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璐為掩人耳目,趁夜色濃重,方遮遮掩掩回到張府,被張布撞見,張侍衛見她滿臉是傷,嘴唇都被咬爛了非常痛心:“大小姐,怎么回事?誰欺負你了?”他憤恨地拔出劍:“我去殺了他!”
張璐急急地關上房門:“不關你的事,滾開!”
張布硬站在門口問:“到底發生何事,快告訴我!”
張璐不回應,打開柜子尋找干凈的衣服換:“你快滾,我不想與你說話!”
張布顧不得那么多,徑直闖了進去,走到她跟前,認真言,“我知你去找了瑜王!放棄吧,他從來不愛你!”
“關你何事?”
“他自己承認了,喜歡二小姐,你別再自欺欺人了!”
“你!”
“如果你愿意,我馬上去向老爺求親,一生一世守護你!”
張璐氣惱地把他推開:“你算什么東西!想娶我,別做夢了,滾~滾得遠遠的!”
張布不舍棄,走上來搖著她的肩:“你快醒醒!別自欺欺人!”
“我張璐嫁給誰,也不可能嫁給一個下人!你在我眼里就是一條狗,下輩子也不可能,死了這條心吧!”張璐怒罵,把所受的委屈都借機發泄出來。
大大戳傷張布的心,他蹲在地上抱頭痛苦:“我知道自己身份卑賤,但遲早有一天你會發現,這個世上只有我是真心實意愛你!”
“呸!滾出去!”張璐啐了他一口。
張布抹眼淚起身出去。
張珺從張相口中得知,皇上病重乃是偽裝,正欲找機會,鏟除武王一黨。告知他曹謙之死的緣故,且已發現武王結黨營私的罪證在奕王手中,欲設法拿到,張相讓她務必小心。
張珺與青竹商議如何拿到證據,青竹諫言:“小姐,既然奕王心悅于你,不如施展美人計,混進武王府把罪證偷出來!”
張珺謹慎道:“武王府森嚴,沒有那么容易!”進而想到阿健:“我最近認識一個劍客,或許他可助我一臂之力!”
“劍客?”青竹納悶。
“不錯!是張侍衛推薦給我的!”張珺謊稱劍客是張布的同鄉,將青竹隱瞞過去。
“既如此,便可放心使用!他在哪,我們去找他!”
而后,張珺便帶青竹來到城郊阿健的住處,阿健見張珺帶了張府的丫鬟來,便以張珺相待。
“張珺小姐,請進!”阿健打開門,請張珺主仆進去。
張珺見阿健生活艱苦,阿健養父被殺,為他感到難過。
張珺:“阿健兄,你還好吧?”
阿健:“張珺小姐來有何事?”
張珺便把自己此行目的告訴阿健,阿健痛快答應:“此行兇險,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張珺小姐!”
“如此,多謝!我稍后會買點果品去找奕王,你悄悄在我身后,趁機進去!”
“是!”
說罷三人便去了武王府。
“殿下,張珺來了!”孫羽對待在房間的奕王報。
“什么?”奕王大驚,驚喜:“你是說~?”
“沒錯!是張珺,來找你了!帶著她的丫鬟青竹!”
奕王手忙腳亂:“快,為本王更衣,把最好看的衣服拿出來!”
不多時,奕王便打扮的花枝招展,出來接張珺。
“珺小姐,你來了?”奕王做出彬彬有禮的樣子。
張珺見奕王捯飭了一番,趁機夸贊:“殿下今天真是與眾不同,分外驚艷!”
奕王開心:“呵~!見到你我實在是太高興了!”
二人說著,朱管家覺著張珺到訪不太對勁,攔住他們:“殿下,王爺有令,不允許外人入府!”
奕王急眼:“這是外人嗎?這是我朝思暮想的張珺小姐!”
朱管家打量張珺一番提醒她:“張珺小姐,聽聞你跟瑜王定了親,公然和奕王殿下來往不太合適吧!”
張珺微笑耐心地解釋:“您誤會了,我之前去城外普渡寺祈福,遇上歹人,被奕王殿下搭救過,今日特來感謝,沒別的意思!”
張珺刻意隱瞞童樂園之事,奕王很是滿意,嘆服她的機智:“對對,我們只是朋友!”
朱管家無言以對:“既如此,還請珺小姐勿多逗留。”
張珺:“是,把禮物放下,說幾句話我就走!”
奕王拉起張珺:“哎呀,別跟他啰嗦,快進來!”
張珺隨奕王進去,朱管家在門口說話之際,院內,阿健蒙著面早已跳下房檐,推窗進入了奕王書房。
奕王把張珺主仆帶到書房,里面華裝艷服琳瑯滿目,飾品頭飾絢麗繽紛,還有掛著一幅幅精美的設計稿。
“怎么樣?好看吧?”
張珺驚嘆于奕王的天才:“哇~太厲害了,奕王殿下果然天資非凡,心靈手巧!”
張珺無意間發現阿健躲在衣柜里,迅速合上柜門,拉奕王出去。
“殿下,我口渴,不如我們出去喝杯茶!”
奕王:“好,孫羽,站了半天了,快去給珺小姐倒茶,再拿碟上好的玫瑰酥!”
孫羽:“是!”應著出去。
張珺隨奕王出去,而后,阿健走出柜子開始翻找證據,張珺告訴他是在一個鐵盒子里,很快,阿健在一個木箱子里找到一個上了鎖的鐵盒子,看樣子沒有打開過,應該就是了,抱在懷里準備離開。
他推窗出來,跳上房檐,突然被巡守在書房附近的朱管家發現:“什么人?來人吶,追!”
朱管家帶著幾個高手去追阿健,張珺聽到動靜,知道是被發現了,很是緊張。
孫羽聽見動靜,問手下:“怎么回事?”
“有賊!偷了東西跑了!”
孫羽放下奕王去追:“跟我來!”
張珺見阿健得手,借口告辭:“殿下,我有點不舒服,先回府了,你務必小心!”
“哎~~!”奕王感到掃興,攔她不住。
阿健打退朱管家的人,卻在一個巷子里被孫羽給截住:“站住!”
阿健停在他跟前:“再攔我就不客氣了!”
孫羽聽出他的聲音:“阿健兄,你拿了什么?”看出形狀是鐵盒子。
“你怎會知道此物?你要把小王爺害死?”
“我不殺他已是仁慈!”
“此物不能交給你,既如此,那我只好不客氣了!”
說著與阿健對打,幾個回合下來,不分上下,阿健詫異孫羽的身后:“不錯啊,沒想到還是個高手!”
孫羽:“把此物還回來,我讓你小王爺幫你報仇!”
阿健:“沒用的,我要武王的命!”
孫羽無奈,只好下殺手:“我不想下殺手,張清,九泉之下你不要怪我不顧你的情面!啊~~~!”
孫羽使出十成功力,阿健竟有些力不能敵,很快,負了傷,加之跛足,便敗下陣來,被孫羽擊敗于劍下。
孫羽:“把東西交出來!”
阿健無奈,正欲交給他,突然,身后出現一人,大喊:“慢著!”
一個年輕男子帶著幾個仆人出現,相貌年輕,但氣質老誠,略帶點胡渣,看上去有些憔悴。
男子:“不能給他!”
說罷,男子身后的仆人撒下一團石灰粉,將孫羽迷了眼睛,搶走鐵盒子離開。
孫羽:“啊?回頭再跟你算賬!”便追了出去。
阿健從地上起來,回宅子與張珺匯合。
張珺焦灼地等待在院中,見阿健負傷歸來,兩手空空:“怎么回事?東西呢?被孫羽搶回去了?”
阿健搖搖頭:“被一個陌生男子截走了!”
張珺:“此人是誰?”
阿健:“不清楚,好像是看準了時機,要搶這個東西!”
張珺懵住,一時之間不知從何查找:“你好好養傷,不要外出!”
阿健:“放心,奕王主仆不會殺了我!”
張珺:“你認識他們?”
阿健便把奕王孫羽去清棲村找張清的事告訴了她。
阿健:“那個傻子還不知道,你還活著?”
張珺:“先不要告訴他,我不想讓事情變得更加復雜!”
張珺和阿健對話全程避著青竹,青竹只以為阿健是張布的同鄉,便沒有多想。
張珺幫阿健處理完傷口,便回了府,沒想到,剛下馬車,便聽到府里傳來管家凄慘的叫喊聲:“不好了,老爺夫人出事了!”
張布驚聞,從房間奪門而出,卻見一個黑影快速從房檐上逃竄,行動快如閃電,他顧不得追殺,跑去張相房間查看,只見張相夫婦躺在地上,宋氏已死,張相雙手捂著左胸,汩汩的血溢出來,奄奄一息,他把張相抱起來,命令下人:“快去傳大夫!”
張珺聽見管家的喊聲,推開門,見院里死了幾個護衛,跑到張相房間,見宋氏躺在地上已死,張相即將咽氣:“父親,你怎么樣?哪來的刺客?”
張相撐著輕微的意識,蠕動雙唇,游絲般地對張珺吐出幾個字:“嫁給瑜王………照顧張璐……”而后斃命。
“父親……!父親……………!”張珺搖晃著張相,已沒了氣息。
“爹……!”張璐從房間趕了來,見張相已死,一把推開張珺痛哭起來:“爹…………!怎么會這樣?是誰殺了我爹…………?!”
嚎哭中她突然想起來,在九霄樓聽到武王一黨的密謀,驚覺,心想:“是武王殺了爹!是武王他們!’“可是,自己已經委身于他們,站在爹的對立面,已經不可挽回!她緩緩把張相放下,收起心痛,硬起心。
張珺不解:“長姐~!”
張璐想要平息事態,冷靜:“父親在朝中樹敵太多,眼下,我們保命要緊,不可深追!”
張珺和張布不可思議:“難道不為相爺和夫人報仇?”
“你知道父親的敵人是誰嗎?我看,還是先顧好自己的小命!”
張珺見張璐臉和脖子上有紅印子和紫青色傷痕,今日的事情也很不對勁,質疑:“長姐,你為何會受傷,出了什么事?”
“住手!”張璐一把把她的手臂打掉,她一見到張珺便憤恨難消。
張璐叮囑張布:“張布,先把爹和夫人好生安葬,其他的事情容后再議!”
張布:“可是,大小姐!”
張璐:“這個府里你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
張布只能抹掉眼淚點點頭。
現在,張璐成了府里資歷最大的人,她盯著張珺,趁機處置她:“張珺,啊不,野丫頭,盡管你不承認,但我知道你不是真正的張珺,你到底是什么人?”
“長姐,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現在爹娘剛死,你要做什么!”
“別再裝了!我不管你來府中目的為何,現在爹娘已死,府里我說了算,來人吶,把二小姐趕出去!”
上來兩個仆役,不解:“大小姐~?”
張璐再次嚴令:“愣著干什么,沒聽到我的命令嗎,把這個來歷不明的人給我趕出去!”
張珺知道早晚會有這么一遭,并不意外,青竹不知張璐發什么瘋,站出來維護張珺:“誰敢!二小姐現在是瑜王妃!我要去告訴瑜王!”
此話讓張璐更急,她二話沒說:“啪!”狠狠一巴掌打在青竹臉上:“吃里扒外的東西!敢違抗我的命令!”青竹哭:“總之我在此,誰都不許傷害二小姐!”
張珺拉住青竹,搖搖頭:“青竹,不要,我沒事!”
兩個仆役不知所措,為難,張璐咆哮:“沒聽到我的話嗎?趕出去!”
仆役被張布攔住:“大小姐!老爺剛死,你這是做什么?而且,今后相府還要靠瑜王妃庇佑,大小姐,怎能如此糊涂?”
張璐冷笑:“哼!我要靠她庇佑!張布,你再敢多說一個字,就卷鋪蓋回鄉下,永遠別出現在鄴京!”張璐威脅他。
張布無奈,上前愧對張珺,將其請走:“二小姐,對不住了!”
張珺要查出張相被害的真相,覺得不宜再待在相府,帶著青竹連夜出府。
“二小姐,你是嫡小姐,為何任由大小姐欺負?”二人走在夜晚凄冷的街道上,懷抱包裹。
“算了,父親剛死,我不想與她爭執,為父親和夫人報仇要緊!”
“什么人這么狠,殺了老爺和夫人?”
“還能有誰?”張珺猜測,此事必是武王所為。
“我們去哪?要不去找阿健?他為人俠義,會幫助我們的!”青竹道。
“好~!”二人打算往城郊走,突然前方出現一個年輕男子,帶著幾名仆人攔住她的去路:“張珺小姐且慢~!”
張珺見男子陌生,感到詫異:“你是?”
男子:“放心,我不是壞人,請隨我來!”
隨后,男子帶張珺主仆來到一家“鳳來客棧”的廂房,坐下。
青竹膽小,拉著張珺的衣角:“小姐,要不我們走吧!”
男子笑微微地做自我介紹:“別擔心,我不會傷害你們!”
張珺狐疑:“這位公子是?”
男子:“我姓曹名賓,是戶部已故左侍郎曹謙的獨子!”
這下張珺明白了,原來曹公子,應是一直在默默關注她查武王罪證一事。
張珺:“原來是曹公子!白日,想必就是你截走了鐵盒子?”
曹賓承認:“不錯!父親死的冤,我做兒子的不能什么都不做!”
張珺:“原來你早就在背后默默關注此事!”
曹賓:“多謝張珺小姐為我找到線索,那個鐵盒子我已經打開了,里面有武王所有收買結黨,私吞庫銀,賣官鬻爵的罪證,甚至包括盧伯庸盧尚書之死的罪證……!”
張珺:“果然……!”
曹賓:“我會找機會一起拿出來,將武王一黨一網打盡!眼下,你們先在此安置,我已經交了房費,不必擔心!”
張珺:“你知道我被長姐趕出來?”
曹賓:“那個張璐已經背叛了自己親生父親,以后,務必小心她!”
“多謝曹公子~!”
說罷,曹賓便讓張珺主仆好生休息,帶下人離開客棧。
殺死張相的刺客回武王府報信:“王爺,事已辦妥!”武王志得意滿:“很好!下去吧!”
奕王為張珺的事掛懷,想著爭取到她的心,打破和瑜王的聯姻,在院中發愁散步,卻見一個刺客從房檐上跳下,竄進武王書房,遂偷偷跟過來聽,不想得知張相被刺殺的消息:“什么?父王居然殺了張相?!”
“什么人?”武王聽到奕王的聲音,刺客沖出房門一把把奕王糾到書房。
“琦兒,這么晚了你在外面做什么?”
奕王看看刺客:“父王,你把張相給殺了?”
“不可胡言!為父做的一切都是為你鋪路!”
“你這樣做張珺必恨毒了我,你為何要這樣……!”奕王大吼,難以接受。
“如此庸懦無能,成什么大事!”武王呵斥他。
“完了,全完了!”奕王氣惱地走出去。
回到房間,奕王心涼地癱坐在地上:“父王殺了她父母,她肯定恨毒了我,還怎么跟我交好?”
第二日,永安宮太和殿內,朝臣陷入一片恐怖的氛圍,張相被殺,眾臣心知肚明,又不敢言語,武王仍然身為攝政王,坐在高高的御座側位,假模假式地主持政事。
“諸位卿家,昨日張相遇刺,實屬不幸,我已命人嚴查,定不叫相爺枉死。張相勞苦功高,著人厚葬,諸位卿家節哀!”
瑞王瑜王狐疑地看著臺上那只惡虎,感到危機迫近。
“父王死了,又殺了張相,武王做的未免太明顯!”瑜王心想,卻只能按捺怒火。
瑞王可恨找不出武王弱點,挫敗于他,處于被動。
瑜王得知消息,擔心聯姻有變,非常掛念張珺,此刻,她定然傷心死了。
朝臣雖腹誹不斷,卻無人敢明言,皆迫于武王威勢,向其靠攏,史尚書、烏尚書等人借機拉攏,人心膽寒,莫敢不從。
皇帝于養元殿內聽到張相身亡的消息,氣得吐血:“皇兄,你下手太絕了!”
“陛下~!”高德昭擔憂地給他順背,也震懾于武王的狠辣。
“先是賢王,后是張相,武王敢明目張膽殺人,就等于在向陛下宣戰!”
“蕭家軍到哪了?”
“據蕭將軍報,已在燕州境內”
皇上安心地點點頭,密令高德昭:“想辦法通知皇妹,讓她也做好準備……”
“是……!”高德昭接命,向靜陽長公主去頒布密旨。
散朝后,蕭云峰拖著傷病的身體刻意與瑜王保持距離,武王見他們絕交,來到蕭云峰身前:“識時務者為俊杰,蕭將軍吃了這么大一虧,還辨不清方向嗎?”
蕭云峰知道武王的拉攏之意,忌憚于他,寒暄一句:“王爺慢走!”
武王又挑撥道:“從未見蕭將軍如此大量之人,奪妻之仇,也能風淡云輕,忍氣吞生,真是佩服!”
蕭云峰明志曰:“我蕭家保家衛國,不拘小節,王爺嚴重了!”
“蕭將軍若真這么想,就不會把自己搞得遍體鱗傷,數日不上朝!”武王挪噎道,蕭云峰無言以對。
“蕭將軍手握重兵,也不必忌憚,現在回轉還來得及……”
蕭云峰拱手作揖:“多謝!我自有主意!”
武王:“哼,不識抬舉!”氣惱離開。
瑞王見瑜王方才上朝一直心不在焉,關心:“玉兒,是不是在想張珺?”
“嗯!張相死了,她現在肯定很傷心!”
瑜王看看武王囂張的背影,擔憂:“王兄,我們的危險已迫在眉睫……”
瑞王警覺,眼看局面一邊倒,他覺得自己的勝算越來越少,得趕緊想對策。
“六指,我讓你二皇子的家奴找到了嗎?”
六指知道是在說二皇子生前的貼身老奴葛太監,二皇子身死,便失去下落。瑞王深信,他身上定有武王害死二皇子的秘密。
“已經有眉目了~!”六指道。
“好~!”瑞王放心。
“殿下,你要盡快和張珺成親,保住優勢!”趙齊向瑜王諫言。
“她現在哪還有心思成親?”
“為了牽制蕭家,我們需要張珺這個人質!”趙齊道,不要讓王爺生前的心血白費。
“可是,云峰現在恨毒了我,他豈會再站在我這邊?”瑜王覺得這樣蕭云峰會有異心。
“殿下放心,蕭家三代忠良,他們斷不會效忠武王,他沒有造反的膽量!”
從永安宮回來后,瑜王便趕到相府吊唁,為了安撫張珺,卻未見到張珺,得知張珺被張璐趕出府,派人四處尋找,終于在“鳳來客棧”找到她,方松了一口氣。
張珺主仆正在房間吃飯,瑜王推開房門,緊張:“珺小姐,太好了!終于找到你了!”
自訂親之日起,張珺和瑜王還未來得及單獨敘話,自瑜王在婚禮上求娶她,她也很受感動,知道他對真張珺實乃真情。
眼下張相已死,自己無家可歸,說不定還會被武王視為眼中釘,斬草除根,賢王府確實是唯一的避難之所,不得不對這樁婚事選擇默認。
“我沒事,父親被人害死了!”
“珺兒,我都知道,我剛從相府吊唁過來。你不能待在這里,跟我回王府!”
“不行,我還未出嫁!”
“你可知在這有多危險,武王隨時可能會命人殺了你……!”瑜王提醒她。
“是啊,小姐,他連老爺都敢殺,你就跟瑜王殿下回去吧!”青竹勸她答應瑜王。
細想之下,當晚確實細思恐極,可是住過去不方便:“但是,我覺得于禮不合,若傳出去,豈不遭人非議……”張珺推脫。
瑜王想了想:“這樣,父王在城東賜了我一處別院名作芷蘭園,你先住過去,我會派人日夜把守,確保你安全!”
“嗯~,多謝殿下庇護!”張珺答應,她看了看瑜王,自己雖然對他無情,但卻感念他是個癡情的人。
“哪里的話?”瑜王不避諱,一把握住張珺的手,青竹見狀關門回避。
“珺兒,打從第一次見你,我就屬意于你,我不管你從前與云峰兄的種種,今后,讓我陪在你身邊,照顧你,好不好?”
面對瑜王再次表白,張珺有些難為情,為了自保,拿出些許熱情回應:“我知道,其實那日在相府,我對你撒了謊,我對你并不是全無愛意,當日拒絕你,只是不想在婚前惹麻煩!”她也不知自己說的有幾分真假,只先將瑜王哄住,但聰慧機智如瑜王,盡力裝的真情實意。
瑜王眼睛一亮,驚喜:“我就知道!你對我是有愛意的,你我神交多年,只怕比尋常情侶的感情還深,只是你一直礙于禮教,無法回應我,今日聽你一說,我知道我的感覺沒錯!我太開心了!”瑜王篤定,張珺點頭笑笑。
“確實如此~!”
“那你告訴我,是何時對我有感覺?”
“先不說這些了,父親剛死,我心里很難過……”張珺眼里泛起淚,還在為張相的事感到悲痛。
瑜王體諒她:“好好!別的事我可以不問,但有一件,我一直不解,你可否如實相告?”
“何事?”張珺狐疑。
“當日你為何替奕王兄擋劍?從未聽你提過他,你們以前認識嗎?難道連你也被他迷惑?”
擋劍一事瑜王看得清清楚楚,張珺還是硬著頭皮否認:“殿下勿要誤會,我當時被彈桶滑倒,還被人推了一下,才碰巧摔倒在奕王身前,那只是個意外!”
瑜王雖猜疑,卻也為她的解釋寬心:“我相信你,其實也難怪,奕王兄仙姿不凡,任何一個女子動心都不足為奇!”
張珺:“但我真沒有,你相信我!”
“好~!”不管怎樣,瑜王都選擇相信她。
瑜王拿起張珺的包裹:“事不宜遲,我現在帶你們過去,你在外面多待一刻,我就提心吊膽,不能安寧!”
張珺主仆上了瑜王停在客棧門口的馬車,趁天黑來到城東芷蘭園,四周有士兵把守,瑜王不放心,臨走,把趙齊留下,千叮嚀萬囑咐:“保護好珺小姐,不能有任何閃失,從軍營再調些武功高強者,有任何動靜馬上通知我!”
“是!”趙齊遵命,瑜王又好生叮囑了一番才離開:“我去處理一些政務,得空就來看你!”
“嗯!天黑了,快些回去吧!”張珺叮囑他,瑜王依依不舍地離開。
他走后,青竹鼻子一酸,特別感動,竟不覺在拭淚,張珺:“干嘛如此矯情?”
“瑜王殿下苦等你多年,很不容易,小姐,你應該對他好點!”
“青竹,你到底站哪邊?云峰哥對我好你哭,瑜王對我好你也哭,真是見異思遷!”
“管他呢,只要有人對小姐好我就感動!如今形勢比人強,跟著瑜王也不錯!”青竹一本正經分析,頗有些學張相的樣子,在相府久了,連丞相的丫鬟都有謀略。
張清并不知道張珺的想法,但想這么體貼厚愛她的人,真的張珺不會全然不動心。
“青竹,折騰了一夜,你也累了,快去歇息吧!”青竹前去鋪床疊被。
張珺心中百感交集,感念張相夫婦的收留之恩,在桌上設了供案,祭奠二老:“相爺,夫人,你們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們白白犧牲,我一定會搬倒仇敵,為你們報仇!讓你們在九泉之下安息!”
說罷淚流滿面,可憐宋氏到死也不知親生女兒的下落。
想到兇手,她心情更為沉重,若真是武王,那么,自己與陳俊琦更加勢不兩立,自己要手刃他的父親,命運為何如此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