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信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該怎么做,但他身邊的伍長明白現(xiàn)在要做什么,他過來將跪在地上的張信扶起,指著河流說:“將軍,這河就三里寬,我們抓緊過河吧。”
張信雙眼無神向河面看去,抬眼再次看向橋上,見那熟悉的身影任然在人群里廝殺,回想以前在一起時的種種,終是再也忍不住大聲哭喊:“大哥!”這一聲大哥后,就再也喊不出一個字,喉間哽咽,眼淚止不住流。
在橋上殺敵的張起突然停下手里的動作,不顧戰(zhàn)場上的威脅向聲音來源看去,雖相隔千米,不用靈氣下能看到的只是一個黑點,但是他能確定那就是自己二弟的聲音!
他興奮大喊:“小二!等著我,哥馬上來!”
喊完,他不再管橋上雙方形勢,縱身一躍,跳入海里,便向張信那邊游去。
沒游幾息,張起就看到對岸橋邊的軍營的士卒連續(xù)不斷出來,朝張信那邊而去。
看到這,張起心里更著急,水里擺動的雙腿力量不自覺加大,攪得水面上浪花朵朵開,然而,他游的速度仍然沒有加快多少。
此刻,才得到消息的呂軼還來不及找到張?zhí)m,就得到傳令兵來報,說張?zhí)m已經帶著一千士卒離開軍營,朝著淆河下游而去,說要去接張信。
得到消息的呂軼氣得直罵娘,等冷靜下來后,他拿著出去集結全軍,放棄凝陣防守,身先士卒沖上橋上,向對面殺去。
在呂軼的帶領下,淮江王國士卒一個個熱血沸騰,叫嚎著沖上橋上,一路壓過去。
橋上,由于沒了張起抵擋對面的校尉,之前跟著張起廝殺的淮江王國士卒很快被殺回去,眼看就要全軍覆沒,虹雅王國士卒大勝的時候,反轉來了!呂軼沖上來,在后面壓陣的士卒沖上來,硬生生將虹雅王國士卒壓回到虹雅王國軍陣凝結的屏障內,順帶著還將虹雅王國出戰(zhàn)的校尉斬殺在橋上,大大鼓舞了跟隨的士卒。
這還不算完,呂軼直接帶頭攻擊屏障,并且還下令道:“給我往死里打!沒靈氣了就去后面休息!打贏了就包下交安城所有青樓給你們快樂!殺敵最多的賞花魁三個,三天三夜!”
敞亮的聲音傳遞到橋上的每一個角落,聽到的士卒更加快速的攻擊屏障,一個個都像是打了雞血似的,展現(xiàn)出往日訓練時沒有的猛勁,一時間竟然讓毫無波瀾的屏障抖動起來。
屏障的變化,更加激勵了士卒的信心,他們打起來也更加賣力。
眼見情況要更加惡化下去,在屏障內坐鎮(zhèn)的侯勇不僅不指揮士卒凝實屏障,反而下令士卒放開屏障,和敵人廝殺。
剩下的一位校尉不敢多說,立刻下去下令。
屏障突然打開,讓好多淮江王國士卒來不及收力,直接打到橋上,頓時,橋上土石飛揚,砸出一排的大坑。
呂軼愣了下,隨后第一個沖過去,喊道:“殺啊!”
這道聲音落下,無數(shù)的聲音便被激起,有淮江王國士卒的,也有虹雅王國士卒的,雙方碰撞成一團,或是二對一,或是一對一,相互之間捉對廝殺起來。
另一邊,淆河下游,張信士卒那邊,此刻虹雅王國派出的士卒已經將張信等人圍起來,將沒有多余靈氣的淮江王國士卒一一絞殺,殺到最后,就留下張信和張信身邊的伍長。
他們用三百人將張信和他身邊的伍長圍成個里三層外三層的圈,而剩余的兩千多人在他們的校尉邢洪明的指揮下列陣凝氣,面向還在游來的張起,等待著他走上陸地,好將張起絞殺在這里。
到了此刻,張信哪里還不明白對方的打算?他低頭呵呵一笑,自言自語說道:“大哥,我不想連累你,小九,二哥對不起你,三弟,要好好活著,老四你,以后沒我在,就別陰陽怪氣了,老五找?guī)讉€腦子好使的幕僚吧,別在只找那些腦子里都是肌肉的了,六弟吧,說話前過過腦子就行,老七你就是太誠實了,以后多點心機就好,八弟就該再不要臉一些,看看小九,人家都五個了,可你才一個,你說你努努力也不至于這樣啊,還有小九,以后可要節(jié)制點,畢竟你的修煉路才剛剛開始,還有很遠的路要走的啊……”
抹干臉上的淚水,張信扭頭問伍長:“你叫什么名字?”
伍長的眼神在圍著他們的士卒的身上亂飄,怕他們突然發(fā)難,此刻張信突然問他話,將他嚇了個激靈,回過神來后,才背對著張信回答道:“回將軍,我姓田,名志遠。”
得到回答后,張信才繼續(xù)道:“田志遠?名字真好,你一定能活下去,到時候替我傳個話怎么樣?”
“將軍你別這么說……”田志遠還沒說完話,張信就打斷,接著說道:“聽好了,待會等我沖殺出去,你就從這里下水游回去,替我向河對面的軍隊統(tǒng)領說一句:'對不起'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