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威懾
白起看著獨狼笑了笑,這個人二十出頭留有絡腮胡,一臉忠厚,根據白起所學無字天書第四層,獨狼面相果然有大將之才,于是多看了一眼。
鋼牙狼繼續介紹:“這是三當家的,姓李名嶸,是我們山寨的文化人,方圓制度全憑他一人制訂,不可多得的文才,人送外號伏地狼。”
看到李嶸竟然讓白起想到了哥哥荀子,不知道他現在是不是還在洞中研習典藏,什么時候才能見到他還未可知。
李嶸謙遜地再次對白起拱拱手,面上雖帶著笑容,卻有一種不可言說的陰郁。
用石頭堆砌的臺階兩旁,是那些蓬頭垢面手拿五花八門兵器的山賊小弟,他們站在石階兩旁,發出各種怪異的呼哨聲,山寨里已經很久沒有這么隆重地接待外來賓客了,對于接下來的酒宴很是期待。
“今天我們白狼寨喜迎貴客,兄弟們好酒好肉伺候著,今晚不醉不歸!”
眾山賊群情激動異口同聲吼道:“好!”
鋼牙狼滿面紅光,似乎遇到了天大的喜事。
而身后的獨狼和李嶸卻是用不屑的眼神偷瞄了一眼白起等人,被這位突然受到鋼牙狼追捧的天外來客很是不忿。
明明是殺了老四的仇人,還受到這樣的禮遇,除了鋼牙狼,恐怕沒有一個人會情愿做個慫包,被別人看扁。
一番忙碌篝火初上,酒過三巡之后,李嶸端著大號的酒碗湊到了白起的面前。
“聽聞大當家說你二人有萬夫不當之勇,今天借著酒興,可否展示一二,讓弟兄們開開眼?”
鋼牙狼自知這是兄弟故意刁難來客,忙打著哈哈道:“兩位兄弟的本事大家有目共睹,現在就不必了吧,來,喝酒!”
“唉,大當家的……”獨狼抬手按下了鋼牙狼的酒碗笑著道:“這位大哥的本事你是見過,可弟兄們還不清楚啊,既然大當家的如此看重白起兄弟,讓他乘興給弟兄們助助興,讓弟兄們心服口服,這不為過嘛,是不是啊弟兄們?”
說著獨狼轉頭看向底下的山賊們,還不忘丟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引起山賊一片哄應:“二當家說的對,讓弟兄們開開眼!”
鋼牙狼見大伙都這樣說了,也不好再說什么,只是將眼神看向白起和廉頗二人。
但白起心里不愿輕易出手,師尊所教的本領是用來運籌帷幄殺人千里的,至于個人的防身之術更是招招斃命,絲毫沒有花里胡哨的架勢供別人欣賞。
將眼神望向身邊的師兄,廉頗面色逐漸暗了下來,他也不愿成為供別人觀賞的工具。
只見他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大聲道:“想開眼的可以啊,誰想來試試,我奉陪!”
這一聲吼聲動飛鳥,頓時全場鴉雀無聲,只有篝火還在劈啪作響。
短暫的沉默之后,獨狼緩緩將碗里的酒一口喝光,隨即猛地將酒碗摔碎在地,蒼啷啷抽出了短刀。
似乎是早已約定俗成,他身后的山賊也立馬隨之拿起武器,鋒利的刀尖,直指廉頗二人。
王翦李牧二人也放下筷子,悄悄朝二人靠攏。
現場劍拔弩張,氣氛仿佛被瞬間凝固下來。
“奶奶的,殺了我四弟,糊弄大當家,還想當我們的大哥,也不稱稱自己幾斤幾兩!”獨狼啐出一口唾沫,一只腳踩在桌子上,隨時準備一刀砍了面前的二人。
白起將一只手悄悄按住廉頗,另一只手云淡風輕地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刀劍林立下,白起放下酒碗拿著筷子叨了一口烤黃豆,竟然毫不把這些兇相畢露的山賊放在眼里。
“我數三聲,把刀放下,不然,全都死!”
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重重擊打在每個人的心尖,獨狼狠瞪著白起,心中無比掙扎。
聽到這話,廉頗也不用白起按著了,抽出手從容地也干了一大碗酒。
而就在廉頗仰起脖子將要喝完的同時,無比掙扎的獨狼突然動了。
一道寒光閃過,刀尖直逼廉頗喉嚨。
只聽到一聲金鐵脆鳴,慘叫聲驟然響起。
“啊!我的手!”
眾人還欲上前,仔細一看之下,竟然全部愣在了原地。
他們根本沒有看清發生了什么,只是看到原本握在獨狼手里的短刀,生生斷為兩節,刀柄還握在手里,距離廉頗的喉嚨還有一拳的距離。
而左手按在案上,上面赫然插著那把斷刃,手掌傳來的劇痛令他根本無法動彈。
就在剛才,廉頗似乎對獨狼的突然襲擊早有準備,只是反手拍在刀背之上。
僅僅是反手一掌,生鐵打造的短刀就被一掌拍斷,力量和速度的極限被廉頗展現的淋漓盡致。
而旁邊的白起發覺他膽敢試圖刺殺師兄,怎能輕易饒他,順手接住還在半空的斷刃,直接插在了獨狼因慣性按在案上的左手。
一切都那么讓人猝不及防,鋼牙狼再次感受到了速度與力量所支配的恐懼。
“還愣著干什么,給我砍死他們!”獨狼忍著劇痛吼道。
看到獨狼受挫,一邊的李嶸聞聲而動,正欲舉刀刺來,白起眼角撇過,直接起身拔出斷刃,還未等李嶸的刀勢變老,就已經貼身而上,冰涼滴血的刀尖直抵喉嚨。
只要膽敢再有動作,白起會毫不猶豫將斷刃插入李嶸的喉嚨。
廉頗一腳踹飛痛苦的獨狼,站起身將王翦李牧護住,靠在白起身邊。
“再敢動,我殺了你!”白起的話猶如已經刺破喉嚨的刀尖,讓李嶸只能咽了口唾沫一動不動。
鋼牙狼見此情景,手足無措不知該怎么制止這場鬧劇,于是抬腳踹翻身前的茶案大吼道:
“都他嘛的想造反嗎?全把刀給老子放下!”
親眼目睹了驚人的一幕,所有山賊已經沒有了反抗的心,在鋼牙狼的呵斥下,紛紛把刀丟在了地上。
轉而鋼牙狼對白起陪著笑臉道:“大哥,誤會,都是自家兄弟,大哥手下留情啊。”
冰冷的目光環視一圈之后,白起這才將抵在李嶸脖子上的斷刃丟在地上。
沒有了性命之憂,李嶸感覺到心臟還在劇烈地跳動。
而獨狼捂著左手,疼得他直倒抽涼氣,有負責醫務的山賊悶聲不吭地趕緊拿來一塊干凈的粗麻布,然后掏出懷里的創傷藥膏抹上去,安靜地幫他包扎住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