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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開局一骨碗

“叔,你可想好咯,這可不是件無所謂的小事!再者說,你這大病初愈,拜師修行也不用現在就動身吶。”大侄子擔憂的說道。

“哎,再別說了,我現在已經沒事了。況且,我因走火入魔而大病一場,修為停滯在煉氣中期。沒有師長引導,我此生就無法修行了。

對了,我爹留下的心得玉簡就贈給狗蛋……不對,現在是王杰了。”

在大侄子眼里大病初愈的富貴,仿佛看破紅塵一般,竟想扔下家產,入門修行,行為處事也變得古怪起來。

而富貴臨行之際,居然打算把所有低階修士都趨之若鶩的修行心得,送給拜入本地第一大門派的狗蛋,也就是王杰。

富貴本以為大侄子會欣然接受,這些年來,自家靈田都是大侄子照料。

說句肉麻的,大侄子對靈田,比老婆都親!

可隨后的一幕令他一瞬間明白了前世今生的差別。

“叔叔莫不是在羞辱我家?大侄子雖然沒念過書,可還是知道些修士規矩的!我那兒子就是再無能,也絕不會平白無故接受這個賞賜。”大侄子王總好連連后退,聲音顫抖但目光堅定的說道。

一定的權利,產生一定的階級。

階級隊伍不斷壯大,享受階級利益的人們們自然想要固化本階級的利益。

而特權階層因其特權,勢必攫取他人利益。

但反常的是,這個世界高階修士占據各階層修士所需資源,竟然被一致認同;低階修士絕對服從高階修士指令,在常人看來就如吃飯喝水一樣理所應當。

這本來簡簡單單的一件事,一下擊碎了富貴那幼稚且脆弱的三觀。

富貴呆呆的站在原地,半晌才回過神來。

富貴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坐下,猶豫再三,出聲對一旁手足無措的大侄子說道。

“自我父傳我道法以來,這靈田耕種之事就完全交給你家,無論收成如何,兩家平分。王杰剛好晉升筑基,正是急需晶石的時候,你那十畝一品靈田如何夠他花銷?

這樣罷,我走后,將這所屋子賣掉,加上我爹留下的晶石和你上次賣掉靈谷的晶石,一并交給那劉胖子。我這五畝靈田,就當是給王杰的賀禮了。

你先別急著拒絕,若是我爹留下的這個骨碗不能讓我拜入青云派,我日后還得仰仗王杰呢。”

“若是這般,還算說的過去。

這靈田若是落到劉胖子那個腌臜人手里,可真是糟蹋了!”大侄子是個種地的老把式,對靈田無比的鐘愛。

又想起兒子當初那番讓他老淚縱橫的話,這些年來自己也沒本事給他置辦什么,也就不在推辭。而兩人立下字據之后,大侄子沒有絲毫猶豫,當即下跪,叩首已三次,一旁發愣的富貴才如夢方醒,見他還要繼續,連忙將他扶起,兩人相視而笑。

劉家莊莊口,富貴與村長即將分別。

村長本已年近七十,卻仍能日行四十里。

兩村相隔三十余里,富貴出發時心想村長年歲已高,不如借輛牛車。村長卻笑著拒絕,顫巍巍的從懷里取出一個小瓷瓶,倒出兩粒丹丸,一粒放于口中,取下腰間葫蘆,以泉水送服。

第二粒遞給富貴,富貴腦海中自動浮現一幅畫面,一襲白衣的中年修士開口說道:辟谷丸,以靈谷之精華,輔以青云草,狼尾草籽凝煉而成。泉水送服,可抵一日之功,辟谷數日,低階修士修行趕路之必備丹藥。

富貴正欲離去,村長低聲叫住他,環顧四周,掏出一個略鼓的口袋,以及一個寫著解毒散的小瓶,加上剛剛的辟谷丸一并交給富貴。

口袋里有二十顆二品晶石,是出發前一天的黃昏,大侄子托村長交給富貴的。

這解毒散則是村長的,在劉家大院里聽了富貴那圓滑的說辭之后,村長頓時覺得,這平日里只知埋頭苦修的老實孩子,絕不只是他略顯英俊的善良外表那樣。

隨后想起以前王安的傳聞,也就釋然了,哪個人沒有億點小秘密呢。

富貴推辭不過,只得收下。村長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叮囑了他幾句話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天黑路滑,人心復雜;

何時何地,財不外露;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

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富貴考慮一會后,邁開雙腳,向數百里外的青云鎮走去。

而這四句話,后來也成為了富貴的行事準則。

劉家大院。

“哎喲,我的大老爺哎!您怎么讓那小子就這么走了?這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五畝靈田,交于劉家。

這怎么到頭竟變成了,剛夠買五畝二品靈田的五百顆二品晶石了您說!您肯定是著了他的道了,要不小的去把他追回來?”

只會出餿主意的下人自告奮勇的說道。

那劉胖子卻是滿面春風,毫不在意。說起來,還是他家占了便宜。他

想起王安當初買靈酒已經大醉,雖立下字據,可也并未寫幾品靈田。真要是鬧大了,他也站不住腳,反而會影響自己的生意。

誰想到,兒子還沒出關,那王富貴竟主動來了。雖然這次商談不是那么愉快,但是后來雙方同意各退一步,這交易居然成了!

沒錯,這不是一場生意,而是交易。雙方商談僵持時,富貴提出兩人單獨聊聊,劉胖子會心一笑,他最擅長的就是跟別人“掏心窩子說話”了。

只是令他沒想到的是,長年浸淫商業的他,居然敗了。

不是吃不下這靈田,而是代價已經超過了靈田的價值了。商人當然是逐利的,他如往常那般,臉色一板,冷聲反問富貴意欲如何。

果然有戲!富貴心中一喜,將這些天絞盡腦汁想出的話緩緩說出。

“劉老板,您是個商人。與一位青云派筑基期劍修結仇,實乃不智。令郎如今雖貴為符師,然修士以修行為主,不可被世俗束縛。

不過,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既然立有字據,中人作證,我是絕不賴賬的。”

富貴頓了頓,接著說道。

“劉老板大概也聽說了,我昏迷數十天。若不是王杰他們父子二人,我早就身死道消了。王杰派人送來門派所賜丹藥,其父每日細心照料。

野獸尚知報恩,況乎人哉?那五畝靈田,已經轉在王杰名下了。”

富貴話頭一轉,繼續說道。

“然而,我一聽說父親賣田之事,就直接賣掉房子,再拿出所有積蓄趕來。此次前來,一為登門致歉,我醉心修道,不知此事,竟將靈田轉于他人,我之過也。可我變賣所有家當,不過堪堪湊夠五畝二品靈田之數。二則是,與您做個交易。”

心里本就沒底的劉胖子心中大喜,本以為煮熟的鴨子飛了,不成想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可是想到富貴這不過煉氣中期的修為,對這場交易不抱太大希望。于是他不動聲色的問富貴想做什么交易。

富貴傾身附耳低聲說出一句話。

劉胖子眉毛一跳,再也裝不下去了。

他一拍大腿,放聲大笑。

外面站立的村長和中人目光撞在一起,兩人嘴角也露出笑意,知道事情有了轉機。劉胖子再無之前交談時的心高氣傲,熱切的招呼眾人去客廳飲茶,仿佛眾人是數年未見的老友一般。

劉胖子放下茶杯,向下人使了個眼色,下人頓時會意,躬身行禮退了出去。

一盞茶的功夫,下人雙手捧著一張字據恭敬的交給老爺,而后立在角落。

劉胖子起身走到富貴面前,將字據原件交給富貴檢查。富貴點頭之后,劉胖子接過字據,舉過頭頂,而后撕得粉碎。

那中人字正腔圓的高聲喊到:“錢貨兩清,字據銷毀;今日事畢,永不翻賬!擊掌為約,告知天地!”

直到這一刻,這個“正兒八經”的債務才算是兩清了。

眾人心想,這中人的活計,沒個好嗓子還真干不了。

一位合格的中人,首先要能說會道,有一副好口才;其次就是能做擔保寫字據,要有一手好字;最后,要有一個好嗓子。

而這最后的幾句話,不僅要讓在場的人聽到,更要讓天地見證,以示公平、公正。

這中人與劉胖子同村,是方圓幾十里有名的中人,人稱中人劉。若沒個幾年做保的經歷,是不可能有這樣的稱呼的。

村長一聽這中人嘹亮的聲音,就知道這事辦的漂亮,心中石頭落地。只是他如何打聽,富貴都沒有告訴他,到底為什么那以往吃人不吐骨頭的劉胖子居然心滿意足。

富貴只是搖了搖頭,神秘的笑笑。

劍修,可是修士中的最強者。

一次出手的機會,若運用恰當,其作用不言而喻。

富貴一連趕了半天路,太陽將要落山時,才看到前方似有一家略顯殘破的客棧,大步走去。

客棧里,一個衣服上打著布丁的中年男人獨自坐在柜臺旁,無聊的翻弄著賬本。

那人不經意間抬起頭,一看竟有個滿臉疲憊的少年人向客棧快步走來。心中暗道,苦等一天,總算是是來生意了。

連忙讓充當伙計的兒子拿起抹布擦了擦桌子。等那人進來客棧,他自己起身沖那人問到:“客人遠道而來,許是累了,不知您是是打尖兒還是住店吶?”

王富貴心中一動,大聲說道:“休要聒噪,好酒好菜只管上來,灑家一并與你結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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