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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俗是俗了點(diǎn)

桃花山莊的清晨,鳥鳴聲聲悅耳,溪水潺潺動聽。云昭睡了一個(gè)好覺,被嘰嘰喳喳的雀鳴聲驚醒。她推開窗戶,幾只小鳥驚飛而起,一陣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在桃林掩映下,一條溪流從山上蜿蜒而下,這就是桃花溪。桃花溪從莽山深處流出,由東向西經(jīng)過桃花山拐了個(gè)彎再向東流去,匯入玉河。桃花釀所用的水,便是桃花溪的溪水,水質(zhì)清澈,甘甜而冰涼。

隆林鎮(zhèn)距離玉京不過三百里路,快馬一日的腳程。距離大婚還有十來天,云昭不急著進(jìn)京,趁機(jī)在桃花山莊多住兩天。這桃花山,背靠著大莽山,連綿的山脈如臥龍飲水,晨間云霧彌漫,山色清幽,別有一番景致,倒與逍遙峰的云霧山景有幾分相似了。

想起逍遙峰,云昭不禁莞爾,那兩個(gè)老頭,估計(jì)這會已經(jīng)在山頂上賞著流云下棋了吧!

“篤篤篤!”一陣敲門聲傳來,云昭收回思緒,轉(zhuǎn)身去開門。

“妹妹,可收拾好了?陶伯伯已命人做好了早膳送來,咱們到院子里用膳吧!”敲門的是池明哲,一副神清氣爽的模樣,定然也是休息好了。放眼院中的小亭,端木魚已經(jīng)坐到石桌邊上,正在盛粥。

“老大,快過來嘗嘗,看起來好好吃的樣子!”端木魚看云昭走出來,開心地招呼她,“你看這桃花醬,做得真好,山藥段蘸著吃,真真是美味!”端木魚也不拘謹(jǐn),拿起一小段山藥已經(jīng)吃起來了。

只見石桌上擺著幾樣清淡的小菜、點(diǎn)心、粥品。

“陶伯伯真是細(xì)心,這蘿卜糕和小米粥可都是你喜歡吃的!來我給你盛一碗!”池明哲拿起粥勺給云昭盛了一碗小粥。

“多謝六哥,你自己也快吃吧!”云昭接過小粥,優(yōu)雅地用餐。

遠(yuǎn)處的墻頭上,一個(gè)梳著靈蛇髻的少女正翹著下巴往院中張望。身下的小丫鬟用肩膀頂著她的雙腳,已經(jīng)快撐不住了,正齜牙咧嘴地扛著。

“小姐,你到底看,看到了沒,小桃嬌要撐,撐不住了!”自稱小桃嬌的小丫鬟說話舌頭已經(jīng)開始打結(jié)了。

“你再堅(jiān)持一會,我爬到墻頭上!”靈蛇髻少女腳一蹬,借力往上爬,半個(gè)身子已經(jīng)趴在了墻頭上。可憐小桃嬌被她家小姐一蹬,腳下一個(gè)不穩(wěn)就朝地上摔去。

“啊!”小桃嬌一聲痛呼沒忍住,果然引起了院中用早膳三人的注意。

池明哲一個(gè)縱身來到墻根下,嘴角擒笑地抬頭看著靈蛇髻少女道:“這位姑娘,可是陶莊主的千金?”

靈蛇髻少女尷尬極了,半趴在墻頭上,臉上都是土也顧不上擦,張著嘴一時(shí)間都說不出話來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舌頭,打著結(jié)道:“我,我是陶嫣,對,對不住,我,我只是......”還沒說完看到池明哲一張俊臉看著她但笑不語,她長這么大,還從沒見過這么俊氣的男子,臉上立馬漲紅了。

“你打算在上面呆多久呢?”池明哲笑著道。

陶嫣更尷尬了,她現(xiàn)在下不去啊大哥,你以為她想掛在墻頭上嗎?

池明哲知道不能再逗這小姑娘了,正準(zhǔn)備出手解救她。墻外傳來一聲大喝:“嫣兒,你又胡來了,你快下來!”

這一聲震天喝,陶嫣膽都破了,一個(gè)沒抓穩(wěn)便朝后摔了下去,可憐的小桃嬌,又成功地做了她家小姐的肉盾!一陣“咿咿哇哇”的喊叫響起。

池明哲伸出去的手也尷尬地僵在了空中,墻外此刻傳來了陶莊主的罵聲:“你看看你,一個(gè)姑娘家皮得跟個(gè)猴子似的,看以后誰敢娶你!”

陶莊主罵完女兒也顧不上扶她,趕緊快步走到院中來,向著云昭三人鞠躬道歉道:“真是對不住,小女頑劣,都是被我寵壞了,驚擾了六公子和七小姐,老夫罪過!”

這時(shí)池明哲已經(jīng)走了回來,笑著跟陶莊主道:“陶伯伯不必如此見外,我跟妹妹都把山莊當(dāng)家里,您也不必如此拘謹(jǐn)。依我看,您這女兒雖是皮了點(diǎn),但甚是活潑可愛,可比那些木木訥訥的大家閨秀強(qiáng)多了,您老有福氣!

這下陶莊主也呵呵笑道:“慚愧,慚愧,讓六公子見笑了!”

陶莊主在書房里。

“這兩個(gè)是犬子,年長的是陶林,次子陶季;這是女兒陶嫣。”陶然向云昭等人介紹著他的子女,“陶林如今助我打理著山莊的大小事宜,這倆小的還鬧心著,若有什么地方?jīng)_撞到三位,還望海涵!”陶林相貌端莊,是個(gè)風(fēng)度翩翩的公子哥。陶季則稚氣未脫,活脫脫的一個(gè)富家公子哥。

“見過七小姐、六公子、端木小姐!”陶林和陶季彎腰抱拳向三人問好。

陶莊主用手扯了扯陶嫣的袖子,陶嫣無奈地走上前,福身行了一禮,歉然道:“剛剛是嫣兒貪玩胡鬧,給七小姐和六公子賠禮!”

池明哲趕緊虛扶了一下道:“嫣兒妹妹不必見外,快快請起!”

云昭深看了一眼陶嫣道:“日后你若去京城,可來找我!”

“真的嗎?謝七小姐!”陶嫣開心地笑起來,一對梨渦掛在嘴角,眉眼彎彎,標(biāo)準(zhǔn)的瓜子臉,配上靈動的靈蛇髻,十分可人。云昭倒是喜歡這樣的女孩子。

“好了,你們先下去吧,我和七小姐及六公子有事相商。”莊主把陶氏三兄妹打發(fā)了出去,隨后拿出一張禮單道,“七小姐,您和太子大婚,商主建議我等不必去參加,以免過于張揚(yáng)。因此,您和太子大婚之日陶伯伯便不能到場了。您既然經(jīng)過桃花山莊正好,陶伯伯便把我桃花山莊給您準(zhǔn)備的嫁妝順便交給您。商主也說了,讓我等在玉京附近要送嫁妝的掌事,都把嫁妝折成銀票給您,俗是俗了點(diǎn),但銀子這東西,最為實(shí)用。”

云昭無語了,她這二姐,還真是想得“周到”,生怕天下人不知道云城有錢似的。

池明哲沒忍住撲哧笑了出來:“呵呵,這真是二姐的作風(fēng)!妹妹,二姐說的也有道理,以你的性子,以后在玉京要用錢的地方怕是多著,珠寶首飾等身外之物,你也不看重,倒不如收點(diǎn)銀子,以備不時(shí)之需。”

“陶伯伯,您這嫁妝我收了。但是銀票您先替我保管著,我這次赴玉京,不會太順利,身上錢銀帶得多不是好事。將來我若有用到這筆錢的時(shí)候,我便命人來取便是。你代我轉(zhuǎn)告其他掌事,亦如此安排。”云昭把禮單遞回給陶莊主。

“也好,那陶伯伯便先替你保管著!”陶莊主覺得云昭說得也有理,畢竟玉京附近眾掌事的嫁妝都折成銀子這數(shù)目必不會小,怕是會惹來麻煩,倒不如分散保管。

“妹妹,我現(xiàn)在可好奇了,不知道二姐會給你送什么嫁妝!”池明哲哈哈笑道。

“除了錢還能有什么?多少的問題!”云昭說完,書房里的眾人都大笑了出來。

可云昭不曾想到的是,她家這位二姐,云商商主,云城城主的義女南瑾,給她送的嫁妝竟是玉京城最大的錢莊。這是后話,當(dāng)她拿到錢莊契印的時(shí)候都大為吃驚。玉京錢莊僅次于云城錢莊,是大河域第二大錢莊。可以說大河域有將近三分之一的錢票流經(jīng)玉京錢莊。它每年的盈利,可抵十座城池的賦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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