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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回憶

“媽…你別著急~爸怎么了?怎么了?”

“沒了……嗚嗚嗚……”電話那頭傳來呼天搶地的哭聲。

“沒了……”,清清摸了摸臉頰,沒有眼淚,原來有的人難過到極致,是沒有眼淚的。

清清趕緊請假,訂了最快的那趟車次。

腦海中,全是爸爸對自己寵溺的點點滴滴。

“為什么奇跡沒有發生?為什么?”清清內心非常的不公平。

葬禮也是隨了父親的心愿,一切從簡。以前生意來往的朋友,落魄的時候就能看出是人是鬼。

清清撐起了這個家的重擔,處理好后續,就準備帶媽媽離開老家。

一件件,一樁樁的打擊,讓清清鑄造了一顆堅強的心。吃過苦的人,才能明白甜的滋味。

“清清,你爸…現在走了,就只剩下我們娘倆了”,媽媽哽咽的說道。

“媽,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你年紀輕輕的就遭受這些打擊,辛苦了孩子。”媽媽摸著清清的臉,拉進自己懷里。

“爸走的時候有說什么嗎?”

“沒有,走的時候很安詳,好像解脫了。但是,當我說你還沒回家的時候,他眼里好似有些遺憾。”

“是啊,還有多遺憾呢。”

父親的遺憾,大概是遺憾沒見到女兒嫁人,遺憾沒見到女兒懷孕,遺憾沒見到女兒功成名就吧。

女兒的遺憾,大概是遺憾沒能床旁盡孝,遺憾父母沒有白頭,遺憾沒能讓父親享受天倫之樂。

此時,清清的內心已經打定了注意。

清清回去的當天,就跟護長提出了離職。科室的人大都很心疼清清,但是這種生離死別的事大家都不知從何安慰,即使是見慣了生死的醫生和護士,未經他人之苦,莫勸他人釋懷。

租好了房子,接媽媽來自己工作的城市。這是媽媽第二次來,心情又有些不同了。

“媽,我做完這個月,就辭職了。”

“辭職?那夠開銷嗎?不夠的話…我…”

“沒事,我在公司有工作,不用擔心。”

在離職的最后一個月里,清清的夜班上的很不安心,總是做噩夢,開始出現莫名奇妙的幻聽,這對于一個臨床護士來說是極其危險的。

離職對清清來說是當下最正常的抉擇。對于熟人來說,是心疼這個女孩,對于外人來看,是夏清清對文勇的窮追不舍。

之前兼顧臨床和公司,讓清清有些吃不消。所以公司的項目,清清也只是了解大概。

這次她以副總的身份回到公司,跟往常來公司的氣勢也明顯不一樣了。

離開山城醫院后,清清在公司拼勁全力的干,因為我同別人不一樣了,我身上還肩負著另外一條生命,我要帶著這條生命來見證我的未來。

回到公司,清清開始整頓人手,那些混吃混喝的一律開除,獎金按勞所得。

加班的時間越來越長,酒桌上的酒一杯接著一杯,夏清清在這一場場應酬里,見多了紙醉金迷,越是渴望真摯的愛情。

不到兩年,公司規模越來越大,讓曾經看不起這個小小的勇華公司的人刮目相看,夏清清也憑借自己的實力,買了房又買車,在商圈占據了自己小小的腳印。

夏清清用自身的能力攻破謠言,用自身的實力證明自己。從未想過以牙還牙,但是如果想傷害自己身邊的,也就不要怪我手段高明。

正當公司如日中天,清清忽然宣布自己無期限退出公司,要繼續深造。

文勇大概也是知道清清介意當年那記耳光,但是清清一走必定帶走大部分客戶,這是文勇絕對不能接受的。文勇的世界里,沒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文勇以提及當年傾囊相助清清為由,勸說清清留下來。

清清知道文勇的幫助,也很感激,但是應酬和勾心斗角讓清清已經很累了。

“我想嘗試一下新的生活,而且這幾年賺的錢夠我和我媽用了”

“那你深造之后,就回公司吧”文勇試探性的問道。

“看情況吧”

“你也知道,人在,關系就在,偶爾你還得幫公司維系一下,年底有分紅”

“師兄…我…”

文勇打斷清清,“你要知道,你這三年深造,如果全花老本,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呢,分紅你就拿著,安心讀你的研究生。”

“行吧,到時候公司有需要就叫我,謝謝文總。”

外面盛傳夏清清要攜帶資源另起爐灶,文勇為穩固局勢,對外宣布夏清清只是邊深造邊工作,并沒有另起爐灶的想法。

這一整夜,清清把過往的種種向言彬傾訴開來。

言彬把清清摟在懷里,臉上滿是憂愁。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經歷了這么多,你每天都一副笑嘻嘻的表情,很難讓人聯想到你經歷了這么多。”

“言彬,我沒事的,只有經歷了苦的人,才知道甜啊!”

“這些我都沒經歷過,我無權安慰你逝者已逝。”

“5年了,都過去了,我現在能說出來,就說明我已經放下了。時間可以撫平傷口,也可以見證你和我。”

清清在言彬懷里轉過身,深情地看著言彬,用手指輕輕撫平他眉間的憂愁。

海平面出現一絲光亮,漸漸的光亮越來越刺眼,太陽從海的那邊逐漸升起,像似害羞的姑娘般。

兩人看著日出,喝了喝剩余的咖啡。

“陳教授,讓我們一起敬這日出,敬這未來”

“敬我們的未來!”

“嗯…我們…的未來”

太陽徐徐升起,新生命蠢蠢欲動,前幾日的陰謀也好、勾心斗角也好,都過去了。

“我們一整晚沒睡,等會我們先回酒店休息,下午再開車回去。”言彬提議道。

“好的”

“歡迎觀臨,請問有預訂房間嗎?”

“沒有”

“好的,上面是我們酒店的價格表,兩位可以看一下”,酒店服務員熱情招待著。

“兩間單人房”,言彬說道。

“一間雙人房”,清清同時說道。

服務員疑惑的看著她們倆,“兩位想好了嗎?”

“一間雙人房”,言彬摸了摸鼻子說道。

“我說我怕,你信嗎?”,清清有些心虛的解釋道。

“嗯…我暫且信吧!”

“好吧,我承認,我…我真的只是想和你多呆在一起。”

“你確定?只是為了多呆在一塊?而不是其他的?”

“陳~言~彬~”,清清咬著牙瞪著言彬。

“好,好,好,走,進房間吧。”

一推開門,房間里面散落幾張小卡片。清清立馬撿了起來,扔到垃圾桶。

“陳教授,幸好我們在一間房,不然你可不被這種小卡片給欺騙了。”

“我看啊,這個房間,更危險可不是那些小卡片,你說是不是?”言彬彈了彈清清的腦門。

“呀~好痛~”,清清捂著腦門,偷笑道。

“怎么辦?怎么辦?和陳言彬睡一個房間,肯定睡不著了。”清清內心掙扎著,吶喊著。

“清清…”

“清清,你在干嘛?喊你好幾聲,又在想著什么亂七八糟的?”

“沒呢,我在想睡哪一張床?要不陳教授,您先選!”

“要分開睡嗎?”言彬故意說道。

“啊?不是,睡一張,也不是不可以,就是…”,清清臉頰又一次暈紅了起來。

“還說沒亂想,我睡外面這張,你睡里面。”

“哦…好的。”

清清洗完澡,換好衣服,假裝準備睡覺,在被窩里偷偷竊喜著。

“等會不知道陳教授出來,會不會是…”,清清想想有點上頭呀。

洗手間門,“咔擦”一聲響,陳教授要出來了。

清清從被窩里偷偷探出頭來,瞄一瞄。

“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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