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件事從始至終,我都明白,這一切就仿佛虛幻的夢。”
他坐在椅子上,身前是那個叫做王實甫的男人,
“我嘗試過,僅此而已。”
“你不是他,你也成不了他。”
王實甫看著眼前的同樣叫做林東的男人,
“我也不是王師傅,我是我,也僅僅只是我。”
林東將手里的硬幣放在桌子上,而后起身離開:
“那祝你好運。”
王實甫拿起硬幣,而后向上拋出。
神圣的能量灌注王實甫全身,釋放這種能量將對目標造成審判效果。
“懲戒圣印?”
看著手背上“懲戒”的紋身,王實甫微微挑了挑眉,
“竟然是圣印。”
圣印源于圣痕,是一種特殊的能力。
而圣痕,圣痕顯現的方式因人而異,大部分的案例是左右手掌與腳踝出現圓形傷口并有不等量的出血現象,但也有個案是顯現在膝蓋、額頭等其他部位或甚至是雙目流下大量血淚等等。
而在不同的案例中,有些圣痕沒有任何感覺,有些卻會帶來無比的劇痛。
在對圣痕的研究中,發現了三種圣痕:
第一種,皮下出血點,不經意的磕碰、靜脈注射或其它原因形成,小的有芝麻大,大得比指甲略大些。因為手腳是容易磕碰的地方,產生這種現象并不奇怪。這些出血點都在靜脈部位。
第二種,手腳附近局部皮膚不明原因潰瘍。
第三種最為神奇,手心皮膚會自行裂開并出血,形似釘痕,沒有疼痛感,會自行愈合,這種被認為是真正的圣痕。
圣印的最初使用者,便是這些所謂的“圣徒”,他們告訴世人:
“當我們對神的信仰到達某種程度時,便會使肉體產生某些不可思議的變化,這是我們身上便會出現圣痕,便能運用神賜的圣印能力。”
當然,他們也表示,擁有圣痕的人需要經過訓練才能真正自如的使用圣印能力。
但是,當第一個身上沒有圣痕卻能使用圣印能力的人出現后,他們說過的話便不再有人相信。
“圣印和圣痕無關,但確實與我們的信仰有關。”
在《圣印基礎》一書中,明確表明了這一點,
“你可以不信仰任何的神,但你必須擁有信仰,才能擁有圣印。”
那么問題來了,不信仰神的話,信仰啥呢?
自我崇拜。
懲戒圣印誕生之初,被用以懲戒異教徒。
但到了后來,就成了一種常見的攻擊手段。
“公正套身上,懲戒扔敵人。”
當然,公正圣印也可以換成別的防護類圣印。
懲戒圣印卻是沒什么好的替換圣印,其他的攻擊類圣印施展要求都比它高。
以至于很長一段時間里,都能見到圣印使用者們一手公正,一手懲戒。
這里還需要說的就是,擁有圣印后出現的紋身并非圣痕。
王實甫獲得了懲戒圣印,林東走在回家的路上,這座城市有著美好的未來。
有人說,知識是一種詛咒。
“當一個人知道一件事后,他就無法想象自己是不知道這件事的。”
“一旦人了解了某種知識,就很難站在沒掌握這個知識的角度,去思考和理解他人,也就是被知識詛咒了。”
林東知道的知識太多了,而且每時每刻都能獲得海量的信息。
在某個階段,他突破了熟練度的束縛之后,事情就徹底走向了一個無法控制的方向。
知道的越多,似乎不知道的也就越多。
這世上似乎不存在全知者,也不存在全能者。
林東卻能說:
“我已接近全知。”
距離真正的全知,他差的只是一個上帝視角。
上帝視角乃是敘述視角中,第三人稱視角的別稱。第三人稱敘述者如同無所不知的上帝,能夠以非現實的方式不受限制的描述任何事物。如在同一地點的不同時間點展開敘述,或是多個角色的心聲交替出現。
林東做不到這一點,目前還無法做到這一點。
他能看出別人在想什么,但是存在猜錯的可能。
因為人的想法瞬息萬變,更因為相同的動作背后也許是完全不同的意圖。
比如貓和狗。
人是在以“錄像模式”看世界,但同時人又不相信自己是在用“錄像模式”看世界。
林東已經開始感覺到世界對自己的排斥,這種感覺越發強烈,非常糟糕。
紅燈變成了綠燈,轉彎的車來了,人群朝著對面走去,天上的鳥兒飛過,白云悠悠,突然下起了太陽雨。
林東隨手拿起一把傘撐了起來,這是放在每個路口供路人使用的,用完之后不需要放回原地,放到別的地方也可以。
這是一把綠色的小傘,傘面上畫著一些花兒,小孩子肯定很喜歡。
太陽雨只下了幾分鐘,林東將傘放在了另一個路口,從附近的便利店內買了一瓶水。
包裝上說這里面有百分之七的煙酸,但這一瓶只含有百分之六點七八。
就好像另外三瓶分別是百分之七點一、百分之七點三三和百分之六點四五。
又比如店里賣的面巾紙規格其實都是一百二十二毫米乘一百七十八毫米乘兩百九十九張。
不過上面寫了加減三張。
而且,確實是四層。
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上面的兩個電話都是空號。
林東沒打過,但他看到了結果。
“給我的房間相當舒適,裝飾華美,沒有霉爛的氣味,也沒有令人不安的震顫感。”
某人發了一條朋友圈,林東看到了對方打字時鼻尖留下的汗水。
但這不是真的看到,只是一種猜測,在大腦里構建了這樣的一個場景。
對方正坐在某個劇組的一角,天氣很熱的樣子,他還需要穿著大棉襖。
在拍六月飛雪的戲,但是這種天氣只能用棉花替代雪花。
最后決定用特效,讓演員進行無實物表演。
這是林東兩天后在手機上看到的,他的朋友也確實看起來很冷的樣子。
但實際上,整個人一直在出汗,差點送醫院。
一個人的交友廣泛到一種程度,有時會發現朋友和朋友竟然也是朋友。
而這兩個人在理論上,應該是不可能認識彼此的。
就好像兩個原本完全是天南地北甚至沒有什么共同的興趣愛好的人,最終竟然會成為朋友。
林東坐在公交車的某個位子上,有個看起來五十多歲的老者站在一旁看手機。
但他只是化了妝,真實年齡三十多,有個人在另一邊正拿著手機拍攝。
林東沒有讓座,他只是看著窗外,天氣很好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