一下當地的環境,找準目標地點,等瓊花會開完,我們就可以直接拍馬上陣了?!?
“偵查么!”張秀雙手交叉,一只手摸著下巴想了想目前與他同行的幾位伙伴,細細分析了下各自的優缺點,可想來想去這么多不靠譜的同伴里面似乎也只有斯維因能夠勝任了。
仔細思考了下之后,張秀接受了白澤的建議:“好吧,那就兵分兩路,有什么關于那邊的信息沒有?”
翻找了半天的白澤終于從柜子里拿出了一張卡牌放在桌上:“給我們線索的是一個賭鬼,想要了解信息得先去武定府的首府武定城找他。”
“賭鬼么!對方有什么條件沒有?比如說要錢什么的”飽經社會磨煉的張秀一下子想到了一些相關的套路。
白澤點了點頭:“嗯,條件自然是有,他入道之前就好賭,入道之后自然也不肯放下,不過對方不要錢,只要能賭贏了他就行?!?
“賭!……賭贏了他?!睆埿闼查g感到頭大了起來,實在想不出來,就他認識的人里面有哪個是在賭博上有過研究的。
可也就在這是他的腦海里突然跳出了一個聲音:“幸運女神,在微笑。”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張秀一跳,但隨即他便感受到自己的精神領域里又突然多出了一個靈魂。
“又召喚出了一位英雄。”張秀如此想到。
腦海中的聲音哀愁嘆氣的為了自己的最后一口美酒而惋惜:“召喚師,你好啊,你召喚的時候可不真不看時間,我的最后一口朗姆酒啊。”
“哦!我的身體呢,為什么我只剩下靈魂了。
女神在上,你究竟拿我的身體做了什么?!蹦锹曇舭Ш康碾y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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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斯特,…………?!睆埿闳淌苤匏固氐陌Ш柯曇簦蛩稣f了目前已經發生的事情。
崔斯特被張秀口中的故事震撼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所以我目前是穿越了?這可是一個新鮮名詞!”
“那現在這里又是什么地方?!贝匏固氐恼Z氣中充滿了警覺,還有對陌生環境不自然流露出來的膽小,尤其是現在的他沒有了底牌,也更沒有了退路,只剩下靈魂狀態的他,有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畏縮。
…
張秀魔能涌動著將崔斯特的靈魂擠出身外,一道道魔能河流輕車熟路的凝聚出了一個無主的魔能軀殼,然后再將崔斯特給塞了進去。
短暫的適應之后崔斯特猶若觀看神靈一樣的對張秀展示出來的神跡感到了畏懼,尤其是他感到這幅軀殼里面充盈的魔能波動。
“別這么看著我,老實說還蠻不習慣的?!睆埿阍诖匏固氐难凵裰须[隱的生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是在創造生命了。”崔斯特隱隱生出畏懼的表示敬服。
張秀搖頭否認的,略帶著自我的嘲諷:“魔能軀殼,連生命波動都沒有,哪來的創造生命!一種對生命的低劣模仿而已?!?
“斯維因就能做到,這招還是他教我的?!睆埿懵柭柤绫硎具@并不是什么高深的術法。
“諾克薩斯的那位執政官?”崔斯特面容驚訝到難以置信,在他的印象中斯維因可是實力已經到達人類天花板,并且只在傳言中有過聽聞的強者。
與此同時他也在為召喚師自身的實力感到心驚不已,能夠召喚并且壓服這種實力的強者,想必其本身也是無敵一般的存在。
一時間崔斯特內心震撼的有些不知該如何接話了,但好在不等沉默的尷尬氣氛生出,白澤便插口進來對著張秀說道:“看到你用魔能軀殼的法術,我才突然想起來,我們今天便去找女媧娘娘吧,讓祂給你們弄一副真正的肉身軀體出來?!?
張秀的眼中閃過如饑似渴的求知欲望:“肉身軀體?這副魔能軀殼不好嗎?”
白澤走到墻角邊的一個大箱子處,從里面翻找出了一張畫在紙上的法陣,看樣子似乎并不是華夏國的款式。
白澤將法陣攤開后繼續的查看了一下,然后滿意的點了點頭,放到地上運轉靈力,一邊催動法陣一邊說道:“現如今,世界上任何出現過的非自然軀殼大部分都是對人類身體運轉的模仿,但也正是因為人類身體自身的復雜性,使得大部分模仿無法進行完全層次上的模擬。”
說話間得到了靈力充能的法陣,一股晦澀玄奧的氣息逐漸的彌漫開來,一個又一個繁雜的符文呈規律性的在紙上迸發出明亮的光芒,與此同時一個身材不算高大的身影自法陣上緩緩浮現。
隨著光影的散去一股形式類人模樣的生物用著最尊敬的語氣向著眾人問好:“您好,最尊貴的呼喚者們,我是阿爾比拉,很高興為您們服務,…………請問有什么地方是我可以效勞的嗎?”
這一回輪到張秀與崔斯特一同驚訝瞪圓的了眼睛,眼前這個生物的容貌、神態完全就像是一個智慧生命一樣,看不出半點異樣。
雖然張秀自己也知道玄學往往并不能用科學的思維方式去理解,但真的當它們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時候還是被震撼到了一把。
而崔斯特則是純粹被眼前這位人造智慧生命給顛覆了自己認知,在他聽過的所有傳聞中都沒有誰能夠創造出非自然存在的智慧生命。
…
“在你們看來這似乎是與一個正常人并無二異,但其實它也不過是對人類自身的模仿?!闭f話間白澤一揮手,那位名為阿爾比拉的生物便立刻像是失去了靈魂一般變得呆澀死板起來。
緊接著光明從它的體內交印而出,直至全身上下的外表肌膚都變成了透明,可以看到內部的模樣。
“你們看,他的體內只有靈力填補,就像稻草人一樣塞滿了填充物,靈力已特定流動方式未曾維持這具身體不會潰散?!比缓蟀诐芍钢柋壤男目谔幍奈恢?,那里是這套軀殼唯一流光溢彩的地方:“那里就是在模仿人類大腦運轉的地方,就像是電腦芯片,處理整個身體的運動?!?
白澤再一伸手從阿爾比拉的心口位置處延伸出一根根細微到不易察覺的絲線,連接向身體上的各處位置:“這是它的神經,處理自身各處傳達上來的感受,以及向它們發出指揮號令?!?
再后面白澤將這塊地方如三維影像一樣放大,指著其中一處說道:“那里相當于電腦的CPU,簡單的來說就是人工智能處理點,讓他可以像一個正常人一樣與別人交流,但這東西就像世面上的人工智能一樣,只能在一個框架內靈活運轉,一旦超出框架內容,他就只能無能為力了,就像失了肉身,只能依靠靈魂拓印思考的惡靈、鬼修一樣?!?
……………………
白澤不斷地放大挪動手中的三維影像,介紹著每一種功能。
當然不止于此,講到興起之處,白澤又翻出了好些造物一一講解起來。
…………
張秀在聽聞白澤說話間一驚一乍的點頭學習著。
崔斯特則被驚撼到完全木訥的放棄了思考的機能,當然也超出了理解之外。
…
“像低階一點法術:‘撒豆成兵’,結成軍士只能單純的根據發號者的指令,單純完成某一件事情,當然即使如此也比我們平時見到的那些人工智能要強到很多,已經有了初步的理解與行為能力,但無法做出主動行為。
而更高一點的‘黃巾力士’也大致如此,只不過智能更高,法術更強?!?
等白澤一一介紹完后做了一個總結:“所以所謂人造非自然生物,大多都是對人類自身的模仿?!?
一口氣又說了一大段的白澤喝了口水的繼續問道:“好了,都說完了,還有啥問題沒有?”
張秀舉起手來問道:“能講一下你之前說的靈魂拓印嗎?”
“靈魂拓印嗎?好的。”白澤點了點頭開始認認真真的為張秀授答解惑起來:“在說靈魂拓印之前得先說一下人體自身。
人類之所以能夠思考是因為人類的大腦,準確的說是因為人類第三次進化出來的大腦皮層幫忙人類完成了高級思考能力。
但在我們認知的世界中有一些非自然創造生物雖然自身并沒有這種大腦這種器官,但卻依舊可以像正常人類一樣完成類似思考的行為。
就比如說鬼魂,鬼魂的生成是在活人的軀體死亡之后,肉身不再庇護的靈魂,而一個靈魂的壽命往往又是一個人肉體存續時間的數倍之久,所以當人死去之后,失去了庇護的靈魂就被稱之為鬼。
鬼魂能夠思考的生成原因比較復雜,估計得從人類誕生之初開始說起了,以后有時間再和你慢慢細說吧,其簡單的來說就是靈魂和肉體是相輔相成的,而人類在經歷各種事件的時候,那些情感情緒波動較大的事件,在記入腦海的同時,連同靈魂也會被印入其中。
每一個在你記憶之中最深刻、最流連忘返、即使已經過去數年之久依舊不曾忘記,反而越陳越香的事情,那些可以讓你幾乎不用思考就能立刻想到的事情,那些對于你的人生有著重大影響的事情,都會被你的靈魂一絲不茍的鐫刻進去。
而那些‘被鐫刻進靈魂深處記憶’的這類俗語大多也是如此情況的忠實表達。
當人們年老之后,身體的機能不斷退化,甚至開始出現老年癡呆,但是即便如此,大多數的人們依舊能夠準確叫出自己一直以來最在意的那些事情,或者是某個個人,即使他們在意的東西早已經脫離了當下。
這東西就叫靈魂拓印,刻入靈魂的記憶。”
“那思考呢?”張秀繼續問道。
“人類自身有一些可以被稱之為后天本能的行為,就比如睡覺,當嬰兒出生之后,第一次哭鬧累了,想要睡覺的時候,人們會有一個尷尬的發現,無論人們怎么哄、怎么晃,嬰兒永遠只是在哭鬧,而不是想要睡覺。
其實問題的原因很簡單,就是嬰兒不知道要怎么睡覺,雖然他覺得很困,很難受,可是他從來沒有過關于睡覺的經歷,即使是在媽媽的肚子。
這時候大人唯一要做的就是把孩子當做什么都不會的白癡,去教他怎么睡覺。
然后久而久之睡覺就成為了人類的一種后天本能,也可以被稱作為是一種慣性。
而除了睡覺之外,還有思考、吃飯、這些東西都是通過后天學習、日復一日的磨煉中成為本能的東西。
那么那些強烈的情緒波動可以被刻入靈魂之外,這些日復一日的本能行動,就算一天只能刻一厘米,這么多年過去了也會被刻錄進極深的痕跡,這也是一種慣性的表達。
所以鬼魂似乎已經可以做出思考之類的行為,但同時也因為靈魂失去了大腦這一種器官,雖然還是能夠思考,但這種思考已經變得和人工智能一樣有點類似,一旦超出框架之外之時,靈魂就會不知道該去如何處理這種情況。
除非是那些修鬼仙的,或者是得了一些其他一些機緣的可以繼續再往自己的靈魂上不斷的鐫刻這些新的內容,提高自己的經驗,從而達到一致另類的學習與思考能力,就有點類似于當年下圍棋的人工智能阿爾法狗。”
聽到了一個新知識的張秀又一次受到了震撼:“這就是鬼魂為何可以思考的原因了么?!?
白澤點頭頓了頓神,然后繼續說道:“關于鬼魂的問題,我們還有一些東西需要注意。
靈魂是一個非常純粹而敏感的東西,而外界是一個很繁雜的世界,所以我們的靈魂為什么需要肉體的庇護。
靈魂一旦失去了肉體的庇護,就會直接被暴露在外界之中。
剛剛說過外界的物質非常的繁雜,有很多可以對靈魂造成直接傷害的物質,在被外界逐漸傷害污染的情況下,就會出現類似電腦壞道這種影響程序運行的東西,久而久之就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
其中最為極端的情況就是那種見人就殺,根本沒法講道理,而自身也毫無邏輯可言的惡靈。”
說著說著白澤看了一眼時間,趕忙擺了擺手的中斷了這個話題:“好了,不能再細聊了,該走了,再講下去,今天一天時間都沒了,下次有機會再慢慢跟你說。”
說完白澤一口將杯中茶水喝盡,然后說道:“走,把斯維因他們都叫上,到后土娘娘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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