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旭穿過這條小巷，就能回到診所，連日奔波讓姜旭已顯疲態，從巷子里轉過彎時，姜旭停住，摸向懷里的武器。

“是我！”

行者走出來，姜旭長喘一口粗氣。

“你嚇死我了！”

“跟我走！”

“去哪兒？”姜旭疑惑。

“到了你就知道了。”

姜旭跟著行者，來到一個二層院落外，在附近街邊見到阿凱探查的目光。

“那是我們的人。”

行者消除姜旭的戒備，推開院門，和姜旭穿過院子，進到房間里。

姜旭跟在行者后面，走進來后見到坐在桌邊的常以歌。

常以歌起身，和姜旭四目對視。

行者在旁打趣道：“要不然我先出去，把這里留給你們倆人？”

姜旭淡淡的笑一下，卻藏不住眼角的喜歡，說道：“沒想到會見到你。”

常以歌看向行者說道：“我們先談正事吧。”

姜旭和行者坐下，姜旭先說道：“你這次來是以什么身份？”

“我代表上級。”

姜旭點點頭，和行者對視一眼，神情都有些苦澀。

“上級對我們是什么態度？”

“我想先聽你們說。”

姜旭和行者對視，最后姜旭說道：“我先說吧，申城的局勢很嚴峻，從江北事變以來，軍統、中統有和日偽聯手對付我們的態勢。”

“針對這種形勢，你們有什么應對？”

姜旭看向行者，行者試探的問道：“上級是什么意思？”

常以歌說道：“我了解到你們曾經攔截中統的物資……”

“誰告訴你的？”

姜旭打斷，行者也不解道：“你的情報來源是誰？我們從沒有攔截過中統的物資，倒是我們的物資，幾次三番被重慶方面攔截。”

常以歌怔住，道：“你是說你們沒有攔截過中統的物資？”

“對啊，沒有這種事。”

三人都詫異的互相看著，都意識到這其中有人在玩什么貓膩。

“我再問一遍，你們沒有攔截中統的物資？”

“對！”二人斬釘截鐵。

常以歌點點頭，說道：“事情還不算糟糕。”

“那么下一件事情，交通站曾經被76號破壞，你們有調查出結果嗎？”

行者說道：“我來說吧，交通站內部有問題，在被76號破壞前，軍統就曾成功的攔截我們運往江北的物資，羅一峰為此進行過內部調查，但沒有收獲。”

“之后呢？交通站重建后，軍統還能獲知你們物資的情報，你們就沒有一點懷疑？”

姜旭說道：“你是說沒有被捕的人？”

和行者對視一眼，二人都想到老馬和洪五。

“誰沒有被捕？”

行者如實說道：“老馬和洪五，不過我一直有暗中監控，他們倆人沒發現有問題。”

“有沒有問題試探一下就知道了……”

常以歌說道：“我要見軍統申城站長丘四水，將這個情報用兩種說法告訴他們……”

“你要見丘四水做什么？”姜旭瞪著眼睛問道。

“談判！”

“談什么？”

“談共同抗日？”

“我不同意！”姜旭拍案而起。

“你知道重慶方面都做了什么嗎？他們在殺我們的人，而這時候你卻要和他們談合作。”

“我們的敵人是日本侵略者。”

“你沒聽到嗎？軍統在殺我們的人！”

“我們要爭取更多的人站在我們這邊。”

“他們在殺我們的人！”姜旭不停拍著桌子重復。

“我們是什么？”

“我們是什么？”常以歌詰問姜旭，“我們是間諜，是國家利益的捍衛者，我們付出一切，不計個人得失榮辱，只為國家和民族。”

“共同抗日錯了嗎？共同抗日哪里錯了？中日鏖戰數個年頭，此時已經到了比拼民族意志的時候，只有團結一心，也只能團結一心，日本已經搞出了大東亞共榮的輿論，要拉攏重慶針對延安，我們不談共同抗日，難道要如了日本人的意，禍起蕭墻嗎？”

“江北數千人枉死，只你一句話，便就此算了，他們中可也有你我的戰友。”

三人都濕了眼眶，常以歌說道：“如果你不能執行上級命令，我會把你調走。”

姜旭不敢相信，說道：“我十幾年的黨齡，你居然對我這么說？”

常以歌說道：“在國家民族存亡之際，我們主動放下黨派之爭，尋求共同抗日，這是大義，若是重慶冥頑不靈，就是不顧民族大義，在戰略層面的較量，我們就贏了。”

行者問道：“如果重慶方面今后又對我們出手呢？”

“打回去！”

行者點點頭，道“我們服從上級命令。”

姜旭和行者離開二層院落，先去安全屋偽裝成江元皓的樣子，和行者一起來到老馬和洪五的藏身處，行者帶著老馬出去如何不提，只說姜旭和洪五一起來到一個隱秘的房間。

洪五坐在姜旭對面，看著姜旭嚴肅的表情，不由感到緊張。

“江先生，我們到這里是有什么重要任務嗎？”

“對！我們在申城的形勢有些嚴峻，上級從香港派過來一個大學教授，準備和軍統談判，我們的任務是保護大學教授的安全。”

聽到是要執行任務，洪五心里踏實下來。

“好了，你留在這里，等行動的時候，我來這里接你。”

姜旭離開洪五這里，依照常以歌提供的情報，找到軍統丘四水的據點。

上前準備敲門，姜旭身后被周元石用手槍抵住。

“你確定要在這里動槍？”

“你怎么找到這里的？”

“我們斗到現在，對彼此還有秘密嗎？”

“你來這里做什么？”

“我要進去說。”

周元石槍口向前頂了一下，說道：“不說我就開槍了……”

姜旭身前的門打開，華子從門后現身，說道：“組長，站長讓他進去。”

周元石用手在姜旭身上檢查一遍，然后將姜旭推進門內。

姜旭走進客廳，此時丘四水就坐在不遠處。

“年輕人，有什么事？”

“我們想和你們談談。”

“誰談？你嗎？”

“不是。”

丘四水心念一動，道：“你們有重要的人到申城了？”

姜旭不說話。

丘四水接著說道：“怎么談？”

“在茶館里談，丘站長有興趣嗎？”

“你回去就說我會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