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血般鮮艷的愛意
- 借醉一吻:公主亂紅妝
- 過路人與稻草人
- 2039字
- 2020-03-31 22:13:50
“你叫什么名字?”希樂凝視著眼前這名脂粉鋪面的中年女子。
柴姐謹慎地回答:“屬下叫柴玉!”
“柴玉,你把雪瑤的消息告知本宮,然后就當本宮一直沒有出現(xiàn)過!”希樂淡淡地說。
柴姐微微一愣,但她知道主人這么做自有主人的意思,她不敢妄自揣測,便伏在希樂耳邊說了幾句,希樂面容略呈擔憂,“果真?”
柴姐道:“無隱樓的消息從來不會出錯。”
希樂贊賞地道:“做得好,柴玉,若是門主問起本宮,你可照直說,若是沒有問起,你不必提起。”
“是!”
希樂抬眸看了那兀自彈琴的琉璃月,她的琴音已亂,心緒不寧,雖然低著頭,可也看到她一副落寞的樣子。
柴姐順著她的眸光看去,心里忽然電光火石一般,很多不能解釋的疑團頓時明了,為何管事一定要琉璃月通報消息,為何門主會對琉璃月態(tài)度反復不定,為何門主這些年來一直單身,為何門主明明在南方創(chuàng)立了一片天地,卻堅持回到京城來。
原來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他心里一直藏著一個人。
“可人,我們走!”希樂對身邊的可人道,然后又發(fā)髻上取下一根白玉響鈴簪,轉頭對柴姐說,“第一次見面,也沒有帶什么禮物來,這根白玉簪子是本宮昔日十五歲生辰的時候父皇所送,如今轉送給你,也權當一個見面禮。”
柴姐道:“如此貴重,實在不敢當!”
希樂臉色一端,“你不收即是嫌棄!”
柴姐只得收下,并連連道謝。
希樂握住一個木頭人,木頭人栩栩如生,那渾然是他少年的模樣,她一直帶在身上。如今看見琉璃月,她知道有些事情他已經(jīng)做出了決定,酒館的武芊芊想必是一個煙幕,這個才是真命天子。
她走近琉璃月身邊,輕聲道:“抬起頭來!”
琉璃月身子微微僵硬,只略微怔了一下,便抬起頭看著希樂,“主人!”她的語氣有太多的不甘愿,連一雙眼睛都似乎要冒出火和不甘心來。
希樂把那木頭人放在她的琴弦上,琴弦輕輕顫抖,仿佛不堪重負希樂的一片心意。希樂道:“這個木頭人本宮已經(jīng)帶了許多年,如今本宮轉送給你。”
琉璃月被那木頭人吸引了,約莫兩只手指般大,手指般長,五官栩栩如生,年少的臉帶著一份稚氣,眉目分明,周身圓滑透亮,應該是被人長期握在手心或者是細細觀摩。木頭發(fā)出淡淡的幽香,竟是上好的迦南木。
她臉色微微發(fā)光,拿著便愛不釋手,喃喃地道:“太名貴了,太名貴了!”名貴的不止是迦南木,而是那木頭人本身。
希樂慎重地道:“從今日起,他就交給你了!”
琉璃月抬頭看著她,眼里閃過許多復雜的神色,最后,她點點頭:“謝謝!”
可人冷眼旁觀,不置可否。待出了冬寧樓,上了馬車,她才淡淡地道:“你真是有夠大方的。”
“是嗎?”希樂若有所思。
“且不說那迦南木的名貴,單單是皇上御賜的那根白玉響鈴簪,也不知道要值多少銀子。”可人故意避重就輕,她只是有怨,可也不忍挑她關于木頭人的事情來說,只是不說她兩句,心里又不舒服,那可是他們年少的定情信物,如今傲少手里還有一個和她一模一樣的木頭人。她倒好,先把它送人了。
希樂閉上眼睛,有些疲憊地道:“你難道看不出他的用意嗎?本宮是無隱樓的主人,他找來一個和本宮長相相似的女子,一切的一切,都是告訴本宮,他這一輩子,都只會把本宮視為公主。本以為他創(chuàng)了一番事業(yè),再回來面對本宮的時候,便能卸下一身的背負,但是他竟然把這一切都冠在本宮頭上,他依舊一無所有!”
她沒有放棄,她只是成全。若是那女子是他最終漂流的歸屬,她成全。
可人懶洋洋地把手枕在腦后,“也不知道你們到底為什么。對了,那雪瑤被人抓去哪里了?”
希樂微微一笑,“她啊,真是個麻煩的主。”
可人急忙問道:“哦?情況很不好嗎?”雖然她曾經(jīng)對她很沒有禮貌,也曾經(jīng)對她口出惡言,但是她不是那么愛計較的小人。
希樂呼了一口氣哦,“沒錯,現(xiàn)在很麻煩。”
可人疑惑地看著她,“現(xiàn)在很麻煩?那曾經(jīng)不麻煩嗎?”
“綁架她的人是她自己找的,可能原本的意圖是想山官飛揚緊張一下,但是沒想到那些人見她態(tài)度囂張,并且衣著光鮮,便動了綁架的念頭。只是寫了綁架信之后發(fā)現(xiàn)她是寧國皇族的人,那些歹徒那里敢再勒索?于是把她身上的財物全部搜刮一空然后把她推下懸崖,如今,只盼著底下不是怪石陣,否則她尸骨無存啊!”希樂搖搖頭道。
可人哭笑不得,“怎么會有這么奇怪的人?自己綁架自己啊,皇族的人真是不知所謂!”
希樂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說誰呢?”
可人這才意識到她也是皇族的人,連忙道:“說雪瑤郡主呢!”
“去告訴上官飛揚,趕往龍口巖。”希樂道。
“龍口巖地勢陡峭,從來沒有人到過下面的,要是掉下去,哪里還有命?”可人驚道。
希樂嘆息道:“無隱樓有另外一項業(yè)務,那就是買命。換言之,在她被推下去之后,已經(jīng)有無隱樓的人下去營救,營救之后,再賣給她的家人。”
“那要是人家不買怎么辦?要知道這個可不是什么穩(wěn)賺不賠的生意。”可人驚奇地道。
希樂掀開馬車側門紫色流蘇簾子,看著月華滿地,馬兒的影子清晰地印在地上不斷地飛奔而過,“自己的家人誰會不買?而且就算不買,他到底也救了一條命,否則你以為他憑什么能在五年之內便崛起得這么迅速?無隱樓中很多對他死心塌地的人都是他親手救回來的,江湖仇殺日日不停,他一直俠義心腸,豈會見死不救?說是買賣,不過是千方百計掩飾他恩慈的心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