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算你還有點眼力,我聽服務(wù)生說你們開了九零年的羅曼尼康帝,怎么想不認(rèn)賬?”老疤臉上橫肉抖動,看上去有些兇神惡煞。
云家的幾個女眷被他這聲勢嚇得有些噤若寒蟬,不敢言語。
云明忠只好站出來賠笑道:“疤爺,咱們有話好好說,你看我也沒有為難這位小哥,只是詢問了一下價格而已。另外我曾經(jīng)跟周家主合作過,這座酒店建造時候用的沙子有一部分就是我明忠沙場提供的,咱們都是老熟人,可千萬別大水沖了龍王廟啊!”
“你一個臭賣沙子的好意思說我們大老板的老熟人?”老疤向著云明忠走了過去,指著他繼續(xù)說道:“看在你今天在這消費了一瓶羅曼尼康帝的面上,我饒過你對我不尊敬之罪,否則......”
老疤的話停在了半空中,不是他瞬間喪失說話能力了,而是走到云明忠身邊之后,他不經(jīng)意一個余光,掃到了一個人,嚇得他趕緊噤聲,瞬間冷汗都流下來了。
老疤這一不說話,直接給云明忠干蒙了,這是怎么了?咋突然像是被人掐住喉嚨一樣干張嘴不出聲了?
而且你眼中滿是驚恐是什么意思?你一個在道上擁有赫赫兇名的人物,在座的男女老少誰還能把你怎么招了?
老疤不說話,其他人也是不敢說話,不過只有云凌丫頭覺得這大塊頭一副啞然的模樣倒是挺滑稽的。
“云先生,您怎么在這里?”老疤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彎下腰恭敬的說道。
他不說還好,他這一說完,整個桌子的人更加蒙了。
滿桌子都是云先生,你到底找誰?
“咳咳,疤爺是吧?雖然我沒有跟周老板合作過,但是沒想到你還聽說過我的名號,幸會幸會了!”云家老大云明揚看到自己的二弟吃癟,以為這是在喊他,畢竟老爺子雖然年輕時候有些名氣,但是近年來很少出門,老疤應(yīng)該并不認(rèn)得。
“嗯?你是什么人?你跟你認(rèn)識么?你跟我幸哪門子會?”云明揚坐在云明忠對面,老疤抬頭就望見了他,滿臉質(zhì)疑的反問道。
“呃......”老疤一句話把云明揚噎得像是吃了死耗子一樣,不過他也算是經(jīng)歷過大風(fēng)大浪,尬笑了一聲,看向主位的方向,“難不成疤爺認(rèn)得家父?”
坐在主位的云老爺子眼睛半瞇著,右手輕捋著胡須,煞有介事的說道:“人啊,歲數(shù)大了就容易忘事,我年輕的時候好像還真的與靜海周家有過往來,不過那時候周家的家主還不是周天海呢!”
他笑瞇瞇的神情,看上去有些高深莫測,坐在那里也是自成風(fēng)范。
云家老大和老二則是一副恍然的神情,難怪這個老疤突然變得這么尊敬,原來還有這么一段故事。
不過那個時候周天海好像都不清楚吧,老疤怎么知道這件往事?
他們的這個疑問,還沒等從腦海中閃過,就被老疤解答了。
“老爺子,我又沒管你叫云先生,你在這感慨啥呢?”
老疤聽他說與周家有舊,也沒有用什么過激的言辭,否則看他這般裝逼,在那里感慨時過境遷,早就懟他了。
不過,這兩句話達(dá)到的效果依舊很好。
云老爺子云霈霖跟云家老大一樣,都像是吃了死耗子似的,老臉?biāo)查g被憋得通紅,尷尬的有些無地自容。
本來以為自己德高望重,年輕的后輩可能聽說過自己的名字,雖然說的話三分真七分假,應(yīng)該也能混弄過去,但是沒想到人家根本就沒跟自己說話,這可把云老爺子氣的夠嗆,要不是強忍著,心臟病都差點犯了。
就在場面十分尷尬的時候,云凌那如銀鈴般的聲音傳了出來。
“大塊頭,你說的云先生,難道說的是我三叔?”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云家老大老二加上云老爺子都齊齊的把目光看了過去,不過眼神中透露著質(zhì)疑的神色。
云明忠第一個就不相信,他深知老三一家一直窩在清河縣,經(jīng)營個小酒樓十多年,哪能認(rèn)識靜海黑道的大佬?
他抿嘴搖了搖頭,一把拉住了自己的女兒,“你瞎說什么,這怎么可能?還有這位可是疤爺,你這孩子怎么一點不懂禮貌,趕緊給疤爺?shù)狼福 ?
他可是聽說過老疤的傳說,當(dāng)初敢冒犯他和徐虎的人,都被他收拾了個干凈,所以倆人現(xiàn)在靠著周家這艘大船才能穩(wěn)若泰山,這期間不知是沾了多少人的鮮血,怎能不讓云明忠感到害怕?
所以他趕緊拉著女兒站起身,準(zhǔn)備給老疤鞠躬道歉。
“先別忙!”老疤一揮手,止住了云明忠的動作,他看著有些單純可人的云凌說道:“小丫頭,這位是你三叔,那這位就是你三哥?”
云凌先是點了點頭,而后又搖了搖頭,有些較真的說道:“三叔是三叔,但是不是三哥,是二哥!”
“既然如此,我可受不起你一拜!”老疤苦著臉,開玩笑那可是云先生,老板在他面前都畢恭畢敬,他的妹妹向自己道歉?豈不是亂了輩分?
“嗯?為什么呀?”云凌歪著頭,很是可愛的問道。
“因為......”老疤剛準(zhǔn)備說出原因,卻是接到了云蕭使的眼色,一下子讓他陷入兩難的地步,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結(jié)果他又愣在那里了。
他這一愣,所有人又懵了,這人怎么回事?一說到關(guān)鍵地方就卡殼?
反倒是云凌看著老疤定在那里,感覺有些搞笑,她不禁問道:“大塊頭,你怎么了?”
“我......”
這次,沒等老疤卡殼,包廂的門被推開了,算是解救了他。
“秦小姐,您來了!”老疤松了口氣,趕緊問候道,他跟秦月瑤也不是第一次見面了,也是知道他跟云蕭之間的淵源,所以他對秦月瑤還是十分尊敬的。
秦月瑤今天打扮的略顯莊重,蕾絲半身裙配著裸色的針織衫,拿著一款時尚的白色真皮手提包,看上去優(yōu)雅又不失大氣,令人看著有些賞心悅目。
他雖然第一眼沒有看到云蕭的人,但是他的背影秦月瑤非常熟悉,他邁著優(yōu)雅的步子走了過來,把左手輕輕的搭在云蕭的肩頭,看上去很是自然。
“云叔叔,云阿姨!”她面帶微笑,跟云蕭的爸媽低頭請安,這二老可是不知道兩人解除婚約,在他們那里秦月瑤依然是未來的兒媳婦。
“瑤瑤可真是越長越漂亮了!”云明誠和李玉嵐笑開了花,他們也沒想到自己這未來的兒媳婦真的能來參加壽宴。
秦月瑤聽著耳朵里,樂在心里,不過她手上卻是偷偷的加了力量,仿佛在暗示著云蕭什么。
云蕭不禁有些苦笑,秦月瑤的意思他怎么可能不懂,自己爸媽都夸她好,自己卻解除了婚約,分明就是在暗示他沒有眼光,難走讓驢給踢了。
云蕭這一苦笑可是把云晨給氣壞了,他怎么也想不到傳說中驕傲的跟公主似的秦家大小姐,竟然真的屈尊來這里參加壽宴,之前他分明一直在關(guān)注云蕭,他可是連個電話都沒打啊!
這說明什么?說明人家占據(jù)著主動地位啊,一個微信未婚妻就到場了!
云晨臉上竟是尷尬和嫉妒,尷尬的是他之前一直咬定秦月瑤不會來,但是人家卻不出十分鐘就火速趕到了,嫉妒的是他沒想到秦家大小姐秦月瑤竟然如此絕色,配合著這身打扮顯得氣質(zhì)溫婉高雅,讓他都有些垂涎三尺。
相較之下,他的女朋友谷嘉欣就差了不止一個檔次了,年齡比人家大,但是就連發(fā)育都沒人家好,實在是一敗涂地。
云明揚和夫人何芳這會也沒話可講,本來以為兒子出息了,領(lǐng)回來這么優(yōu)秀的女朋友,結(jié)果卻被自己最不待見的老三家的未來兒媳完全蓋住了光芒,簡直就是米粒之光比之皓月一般,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云老爺子之前被憋得通紅的臉,這會又變得有些綠了,他人老成精,自然想的明白老疤為什么突然變臉,還不是因為三兒子家里有個實力強勁的親家,否則人家憑什么對你畢恭畢敬,稱呼你一個學(xué)生為先生。
當(dāng)然,他的想法是錯的,大錯特錯,不過云蕭是不屑于去解釋的。
秦月瑤問候完了“未來”公婆,這才轉(zhuǎn)頭問道:“老疤,你怎么在這?發(fā)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