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很多，凌霄最后，在穩定局面之后關掉了電腦。

所有人臉上都帶著笑容，都以為凌霄完美的解決了這件事情，凌家不用面對滅亡了。

他們的安寧和穩定也能被保住，但是猜對了一半，卻沒有猜對全部。

凌霄站在臺上，眼睛一掃，看了一眼這里的人。

這些人，有些熟悉，有些陌生，卻都帶著一顆赤誠的心。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留下的，在這一瞬間，他們也是曾經同甘共苦過的人了。

“現在，在場的人，把自己的信息留在執行秘書那里。”

秘書看著凌霄，凌霄很鮮見的給了她一個笑容。

她瞬間按有些受寵若驚，跟著凌霄這么多年，幾乎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笑容是對著她的。

淡淡的，似乎有些鼓勵的情緒。

她高漲的記住了這些人的號碼，這是不是也屬于一種宣誓呢，宣誓現在在這里的人，是忠誠于凌霄的。

后面會發生什么呢，腦海里幾乎在模擬可能發生的事情了，心砰砰的跳了起來，帶著幾分明媚和肆意。

很快，這邊所有人都被記錄下來了。

凌霄在臺上的演講，帶著幾分煽動人心的感覺。

他這時候，才像是一個真正的上位者，他站在臺上，凌霄站的筆直，就算是外面的報紙傳言他已經走向了落魄，走向了一條永恒的不歸路。

但是慕子離和一眾員工看見的，依舊是之前那個凌霄，那樣永恒的，閃耀著金色的光芒的凌霄。

“首先，非常感謝大家能夠在這個時候，還在。”

“凌霄代表凌氏，對大家表示永恒的感謝。”

“我們已經記住了你的名字，記住了你們的聯系方式。”

這時候，凌霄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所有人都開始驚異。

因為凌霄真的是不是喜歡笑的領導者，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上班，凌霄會有三百六十天是陰天，其他的時候要么不要，要么睡覺。

“現在，我宣布——”

“凌家，暫時停業。”

仿佛驚天霹靂，所有人都抬起頭，看著臺上的人。

凌霄微笑著說：“這段時間，大家應該可看出來了，這不是一場簡單的商業戰爭，這背后的人，比什么都可怕。”

“不管怎么樣，我都不能把大家的安全置之不理。”

“凌霄要面對的，不是大家應該面對的，之后的事情，大家不便于參與。”

慕子離這個時候站出來了，“但是凌家有重新開放的那一天，到時候，我們會把大家都請回來。”

慕子離這個時候出來說話，整件事情都好像被披上了一層很神秘的外紗。

上次的時候，慕子離就帶著那些人過來了，現在說出這樣話的，似乎這件事情不僅僅不是一場良性的商業競爭。

之后似乎還扯出了什么恐怖組織來。

這些人雖然不畏懼事業，不畏懼拿不到短時間的工資，但是對于自己的小命這一點，大家都很愛惜。

如果背后是恐怖組織的話，這事兒，的確要迅速的止步。

看著大家的臉色，凌霄也不覺得失望，如果這么多人都能為公司肝腦涂地，那才叫奇怪了。

“今天留下來的人，多發一個月的工資，然后自己離開吧。”

剛剛喝的那杯酒好想還在喉嚨里翻騰著，據說那是美酒，本來是每年年會經理才能喝的。

但是藏了這么多年的酒，這次全都給了大家。

頂層這里，還有淡淡的酒香味，沒有想到，在酒香還沒有散去的時候，大家就要散場了。

離開這里，去尋找自己新的生活嗎？

凌霄操控的很快，這些人的銀行卡里很快就發了錢過去，收到了錢，大家似乎已經沒有待在這里的理由了。

所有人都抬起頭看著凌霄，凌霄只給了一個微笑，然后慢慢的說：“我們的過去還在，現在很困難，但是，我們還有以后。”

那樣的以后，美麗的以后。

這樣朝氣蓬勃的一句話，被所有人記住，然后慢慢的離開了這里。

慕子離牽住了凌霄的手，這里是他的公司，他的心血，卻在一瞬間，被自己解散了。

這種感覺，很定不好受。

所有人都走了，帶著凌霄的善意走了，這是凌霄極少數這么感性。

但是都是人，面對的是自己的朋友，愿意同甘共苦的同伴。

“boss，夫人。”

“已經不是了。”凌霄看這眼前的秘書，“你也走吧，我記得那個時候，公司里有一套別墅在你名下，不用轉回來了。”

機緣巧合，那時候凌霄還有一棟別墅在她名下，現在，似乎也不用收回來了。

聽到這句話之后，秘書臉上繃著的眼淚，一下子全都落了下來。

慕子離也記得這個秘書，這個秘書，就是一臉崇拜告訴他，那個時候的凌霄是如何如何的指點江山的。

她對凌霄，基本上是純粹的仰慕，眼里什么都沒有，似乎只有一種感覺，那就是，凌霄就是最好的。

她看著凌霄：“boss，不管公司發生了什么，我都不會離開的。”

“這里要關掉了。”

“但是也需要一個打掃的人。”她在這里轉了一圈，“boss給我的那棟別墅，足夠我在這了掃地一輩子了。”

她笑得還很開心，一點沒有難過的勁頭。

仿佛留在這里，就是她唯一的念想。

看了她一會兒，慕子離問：“你真的要留下嗎？”

“我跟boss還有夫人一樣，堅信這里一定會再次開放的，所以我要到這里等著……”

“等著這里開放。”

她的眼眸里含著亮光，慕子離嗯了一聲，“既然喜歡，那就留下吧，我們也不強迫你。”

“如果你覺得不開心了，想要走了，把鑰匙郵寄給這個地址就可以。”

“嗯，謝謝夫人。”

慕子離和凌霄兩個人迎著日光下了車，停車場里，慕子離和凌霄看見了一輛邁巴赫。

一輛名車，牌子也很新，可惜不是他們的。

邁巴赫的窗戶很快就搖了下來，里面的澤西看著慕子離和凌霄，“沒有想到，你們兩個竟然這么決絕。”

“就算不喜歡我收購凌氏，也不用直接關掉啊。”

不知道網絡上的消息為什么那么快，但是看著兩個人的樣子，這件事情應該是真的。

澤西搖搖頭，都是剛烈的人，給了他一種很不一樣的感覺。

就好像……

就好像是自己年輕的時候一樣，同樣的戰爭，同樣的處理方法。

他的眼神忽然留在了慕子離的身上，凌霄覺察到，一下擋住了慕子離。

凌霄的眼神有些陰鷙，而且特別不滿澤西把目光落在慕子離的身上。

他有些啞然失笑，不一樣的。

那個時候陪在他身邊指點江山的人已經不見了，冷冷已經不見了。

“不知道澤西先生來，是有什么事情？”慕子離昂著頭，“如果是落井下石，那就免了，如果是告訴我們迎接r的挑戰，我們已經做好了。”

兩個人都像是堅韌的草一樣，從來不會因為任何事情而折倒。

太像了。

不管是態度，還是經歷，都相似的讓澤西覺得有些可怕。

這么多年了，善念竟然浮上了他的腦海，他竟然下意識的襄陽放過這兩個年輕人。

這是之前從來不會有的事情啊，頓了頓，他關上了車窗戶，“也不是幸災樂禍，落井下石。”

“澤西也不是任何人的傳聲筒，只是告訴你，我已經退出這場戰爭了。”

“之后發生什么，我都不會再插手，你們倆好自為之吧。”

還是希望，兩個人能夠在r的手里活下去。

或許，很多年以后，他們還在一起，就算是這樣了了他當年的執念吧。

冷冷啊冷冷。

到底在哪里呢。

他都已經快要找遍了，再這樣下去，他估計就崩潰了。

結束了，關于澤西的一切，終于結束了，但是兩個人卻開心不起來。

慕子離揉了揉額頭，“醫院里面還有個人，我們去看看。”

“我總感覺，那個人會給我們帶來前所未有的改變。”或者說慕子離認為，那個人可以解決眼前的困境。

那個叫做澤西的男人，似乎跟床上那個女人有很長的牽扯。

“好，我們去病房里面看一下。”

好在醫院這個資源還是留著的，慕子離和凌霄到了的時候，院長還是過來迎接了。

就這一點，慕子離覺得這個院長還是挺不錯的，最起碼不是什么勢利眼。

院長看凌霄和慕子離還笑得出來，心里也嘆了一口氣。

凌家出事，對這些醫院來說，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首先是以后的研究資金變成了一個謎團，其次就是自己背后罩著的人也出了點問題。

凌家倒下對她來說，絕對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嘆了一口氣，“boss，我可以冒昧的問一下……凌家？”

“出事了。”凌霄語氣很冷靜，院長就不行了，臉上馬上變了個顏色。

出事了，那就是說，報紙上說的，八成都是真的了？

“你放心，就算凌家倒下了，背后還有人幫你撐著這個公司。”

且不說凌家，慕子離身后的莫家，雖然因為家庭問題，不能太多干涉一些國際上有些模糊的話題。

但是就保住一個醫院這一點，實在是太簡單了。

簡單的都不想說什么了。

院長雖然知道自己的擔心有點傷人心，但是他是院長，必須要考慮這些可能出現的問題，得到答案之后他笑了笑。

慕子離也笑了笑，“好了，以后新的資金跟人都會出現的，先帶我們去看看那個女孩兒吧。”

“這邊走，那個人醒了之后，就一直說要見夫人。”

不管怎么說，慕子離都是冷冷的救命恩人。

冷冷年少雖然不在父母身邊，但是基本的禮儀還是知道的。

救命之恩，就算以后不能涌泉相報，現在接受了別人的幫助，也要當面表達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