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也不看看他是誰的爹
- 回到明朝當藩王
- 斷.劍重鑄
- 3138字
- 2021-04-01 13:40:49
賈三彪子的話,確實說進了陳文遠的心坎。
可這顆南珠是他最珍貴的信物,實在不忍拿出去。
陳河站在一旁望著面色掙扎的父親,心中升起一陣暖意。
一個念舊情的人,就算再失勢也壞不到哪里去。
倒是賈三彪子讓他有些怒意。
這家伙口口聲聲為了侯爺好,實際上不過是落井下石罷了。
對于這種人,陳河自然不會讓他繼續(xù)待在這里。
“你可以走了。”
賈三彪子微微一愣,指著銀子說,“這可是二百兩銀子,下次就不是這個價了。”
出去!
他一走,陳文遠愧疚的拿出那顆南珠。
“這是你娘留下的唯一信物,你怪不怪為父?”
陳河笑了,“娘的東西還是留著好了,至于賀禮之事,孩兒自己就能解決,父親不必擔心。”
陳文遠苦笑著點點頭,兒子的話,他只當是在安慰自己。
紈绔這么多年,估計老宅的產(chǎn)業(yè)早已被他敗光。
只是父子剛剛見面,他也不好太過打擊兒子的信心。
大不了一會去嘉定伯那里借點銀子就是了。
一家人吃過飯,陳河跟父親坐在院中下圍棋。
福伯坐在一旁逗弄著笨笨。
夕陽殘落時,院門被人敲響,福伯走過去打開門
“老伯,請問這里是定遠侯府嗎?”一個謙恭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聽說是找自己的,陳文遠讓他進來。
“你們也是來買房的?”
“這………”
來人正是晉商代表顧九銅,他小心的看了陳河一眼,發(fā)現(xiàn)對方臉色不對。
悻悻一笑。
“對,在下是來買房的。”
陳文遠放下棋子,招呼顧九銅坐下,后者猶豫的看向陳河。
“這是犬子。”
陳文遠微微一怔,主動向他們介紹了一下兒子。
“見過小侯爺。”
顧九銅等人賠著笑臉,朝陳河拱手。
陳河坐那那里手執(zhí)黑子,眉頭思索,似乎不知該落在哪里。
陳文遠咳嗽一聲,“犬子無禮諸位莫怪,咱們還是先談談房價吧。”
顧九銅等人面面相覷,只好耐著性子坐下來。
這一次他們之所以急著登門,就是為了和陳河談遠洋合作的事。
幾年下來他們物色了許多人選,要么夸夸其談.要么紙上談兵,沒有一個能趕上陳河的。
更令他們不安的是,通過幾年的蠶食,他們在南洋的買賣已經(jīng)縮水了七成。
僅南洋通行費就被鄭氏拿去了兩百多萬兩銀子。
所以他們覺著不能再等了,必須盡快和陳河合作拿下北洋航道的主導權(quán),
并重新殺回南洋搶回自己的份額。
可眼下,對方并沒有原諒他們的意思。
眾人下意識把目光放在了陳文遠身上。
“侯爺,在下看您這房子,左有青龍,右有白虎,乃是上乘的蛟龍望月格局,不知一萬兩如何?”
噗。
陳文遠剛喝進嘴里的茶水,瞬間噴出來,一雙虎目瞪的溜圓。
“多少?”
幾個晉商狠狠拽一下顧九銅,暗自埋怨他太小氣。
以陳河的身家,這點錢不是侮辱侯爺嘛。
顧九銅反應過來,輕輕抽了自己一巴掌。
娘的,這都什么時候了,也不看看對方是誰的爹。
“侯爺,真是對不住,小人的嘴漏風了”
是十萬兩。
嘶。
陳文遠倒吸一口涼氣,猛烈地咳嗽起來。
指著顧九銅想問問他是不是走錯門了。
晉商們怒哼一聲,直接繞過顧九銅。
“侯爺,您別動怒,剛才是跟您開玩笑。”
“哦……”
陳文遠終于舒口氣,這才對嘛,一座小院哪里能值十萬兩。
然而。
接接下來的話讓他徹底飄了。
“二十萬兩,您要是瞧得起我們,這就簽訂文書。”
陳文遠有種做夢的感覺,難道自己又要掌握實權(quán)了?
不能吧。
不過也不一定。
迷迷糊糊的正要簽文書,不料門被推開。
氣喘吁吁的賈三彪子跑進來。
“又是你!”
福伯大怒,還沒等他拿起棍子。
讓人大跌眼球的是賈三彪子忽然跪在陳文遠的面前。
“侯爺,小賈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真神。
只要您愿意,小人愿意掏出二十五萬兩銀子買下這座小院。”
不要南珠了?
陳文遠雖然迷糊,但他多少了解一點內(nèi)幕。
這賈三彪子是徽商中的一員,平日里被人尊稱賈三爺。
沒想到會跑到這里下跪,看來自己真是要升職了。
要不然這些見風使舵的商人怎么會花這么高的價買他的房子。
人逢喜事精神爽,底氣足了,腰板自然就挺拔了。
望著氣質(zhì)暴漲的侯爺,賈三彪子腸子都悔青了。
早知道他兒子就是徽商口中大名鼎鼎的兩棲軍統(tǒng)帥。
說什么也不能干出落井下石的事呀。
他偷偷瞄了一眼坐在那手執(zhí)黑白兩子,跟自己下棋的小侯爺。
心中暗贊,不愧是威名赫赫雄霸一方的遼南王。
連下個棋都已經(jīng)找不到對手了。
顧九銅不知賈三彪子怎么想的。
但他知道徽商要來搶小侯爺了。
“三十萬兩!”
賈三彪子同樣不是省油的燈,他們徽商也需要與小侯爺合作。
“四十萬!”
當價錢一路上漲到四十五萬兩時。
啪的一聲。
黑子落下,大龍被絞殺。
從石墩上站起,陳河長出了一口氣,眼中有著震驚之色。
這圍棋果然博大精深,看似夾縫求生,實則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待白子如日中天之時,一舉反殺大龍。
反觀白子,猶如巨龍一般威風凜凜的盤居中央,俯視著弱小的黑子。
卻不知黑子早已你中有我,我中無你。
這也正好驗證了那句話,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河兒,你覺著這個價怎么樣?”
回過神來,陳河瞟了一眼紅光滿面的父親,“父親自己做主就是。”
好。
陳文遠笑著點點頭,拉著晉商進了房間,再出來時文書便到了顧九銅手里。
“河兒你先待在家中,為父隨他們?nèi)ト°y子。”
望著離開的父親,顧九銅和賈三彪子躬身施禮。
“見過小侯爺。”
“都坐吧”
淡淡的瞥了一眼兩撥人,陳河自顧自的端茶喝了一口。
眾人落座后,顧九銅尷尬的拱拱手,“往日都是我們不對,這四十五萬兩銀子,全當孝敬您了。”
陳河笑著點點頭,“老顧有心了。”
晉商們齊齊松口氣,看來雙方合作的事有戲。
說起正事,顧九銅坐直身子,凝重道,“不瞞小侯爺,一千二百萬兩白銀,我們拿不出來。”
陳河并不意外,晉商雖然有錢但大部分都是貨物,活錢未必會有多少。
他點了點頭,示意顧九銅接著往下說。
“咱們雙方共同成立一家商號,我們出貨,您負責護航運輸,利潤三七分,我們七,你三,如何?”
陳河微微皺眉,按照航運利潤算,三成并不算少,但也談不上多,只能說一般。
比如一船茶葉,運到新羅純利潤是五萬兩,那么他只能拿到一萬五千兩。
按照他的船隊規(guī)模二十艘算,一次海外貿(mào)易能賺三十萬兩。
一年下來能跑五次,也就是一百五十萬兩。
刨除兵員損耗,以及艦船維修,這個純利潤只能分到一百萬兩。
而晉商的三百五十萬兩,則是實打?qū)嵉睦麧櫋?
這還是新羅,要是運到滿刺加,蘇門答臘等更遠的地方。
同樣的茶葉,一年只能跑兩回,純利潤連六十萬兩都拿不到。
所以說這是一筆虧本的買賣。
“本少爺所料不錯的話,日后少不了和鄭氏海盜交手,各位覺著這個分法值得我們冒險嗎?”
顧九銅早有預案,聞言站起身子咳嗽一聲。
“小侯爺不必懷疑我們的誠意,若是你的艦隊能掌控南洋水道。
利潤分配自然是五五分。”
陳河閉目沉思了片刻,忽然看向賈三彪子。
“你們徽商的意思呢?”
賈三彪子精神一振,笑嘻嘻道,“若是小侯爺愿意與我們合作,無論南洋還是北洋,一切都是五五分。”
此話一出,顧九銅臉色驟變,惡狠狠的盯著賈三彪子,后者毫不在意。
在商言商,大家都是奔著利益去的,誰錢多誰的話語權(quán)就大。
一時間整個院落靜悄悄一片,大家都在等著陳河做最后的決定。
良久
陳河從懷中掏出一張簡易圖畫拍在桌上
“我六,你們倆家各二,行不行給句話。”
這是………
待看清上面畫的東西,眾人紛紛色變。
聲音顫抖道,“小侯爺,這種治鹽的方法您真要拿出來?”
“當然,自古以來就沒有哪家買賣是靠吃獨食做大的。”
見兩人死死盯著圖畫,陳河暗笑一聲,他這個方法是在井鹽礦的基礎(chǔ)上改良而來的。
通過鉆井等多重工藝,可以將鹽礦的開采效率提升三成。
別看兩人占了便宜,一旦他們真用了這種辦法,只會更加受制于人。
因為這種設(shè)備只有他西山礦場能制造。
就算某天偷學了去,也不要緊,他還有更加先進的技術(shù)可以保持主導地位。
所以說此次合作對他來說百利無一害。
兩人不是傻子,當即簽下文書,三方共同成立一家名叫九州的商號。
做為初始資本,晉徽兩家要先行拿出五百萬兩白銀維持商號運轉(zhuǎn)。
約定好開業(yè)時間,晉徽兩撥人馬急匆匆的離開陳家宅院。
他們必須將治鹽之法匯報給各自的勢力。
“河兒,你看為父帶回來多少銀子。”
望著坐在銀車上傻笑的父親,陳河背著手站在那,一臉的欣慰之色。
“對了,一會隨我去一趟嘉定伯府,見見你周伯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