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她睡得迷迷糊糊，一個沒支撐穩當，腦袋和桌子撞了個叮當響，“疼疼疼，疼死老娘了，”她一揮拳往桌上一打，結果把自己的手背給敲疼了。

“該死的桌子，”聶萌咒罵著，要不是這桌子是澡堂財產，她恨不得一掌把它劈成兩半！

再抬頭，坐在對桌得阿英，不見了……

“鬼呢？”

正在她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蘇暖賊頭賊腦得把她拉了出去，“蛇出洞了。”簡單四個字，聶萌馬上get到了要點，她這是說的阿英有動作了。

“那快跟上！敢出賣澡堂，給她來個鬼贓并獲！”

二鬼走的輕俏，偷偷摸摸得尾隨在阿英的身后。這丫頭平時在澡堂看起來懶趴趴，沒想到腳步輕快，動作利索，和她懶鬼的名號差之甚遠。

蘇暖一看就是老江湖，什么地方跟得緊，什么地方拉長距離，熟練的不得了。

七拐八拐，走了一段路，只見阿英來到一個簡陋的巷子里。

聶萌屏氣凝神，生怕自己一個大喘氣，會打草驚蛇。

巷尾的墻頭陰影里，走出一個戴斗笠的男鬼，機敏地往周圍張望了一下，沙啞的聲音問道：“沒鬼跟著吧？”

“放心好了！那幫傻蛋連懷疑都沒有，怎么會被發現。”

阿英慘白的臉，在黑影里更是白的嚇人。不過她說話的口氣依舊是目中無鬼，很是囂張。她手指一抬，“錢拿來吧。”

“這是尾款。”

斗笠男鬼從披風里，掏出一個布袋，扔向阿英。她掂了掂布袋，勾唇一笑，“以后有這種好差事，記得再找我。”說完拉開布袋，用眼睛數了數里面得錢幣，“數量正好。”

“希望不會再有糾葛……”斗笠男鬼，轉身就走了。

阿英喜滋滋地收好她的錢袋，剛想回去，轉身被冒出來的聶萌和蘇暖，正面嚇了一跳。

她心理素質真的很強！

錯愕的表情馬上管理好，故作淡定地問道：“你們怎么在這里？”

“你能在，我們怎么不能在……”

她一個白眼翻給聶萌，“隨你們便。”往聶萌身上一撞，就要過去，卻被蘇暖一把抓住，“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

“死到臨頭還要裝蒜！”

蘇暖卻一反常態，抓住阿英的衣襟，紅著一雙眼，沖她喊道：“為什么要背叛澡堂！”

“哼……”她冷哼一聲，輕描淡寫的把蘇暖的手拿開，“為什么？當然是為了賺錢，為了更好地生活。”

“澡堂對你不好嗎？我對你不好嗎？”蘇暖像受了刺激，一連發問：“你的良心過得去嗎？”

“良心當然過得去！”

阿英轉過身，慘白的面容第一次有了血色，不知道是過于氣憤還是激動。

“我在澡堂，有誰看得起我！老板娘整天冷嘲熱諷我，你……”她一雙銳眼對準蘇暖，“你就更是一副假惺惺做作樣，讓我惡心！”

聶萌看不下去，罵道：“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她不怒，反而譏笑起來。

“隨你怎么說。反正出賣也出賣了，你們想怎么辦吧……”

“滾！”

蘇暖破天荒的吼出了這句話，“澡堂容不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