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這話的意思很明顯,剛才云千度在這兒的時候,還一點兒事兒都沒有,怎么一回去就病了?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云定安也皺起了眉頭,不過他還沒說什么,青蘿就已經急急忙忙地跑進來了。
看到云定安,青蘿立刻就噗通一聲跪下,“老爺,您快救救小姐啊,小姐剛才吐了好大一口血,接著就暈過去了?!?
此言一出,云定安立刻大驚失色,青蘿手上和身上還有鮮紅的血漬,看著觸目驚心,“到底是怎么回事,快點,邊走邊說?!?
剛出了院子,云定安又趕緊說道,“讓清風立刻去請安太醫,不可耽擱,快點!”
云定安走的很快,青蘿和林氏都只能小跑才跟得上。
青蘿一邊跑一邊哭著說道:“老爺,原本小姐就受了驚嚇,從這里回去的時候就叫著心口疼,可是她不愿意讓老爺和太太擔心,就什么都沒說。誰想到回去的路上,小姐聽到有丫頭們在議論,說是……說是……”
見青蘿支支吾吾地不肯說出來,云定安生氣了,“說是什么?”
青蘿咬著唇,接著就大哭道:“他們在議論說是大小姐被山匪劫走了毀了清白。小姐一聽到這話,當時就氣得手腳冰涼,勉強走到自己的房間里,還沒坐穩,就哇地吐出了一口鮮血來。老爺,您可要為小姐做主啊?!?
聽了青蘿的話,云定安立刻就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他狠狠地瞪著林氏:“到底怎么回事!”
林氏的臉色無比蒼白,“都是妾身的錯,妾身治家不嚴。”
“哼。”云定安這會兒也沒空處理林氏,得趕緊去看看女兒才是。
青蘿卻沒閑著,一邊跑一邊哭道,“二小姐一回來就大聲哭喊,說大小姐被山匪劫走了,這么一嚷嚷,府上誰人不知?二小姐明明看到大小姐是摔落馬車了,為什么非要說大小姐是被山匪劫走的啊。”
青蘿的話,讓林氏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云定安緊抿著唇不吭聲,青蘿也不再多說什么了,只是一個勁兒地哭。
林氏看云定安的臉色陰沉得可怕,心知這會兒云定安正在氣頭上,她絕對不敢往上沖的。
到了云千度的屋子,一進門,就看到了地面上那一灘血,簡直是觸目驚心。
云定安顧不得許多,直接就沖到了床前,云千度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眉頭緊緊皺著,一臉的痛苦之色,還在囈語:“爹爹,爹爹救我……”
這一看就是陷入了夢魘之中。
云定安趕緊抓住了云千度的手,“度兒不怕,爹爹在這里??煨研?,度兒你是魘住了,快點醒來,不怕啊?!?
林氏也趕緊撲到了云千度的床前大聲哭道:“度兒啊,你可真是命苦,才剛遭了那等大難,回來就又生了重病……”
“住口!”
不等林氏哭完,云定安就冷聲喝止了大哭不止的林氏,“度兒只是發燒夢魘了,什么得了重病?不會說話就給我閉嘴!”
“是妾身太著急了口不擇言,都是妾身的錯,只求大小姐能早點好起來。大夫呢,大夫怎么還沒來?”林氏趕緊打了自己一個嘴巴,又慌忙開始關心大夫來了沒。
云定安顧不上處置林氏,況且這么多下人看著,他若是真給林氏這個當家主母沒臉的話,那以后林氏可就很難管理后宅了,后宅不寧,可不是什么好事。
很快,門外就有人通傳。
“老爺,安太醫到了?!?
云定安一愣,接著就很是驚喜,“這么快?還不快請?”
隨即,安太醫就低著頭走了進來,林氏等人都匆忙避讓到屏風后。
“安太醫,快給小女看看,你瞧瞧那地上可是吐了好大一灘血呢?!痹贫ò惨荒樦钡臉幼樱凰谱鱾?。
安太醫點點頭,“國公爺不要著急,待我先診脈看看?!?
細細地診脈過后,安太醫點點頭,起身走到了屏風外面。
“國公爺,小姐的身體并無大礙,開一劑藥吃了,只要夜里發汗了,就沒事了?!卑蔡t微笑著說道。
“這怎么可能?沒什么大礙,為什么會吐血?年紀輕輕的女孩兒,吐血還不嚴重?”云定安并不相信。
安平淡淡地說道,“國公爺不要著急。大小姐的病的確沒大礙,不過是勞累過度,再加上郁結于心,受了點兒刺激,血不歸經。如果這血不吐出來的話,反倒是麻煩了?,F在吐出來了,這病也就好了一半。不過,大小姐這情況,可是受不得半點兒刺激了。吐一口血,能讓大小姐說舒暢一些,可要是再吐的話,那可是會虧空了身體的。”
“是是,安太醫說的是。那就勞煩安太醫開方子了?!痹贫ò猜犃税蔡t的話,松了一口氣,臉上也露出了一個笑容。
待安太醫開完方子,云定安叮囑清風,一定要好生送安太醫回去。
這么一番折騰,云千度也醒了過來,整個人看著很是疲憊,看到云定安,云千度立刻就紅了眼圈,眼淚一顆一顆地滴下來。
“度兒。”云定安趕緊坐在云千度的床前,握住云千度的手,心疼不已。
“讓爹爹操心了,女兒不孝?!?
“胡說。以后且不可再說這樣的話,好好養好身體,什么都別放在心上,一切有爹爹給你做主!”云定安言辭鑿鑿。
林氏的心里頓時就咯噔了一下。
熬藥,喂藥。
云定安親自看著云千度吃完藥,給她掖了掖被子,云定安才起身帶著林氏離開。
一路上,林氏都忐忑不安地跟著云定安,然而,云定安什么都沒說,只是大步流星地朝前走。
云定安越是沉默,就代表了他越是生氣。
林氏的腦子里不斷地盤算著,到底要怎么樣才能讓云定安解氣。
可是想來想去,都沒有什么好辦法,也就只有苦肉計了!
嘆了口氣,林氏很是無奈,最近這日子怎么越來越不順了?
一到林氏的屋子里,云定安就冷聲喝道:“讓下人們都滾出去!”
自然不敢有人違抗這一家之主的話,立刻,馮嬤嬤桂嬤嬤都遞給了林氏一個擔憂的眼神,才緩緩退去。
“林氏,你可知罪!”云定安的聲音極其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