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齋孤節(jié)倒計時:五天 【三】
- 劍徒攀峰
- 故庸
- 2272字
- 2021-03-20 23:35:04
“想來諸位也是相互認識了一番。”
不過時,一道杏黃人影自天上翩然落下。
江鵲見了,默默退了幾步,恭聲道:“樓公子。”
“現(xiàn)在大家都在一個曲部了,大家就不必那么客氣了,直呼我名即可。”樓琰將紙扇收了回去,笑瞇瞇地環(huán)視了一周。
關山道在樓琰飄落下來前,就老老實實地從石凳上站了起來,把煙桿別到腰間,規(guī)規(guī)矩矩地站到一旁。
“許久未見,關老怎就染上了嗜好煙草的毛病,我老遠就聞到了一股煙草味。”樓琰一臉笑瞇瞇地沖關山道行了一禮。
“公子玩笑了,聊以消愁罷了。”關山道朝樓琰行了一禮。“托校尉的福茍活至今,方能留有這條老命來報效公子。”
樓琰則是笑著擺擺手,后又對著神色激動的曹宗祠說道:“許久未見了,宗祠。未曾想你竟然是以體術入道,不過也挺適合你。”
曹宗祠目露感激,激動道:“宗祠許久不見公子,仍是風采依舊!”
“好說,好說。”樓琰連忙回禮。
和這廂閑談省下,見到曹宗祠后頭那道閃閃縮縮的身影,不由一笑。
“丫頭,多年不見,怎的還是這般性情?”
“公...公子。”陸岫從那假山后頭出來,面色凄然,活像是收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樓琰把手中的扇子收攏,瞬身至陸岫跟前。
嚇得陸岫一驚,欲要逃離的時候,卻被大手扼住了手腕。
“嗯...”樓琰沉吟了片刻。“昔時教你導氣入體,未曾想已經(jīng)這么快就要突破三竅了。”
“全,全是公子教得好...”陸岫低下頭不敢去看樓琰的臉,只是那燒紅的面頰或許暴露她心中所思。
“我只是沒想到之前和你隨口一說,你真的來奉都庭報道了。”樓琰又展開了扇子,在胸前輕輕搖晃起來。
“我...我也不想...”陸岫見樓琰松了手,舒了口氣,有些緊張地說道。“實在沒得選擇...”
雙手死死抓著自己的粗布衣服,顯得有些局促。
樓琰沒有說話,面上仍是展露如春風一般暖人心窩的笑容。
站在院落外的江鵲將這一切看到眼里,除了自己外,這三個人或多或少都和樓琰或者樓琰他爹有恩情。
而自己不久前才認識的樓琰,還和他打了一架...
似乎想通了什么關節(jié)的江鵲,眸色暗沉,似有某種情緒在其中醞釀。
樓琰只瞥了一眼站在院落外的江鵲,便對院落內(nèi)眾人說道:“召各位于此,是樓某對各位能力的信任和放心,我等便是在這奉都庭較為特別的存在,所面臨的危險恐怕是其他部曲的百倍之多,還希望各有心里有這個準備。”
“樓校尉于我有恩,這條老命盡管受公子差使。”
“我自踏入奉都庭的大門來便有此覺悟!”
“會...會死嗎?”
不同另兩人早把生死看淡,陸岫明顯有些害怕。
“丫頭,哪怕你不是在公子的部曲,在奉都庭的每一天都要做好赴死的準備。”樓琰微笑地回道。
陸岫聽了面色一白,哭喪著臉,囁喏道:“明...明白了。”
“那今日公子有何吩咐。”江鵲適時地站了出來,鞠禮問道。
“逢都庭的藏牘閣在昨晚遭襲,當晚在場的逢都庭官員悉數(shù)命喪當場。”
相較于其他兩庭衙門轄武,逢都庭主要轄文。
一座城內(nèi)的財務內(nèi)政,戶口整理,設施建設,水文地理以及歷史撰寫皆由逢都庭負責。
因此無論逢都庭內(nèi)發(fā)生何事,都是大事,都值得關注。
“藏渡閣遭襲,可是件大事,畢竟逢都庭所有公文全數(shù)在其中。三庭雖說司職不太相同,可到底也是一家,絕無相互訐害的可能。這很難不讓人把矛頭...”
關山道說到此處,樓琰紙扇合攏示意。“關老,心知肚明即可,無需再說下去。”
江鵲垂眸不語,默默站在院落外,似是與他無關。
“江鵲,你對此事有何看法?”樓琰莫名的一句問話,倒讓江鵲有些反應不過來。
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江鵲開口問了一句。“不知道事發(fā)后,其他兩庭有何反應?”
“現(xiàn)今逢都庭內(nèi)滿是酆都庭和奉都庭的人馬。”
“那城主府呢?”江鵲甫脫出口,就有些后悔,在幽夢城生活這么多年自己也該明白。在圣昭上朝管轄下的疆土,這盤踞各處的城主是無權管理城中大小事務。
曹宗祠見江鵲竟然還能問出這般無知的問題,不由‘嗤’地一笑。
“是下屬失言了。”江鵲連忙拱手。
“城主今日早時就派人過來,只是被酆都庭的人手擋在了庭外不得入內(nèi)。”
“下屬一事不明,既然都有一眾人馬在奉都庭追查此事,那么我們五人插手是否有些多余?”
曹宗祠見江鵲有些口誤遮攔,怒目瞪視著江鵲,隱隱有發(fā)作的跡象。
“查案。”樓琰紙扇輕搖,帶動兩鬢兩綹長發(fā)在空中飄搖。
查案?
江鵲眉頭輕蹙,這不是酆都庭的司職嗎。
“非常時期,自然行非常事。”像是看出江鵲心思,樓琰侃侃而談。“眼下齋孤節(jié)來臨在即,兩庭之間的一些事情自然是可以相互通融的。”
“是下屬無知了。”
“聽酆都庭的刑曹正玄公談起過你,他對你可是贊譽不絕啊。”樓琰淡淡地看著眼前略顯拘謹?shù)纳倌辍!澳憧梢煤帽憩F(xiàn)一番。”
“下屬明白。”
末了,江鵲又追問了一句。“那現(xiàn)下我等五人是直赴逢都庭嗎?”
“你這不廢話,赤眼雀。”曹宗祠實在忍不了江鵲這些無聊的提問。“事情發(fā)生在逢都庭,自然是從逢都庭查起!”
聽了曹宗祠給的綽號,江鵲眉頭一挑,不緊不慢地補充了一句。“我以為應當去城主府一趟。”
“江鵲。”樓琰眼睛微瞇。“若不是有我父親和正玄公的擔保,我當真懷疑你是潛入奉都庭意欲挑撥三庭和城主府關系的戎疆內(nèi)奸。”
“下屬失言。”
“無妨,說說你的理由。”
“其一,現(xiàn)如今奉都庭和酆都庭諸多高手聚在逢都庭,實無我等去的必要。其二,城主府雖說是沒有實權,但下屬聽說他們也有自己完整的一套班子,哪怕城主無心于三庭爭權,又怎能保證下屬無這意思。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條。”
江鵲抬眸直視著樓琰。“下屬相信自己的直覺,下屬的直覺一貫很準。”
聽到這,莫說是曹宗祠,就連樓琰也有些忍俊不禁。
“下屬早些時候隨叔父保護一趟從衍變四十九道庭來的貨物回幽夢城,當中都是城主府從道庭易來的寶物,如今想來仍在奉都庭動都未曾動過。”
“公子,這段時間難不成城主府就沒有人過來嗎?”
樓琰聽到此處,合攏紙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在掌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