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隨著YL001在陳天宇的體內發揮作用,原本已經停止跳動的心臟,再次有了活力,原本監護儀上已經是一根直線的心率圖再次有了波動。
看到這一幕在一旁的梁江邦、周教授、孫教授三人臉上沒有一絲喜悅,熟悉“魅影”藥劑的他們知道,這只是一個開始,真正的考驗,或者說是折磨現在才要真正開始!
這時,原本雙眼緊閉的陳天宇猛地睜開了眼睛,那發紅的眼睛讓人覺得有些恐怖。“啊——!”陳天宇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嘶吼,任誰都能聽出他聲音中的痛苦。
是的,陳天宇很痛苦,這是一種從未有過的痛苦,他感覺有千萬只螞蟻在自己的身體里爬行、撕咬著自己的肌肉、骨頭和神經,麻癢疼痛難耐。
他不停地掙扎著自己的雙手,試圖去抓自己的身體以減輕自己的痛苦,但是他的身體和四肢都被皮帶死死的綁在手術臺上,任他如何努力始終無法掙脫束縛。
“啊——!”空蕩蕩的手術室里只有陳天宇的嘶吼聲。看著手術臺上大汗淋漓,痛苦不堪的陳天宇,在場的三個人眼眶都忍不住有些發紅。
在“魅影”的作用下,陳天宇的身體開始產生了變異。他全身的肌肉在不斷鼓脹,捆綁他的皮帶發出折磨人耳朵的嘎吱聲。
梁江邦和孫教授他們都知道,這是“魅影”的最終作用,在強化人身體的同時泯滅使用者的神智,直到將他徹底變成一個毫無人性的野獸!
“老梁,你看看你做的都是什么事!讓這孩子安心的去不是很好,非要讓他再受這種罪!”站在手術臺另一邊的孫教授出言指責。
咔嚓,梁江邦無言的拿桌上的手槍拉動槍栓把子彈推上膛,冰冷的槍口對著用皮帶捆綁在手術臺上的陳天宇。
看到梁江邦手中的槍,陳天宇就像是看到了救星,能救自己脫離痛苦的救星。他血紅著雙眼對著梁江邦苦苦的哀求:“梁伯伯,我求求你,殺了我!我求求你殺了我!快開槍,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面對陳天宇的哀求,被外媒稱為“鐵血軍人”的梁江邦有些難以自已,他不知道自己之前的決定到底是對還是錯,握槍的手在不停的顫抖。也許真如孫教授所說的那樣,讓這個孩子安靜的離開這個世界是最好的選擇,紅著眼,扣著扳機的食指在緩緩加力……
砰!梁江邦手中的槍響了,不過打中的不是手術臺上的陳天宇,而是正對著手術臺的無影燈,在最后的時刻是他身邊周教授,把他握槍的手往上抬了一把。
“你瘋了!真準備殺了這個孩子!”對于梁江邦的舉動,他身邊的周教授有些怒不可遏,“先前是你執意要給這個孩子注射‘魅影’,現在你又想親手殺了他,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你以為我想這樣嗎?!”梁江邦把自己手中的槍拍在桌子上,一把揪住周教授的衣領,“我只是想救他,我真的只是想救他!”
哐,梁江邦一腳踹在旁邊擺放手術器具的柜子上,叮鈴哐啷,上面的注射器、止血鉗、手術刀掉了一地。
“陳華杰,你他媽的是個混蛋!”梁江邦仰天怒吼,“你看看你做的都是些什么事,這是你兒子!他媽的是你親生兒子,為什么你自己做的藥救不了你的兒子!為什么——?!”
手術室里的動靜已經引起了外面人的注意,周圍圍著不少軍醫院的醫生和護士,但是劉豹就像一個門神一樣守在手術室門口,不讓任何人靠近一步。
聞訊趕來的院長撥開人群,走到劉豹面前,盯著他說道:“士兵,你是哪個單位的,為什么會在這里?”
不得不說院長的氣勢要比之前的那個醫生強多了,但是這并不足以嚇退劉豹,“報告首長,軍事機密不便透露。”
嗯?!聽到劉豹的話,院長微微一愣,隨后又問道:“那你的首長又是誰?”
“報告首長,軍事機密不便透露!”劉豹還是一如之前的回答。
連著碰了兩顆軟釘子,頓時讓院長有些下不來臺,說話的語氣也變得有些強硬:“我現在不管你是哪個單位的,也不管你的首長是誰,現在我命令你,立刻把路讓開,我要進去!”
“對不起首長,我得到的命令是盯在此地,直到我的首長出來為止!”
“這是命令!”
“對不起首長,我只服從我自己首長的命令!”
劉豹一而再再而三的頂撞頓時讓院長大人怒了,尼瑪的,在老子的地盤還敢這么橫,這要是傳出去以后還讓我怎么混?!“去,通知警衛連過來吧這個人給我拉走!”
“院長,他的首長是……”之前的那個醫生正準備好意提醒院長,卻被他硬生生地打斷,“我管他的首長是誰,在醫院我是院長!”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警衛連連長錢銘帶人匆匆趕了過來,他接到的命令是有人在軍醫總院鬧事,讓他帶人驅逐。
“報告首長,警衛連連長錢銘前來報到,請指示!”錢銘畢恭畢敬的對著院長敬了一個禮。
“錢連長,這個人在這里鬧事,現在我命令你把他給我帶走!”院長指著擋在手術室門口的劉豹說道。
“是!”錢銘轉身看著劉豹說,“兄弟,別讓我難做,你還是把路讓開,有事讓領導們自己去解決。”
“不行!我的任務就是盯在此地等首長出來,想過去除非踩著我的尸體過去!”面對錢銘的勸說,劉豹絲毫不肯做出讓步。
這下次把錢銘也激怒了,錢銘在燕京軍區那是出了名的刺頭,在新兵連的時候就敢打新兵連連長,不過因為各項軍事素質過硬,被號稱A集團軍第一王牌旅,龍劍旅的旅長李煜翔看中,沒想到這家伙安分了沒多少時間,一次休假在街上打抱不平把一個混混直接打進了醫院。
混混的家人直接吵到了軍區要嚴懲兇手,最后還是李煜翔幫忙托關系才把這家伙弄到了軍醫總院的警衛連。
嘩啦一下,拔出自己的配槍指著劉豹,“你讓還是不讓?”
“不讓!”劉豹往前走了一步,用自己的身體堵住錢銘的槍口。就這樣兩個人你盯著我,我盯著你,在那邊死耗。
“一班長!讓你的人把這個家伙帶走!”錢銘對著跟在自己身后的一班長吼了一聲。
正當一班長準備帶人把劉豹拉走的時候,劉豹身后的手術室門被人從里面打開了,梁江邦從里面走了出來,怒視一眼吼道:“媽拉個巴子的,哪個吃了雄心豹子膽敢動我的人!”
當看清楚來人的時候,不管是錢銘還是他的一班長,就連院長都是臉色一變。尼瑪的,難怪這小子的態度這么強硬,有“梁鐵頭”做靠山想不強硬也難啊。
院長狠狠地瞪了之前的醫生一眼,意思是梁鐵頭在里面,你怎么不跟我說?
那個醫生委屈的只想哭,我之前想提醒您老來著,是您自己不讓我說的。只是臉上那幽怨的表情讓人看了忍不住有其他邪惡的想法,實不足為外人道也。
“老梁啊,你來了怎么也不跟我說一下。”院長上前笑著打招呼,“你看看,要是早跟我說,不就什么事都沒了嘛。”
“我一個老友的兒子受了傷送來搶救,打電話到你辦公室的時候沒人,所以我直接就聯系了老孫和老周。”梁江邦上前和他握了握手說道。
正當梁江邦和院長寒暄的時候,周教授和孫教授推著陳天宇從里面出來,周教授有些不滿的看著圍在手術門口的人,“這里是醫院,吵吵鬧鬧的像什么話!”
周教授和孫教授都是醫院里的元老,平時就連院長都要對他禮讓三分,所以他說的話還是有一定分量的。
“周老,這病人現在怎么樣?”院長上前問道。
“沒事了,剛搶救過來。不過現在還需要送去重癥監護室觀察一段時間。”
“小李,快,給病人安排一下。”院長招呼之前那個醫生。不得不說他為人是十分圓滑的,能讓周孫兩人同時出手,更有梁江邦的過問,這人的身份必定不簡單。
看到躺在病床上的陳天宇,之前在里面參與手術的護士都張大著嘴巴,驚訝地可以吞下一顆雞蛋。前面明明已經停止了心跳,怎么現在又活過來了?
時間撥回到回到二十分鐘前……
看著手術臺上越來越狂暴,掙扎越來越激烈的陳天宇,孫教授開口了,“老周,你讓老梁動手吧,再晚就真要出事了,那后果可就嚴重了。”
“不!你們看,情況好像發生了變化!”順著周教授手指,梁江邦和孫教授看著手術臺上的陳天宇。
他已經不再暴躁,漸漸的變得平靜,原本因為“魅影”作用鼓脹起來的肌肉也恢復了正常,他的呼吸很平靜,如果不是胸口那條像蜈蚣一樣的刀疤提醒著他們這個孩子剛經歷了一場大手術,在場的三個人都以為陳天宇只是睡著了,監護儀上陳天宇的各項生命數據都恢復了正常。
“難道是藥劑和他的身體融合了?”梁江邦抬頭看看自己身邊的周教授,又看看手術臺對面的孫教授希望從他們臉上得出答案。
但是結果讓他有些失望,孫周兩位教授同時搖了搖頭,“不知道。自從陳華杰研制出‘魅影’以來,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出現,現在我們只能當做是藥劑和他的身體融合了。”
“媽了個巴子的,管它是不是融合了,只要孩子沒事就好。”梁江邦的得到了孫周兩人的認同,“是啊,只要孩子沒事就好。”
陳天宇的體內,被注入他體內的“魅影”藥劑打斷了他原來的基因鏈,然后藥劑變成失去的基因片段重新融合進了他的基因鏈。陳華杰一生的研究成功終于在他兒子的身上得到了完美實現,而陳天宇的生命軌跡也將因為這一支神秘的“魅影”藥劑而被徹底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