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純正的埃及名字……我這只黑貓一出生就表現出遠超一般尋常動物的靈性,傳說這種碧眼金瞳的異種,來自于古埃及神廟那邊的守護神貓的嫡系后裔,自小便受過專業的訓練。
它不僅智力極高,能幫助我到一些不可進入的地點去竊取物件,最為關鍵的是,它的特別血脈似乎對應”魔女“蘭絲身邊那只奇異黑貓的品相……有它的配合,想必蘭絲突然出現在本市這一幕,必定會在西多夫心中徹底坐實。”
“嗯……”
菲爾娜輕輕點頭,認真地撫摸著貓的頭額。
誠如高文所說,所有知道蘭絲的人都了解她與那只黑貓時刻形影不離……可以這么說,那只氣質特異的碧眼金瞳黑貓,只要它一現身,就幾乎成了蘭絲即將出現的標志。
……
事情討論到這里,已經不必多說!不止是菲爾娜,就連剛才因為過于畏懼罪惡之城之名頭,而口口聲聲說要退出的奎因,此時也徹底改變了起初的主意。
這是一個大膽而又天衣無縫的計劃!尤如伸手從火中取栗,要成功實現它,就必須對現場可能出現的所有環節都細微掌握,絕不能有任何疏漏。
而現在看起來,這次的計劃,無論是信息情報上還是自身要動用的資源,這高文都準備得無比充分,所行的每一個步驟每一個細節,都經過深思熟慮,根本令對方無從懷疑,這種細密入微,事無巨細的部署,可以說實現的機率極高!
想到這里,奎因那依然冰冷陰鷙的臉上竟難得露出了一絲笑容。
……
“我們什么時候行動?”
菲爾娜問,她呼吸開始有些急促。
然而與她相反,收到她的提問的高文卻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他輕咳一聲,目光卻是繼續盯著剛才的幻燈片道:
“下面我們回到主題,請讓我再總結一下:
我們的計劃是,一周后的晚上,派菲爾娜去扮演罪惡之城的那位使者——黑色世界的能力者‘魔女’蘭絲。
我們將用她的身份發動突襲……同時在外圍大造聲勢,使得目標倉皇之下攜帶鑰匙即刻逃亡,然后再暗中派人在中途將那枚鑰匙截獲下來”
“具體要怎么做?”奎因忽然從旁出聲插話,說實在,現在他情緒仍顯得有點忐忑。
“很簡單,在行動的當天,我們首先要對目標的心理預期進行過渡鋪墊……”
高文回頭深深望了他一眼,然后指著黑板對他解釋:
“具體來說,就是先故意觸動他埋設在湖畔區辦公別墅的警報誘餌,并營造出罪惡之城秘密前來踩點的假象,對他造成心理壓力!”
“……當西多夫監控到那邊辦公室的預警跡象后,他心里自然會生出懷疑,繃緊的神經就會隨之莫名緊張......
等他的懷疑發酵即將到達臨界點時,我們就會立即兵分兩路,一方面派菲爾娜冒充蘭絲直接殺上門去,用偽裝的“無影”的能力在他面前大鬧一場,然后再用老方法——用里面的固定電話接線,提前匿名報警,從而引發警方力量的對他突擊搜查。”
“另一方面呢?”奎因連忙問,他沒想到高文居然還另有安排。
“至于另一方面……”高文望著他,忽然收斂起笑容,
“另一方面,那就看你的了……”他接著說道:“既然奎因你在警方內部經營部署了這么久,這次就到了要動用你真正身份的時刻了,
這個嘛……鑒于西多夫在他水晶山莊的老巢里駐守有兩個中隊的“黑傘”公司傭兵作為保鏢,火力強勁,并不容易攻陷,所以這一次你務必動用所有的資源,使得上門搜索的警察部隊可以在匿名電話打出后的十分鐘內及時趕到現場,并維持在一個高級別的武力水平,以確保他們能順利攻入山莊。
……
“既然我們決定了直接介入,為什么還要發動警方的力量?”
奎因問,他還是有些不解,雖他同意執行高文的計劃,但這一步驟需要犧牲掉他這兩年所有的部署,包括他自己安插在警方內部的身份,犧牲很大,顯然他對高文這一手額外的安排還有些顧慮。
“借用警方的力量是很必要的!因為我推斷……
在菲爾娜大鬧現場時,山莊里面的傭兵部隊必然會不顧一切用槍械攻擊…….一旦他們動用高強度火力,就會落入我們的盤算之中。“
”……使用槍械就落入我們的計算?”
“為什么呢?“奎因不解問。
”因為他們的明面身份是合法保鏢,在一般的情況下,警察是奈何不了他們的……
但一旦他們動用了重火力,所遺留下來的炸藥痕跡和攻擊彈痕肯定無法再掩飾,如此一樣,如果我們趁機從里面報警的話,雖然實際仍然沒有受害者,但至少一項私藏軍火的嫌疑他們就無法解釋了。”
“……到時可以想象,在這樣緊張當口,被襲擊之后,如果再”恰巧“遭遇警方莫名奇妙的上門搜查,西多夫和這些“黑傘”公司的傭兵,必然會心虛反抗……甚至頑抗到底,只要一旦出現這種情況,警方必然心中更加懷疑他們,一定會立即下決心強攻!
“到那時……,蘭絲’一出現后,警方的大規模搜查就隨之而來,場面必然是一片混亂,這就會影響西多夫的判斷!
……
恐怕到時候,就算冷靜如他,也會懷疑起警方行為的動機來——到時他就會自動腦補出一場充滿陰謀意味的另一幕……‘蘭絲’與后來發動突擊的警方,雙方配合得如此’默契‘,到底是不是罪惡之城發動了幕后的ZZ勢力間接對他進行致命一擊?
……只要他這種想法一產生,必然無法再逗留在山中,加上他認定自己的身份已經敗露,慌亂之中就會在山莊的某處取出鑰匙出走潛逃!到時我們半路截擊,鑰匙必定可得。”
高文耐心解釋。
聽完他的解說,奎因兩人相繼點頭。
但思考不多時,隨之而來,又有了新問題。
“我有兩個問題。”菲爾娜忽然舉手,美目望定高文。
“請說。”高文輕輕一躬身,微笑著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倘若這里不是格調略微壓抑的檔案密室,而是表演舞臺的話,他這個動作也許會顯得極有風度。
“我的問題是……我們如何確定西多夫的逃跑路線?”
菲爾娜飛快地暼了奎因一眼,見到后者眼里閃過一絲激賞,很快她就伸手指著一張圖片問道:
“這里是鳳凰山體……
鳳凰山背山臨海,而西多夫住宅的位置,山頂上有兩臺螺旋翼直升機……后山又是連接群山的茂密山林,十分難追蹤,一旦有風吹草動,他就極有可能會憑借這三處地理優勢迅速離開……到時我們怎么截擊他?”
她提出的,的確是一個十分關鍵的問題。
從鳳凰山的地理位置來看,無論是事后西多夫從通往海崖下面密道搭乘準備好的快艇潛逃,還搭乘直升機從天空離開,抑或是從后山的原始森林逃離邊境……這些行為都是無法預測的。
而自己三個人,在根本無法掌握他逃跑途徑的情況下,又是如何攔截得到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