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袁歡就被陳醒帶著去了一個別墅區,陸先生的家就在這里。
港島寸土寸金,就算是別墅,在袁歡看來也過于小家子氣。陸先生的家在這里也許算的上是豪宅,在內陸頂天也就是個聯排別墅的水平。
陸先生就躺在床上,呼吸輕微,已經陷入昏迷,估計是挺不了幾天了。
袁歡沒著急,先繞著房子轉了幾圈,沒什么礙眼的東西。回到床邊,用天眼一看,這個陸先生整個人都被黑氣纏繞,關鍵是,散發黑氣的源頭,居然是就這么憑空出現的。
在陸先生上方大約一米的位置,一縷黑氣鉆破虛空,就這么出現了,施法的人還不知道在哪呢。
袁歡看了那黑氣源頭一眼,一幅畫面突然出現在腦海里,同時,雙眼一痛,頓時流下淚來。
袁歡閉目,揮手阻止了旁邊想要上來的陳醒。過了好一會,袁歡才睜開眼睛,整個視野一片血紅。
袁歡一聲不吭,直接去了洗手間。對著鏡子一照,袁歡知道原因了,剛剛流的不是眼淚,是血,只是看了一眼,自己就受傷了。
袁歡洗了臉,確認眼睛沒有大礙,這才出來。往沙發上一坐,也不管旁邊就有病號,直接就抽出一根煙點燃了。
他就那么一聲不吭地抽煙,旁邊有人想要說什么,但是都被陳醒阻止了。
袁歡一根煙抽完,終于開口:“這次的事,我沒有把握。”
陳醒大喜:“大師,您知道辦法?”沒把握,自然是知道怎么處理但是無法確認一定能辦好。
袁歡點點頭:“這次的事,過于棘手,前面來的那些地師、降頭師,恐怕也不是看不出來,而是看出來了卻不想趟這趟渾水。”
“大師……”
袁歡揮手組織陳醒繼續說下去:“這次的事情,我可以管,但是,要加錢。”
“您說。”
“一億,一次性付清。”
“好。”
一億不少,但對他們這種人來說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數目,陳醒一口就答應下來了。
“第二點,我在這里因為這件事惹下的麻煩,你要負責收尾,我不想和政府有任何瓜葛。”
“沒問題,我們可以聘用最好的律師。一個不夠就十個,十個不夠就一百個。”
旁邊陸先生的家人都震驚于陳醒的干脆,他就對這個所謂的大師那么有信心?其實有信心未必,只是袁歡是唯一一個說有辦法的,不是他也只能是他了。
“好,陳先生爽快,我也不廢話,老規矩,事成后收款。”
袁歡找來紙筆,在紙上畫了一幅畫遞給陳醒:“找出這個地方,我自會去了結這件事。”
陳醒接過畫,轉身出了房間。袁歡就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這事袁歡本來不想管,太危險,可是在看到的那副畫面里,有兩個人,其中一個,穿著和那個秘境中的人一樣的衣服!
這是漏網之魚?那是不是能夠從他們嘴里問到那些襲擊者的消息?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啊。自己不能躲一輩子啊。
吃過午飯,陳醒回來了。
“大師,這是地址和資料。”
袁歡接過來一看,是一棟即將拆除的大廈。這里早就沒人了,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一直沒有拆除,已經好幾年了。
袁歡看了看資料里面的結構藍圖,大致了解了一下,就讓陳醒派人帶他過去了。
來到大廈,袁歡沒讓人跟著,一個人翻過圍擋進去了。
進入大廈,袁歡找了個稍微干凈點的地方,把外面穿著的寬松外套脫了下來,露出了下面的作戰服。這也是昨天和槍一起送來的。從戰術腰帶上把槍拔出來,檢查、打開保險、上膛,袁歡朝樓上走去。
這棟大廈一共18層,一直走到第16層,才發現人類活動的痕跡。袁歡提高警惕,繼續往上走。即將到達18層的時候,袁歡聽到了有人說話的聲音。
“師兄,咱們這活快完了吧?”
“快了,再來一個星期就差不多了。”
“你說這人也是,直接弄死不就得了,非要弄這么長時間,咱們可是在這呆了2年多了,我早就呆膩了。”
“你管人家這么想的,給錢就行了唄。再說了,我看你去玩的時候可開心了。”
“師兄,別提了,沒新鮮感了啊。不說這個,師門都沒了,咱們怎么辦啊?盟里有什么說法嗎?”
“盟里的人前幾天找我了,讓我們就在這發展,以后我就是新的掌門,你就是副掌門。現在內地風聲太緊了,不適合回去。”
“哎,你說怎么就被盯上了呢,師門秘境那么隱蔽。”
“誰知道啊,不管那些,先把眼前的事做好。盟里說了,這單的錢都歸我們,到時候幾千萬到手,我們也享受幾天有錢人的生活。”
樓上兩人暢想著以后的生活,不時發出猥瑣的笑聲。
袁歡悄聲走上樓,還沒等那兩人反應過來,8發子彈就命中了兩人的四肢。加裝了消音器的手槍發出的槍聲在車水馬龍的噪音里絲毫不起眼。
袁歡不理在地上哀嚎的兩人,走到樓層中間的一座小小的祭壇前仔細打量。這座祭壇只有1個平方大小,中間一個小小的神龕,神龕里是一個小小的頭骨,頭骨上有一個尖角,怎么看怎么不是人類的頭骨。
神龕四周擺放著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什么骨頭啊、頭發啊、血液啊、奇形怪狀的蟲子啊之類的,看著都惡心。
袁歡沒動祭壇,鬼知道動了以后會出什么幺蛾子。轉身對著被廢了的兩人,問道:“你們說的什么盟,是什么盟?”
這兩人的四肢都被打中了關節,想動都動不了,就算不死也殘了,正嚎著呢,一聽袁歡問話,其中一個人說道:“你死定了,敢和聯盟為敵的人都沒有好下場,你也不例外!”
袁歡可不是來聽他威脅自己的,直接一槍就打在他眉心,送他歸西了。轉頭看向另一個人:“你說說,聯盟是什么?”
剩下的這個人已經驚了,怎么就殺人了?不應該是來人折磨他們,他們寧死不屈痛罵來人然后被自己人救走嗎?怎么就死人了?
“我,我說,聯盟……”
這人剛要說,袁歡突然一驚,整個人斜刺里跳開,躲進了一根水泥柱子后面。袁歡剛剛躲開,一顆子彈就穿過了袁歡剛剛的位置,打在了墻上。隨后第二顆子彈就把剛要說話的那人整個腦袋都打爆了。
袁歡躲在柱子后面暗罵,這特么是個陷阱!這幫人不知怎么查到自己的行蹤,居然跟到這來了,而且還提前設下了陷阱。
剛剛那一槍,要不是自己突然感覺到危險,現在估計已經躺在地上了,自己的防彈衣可不一定能擋住狙擊步槍的子彈。
袁歡躲在柱子后面不敢動,現在自己處于劣勢,只要露頭絕對會被攻擊,而自己只知道對方的大概方位,根本無法還擊。
袁歡這么不動,那個已經開了一槍的人卻還在震驚呢,自己的埋伏絕對沒有問題,就連瞄準鏡的反光都沒有,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在瞄準他還在自己開槍前的一瞬間提前移動躲過了自己的狙擊的?
狙擊手不敢放松,盯著袁歡躲起來的柱子隨時準備開第二槍,同時,呼叫隊友,告知隊友自己沒有射界,讓他們沖上去。
袁歡知道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他已經隱約聽到有人在樓梯上跑,估計要不了多久就快到了,到時候自己兩面受敵,基本上就沒什么幸存的可能了。
袁歡左思右想卻沒什么脫身的辦法,他實在是不敢賭對面的槍手的槍法,但是現在不敢也得敢了,樓下的人已經快要沖上來了。
打定主意,猛地從柱子后面一探手,一槍打中了祭壇中央的神龕,隨后立即收手從另一邊向樓梯撲了過去。袁歡的手剛剛收回來,一發子彈就打在柱子上,崩起一片水泥碎屑。
神龕里的怪異頭骨被一槍打碎,頓時黑煙大冒,幾乎是瞬間就把整個18層都籠罩了進去。
袁歡撲倒地上的時候,正好樓梯上有人冒頭,袁歡舉槍便射,瞬間打倒了兩人,只是聽聲音應該是打在了防彈衣上,并沒有形成致命傷。
而當袁歡想要補槍的時候,黑煙已經籠罩了過來,完全失去了視野。
憑著記憶,袁歡躲到了一根柱子的后面。媽蛋,就知道毀了祭壇會出事,現在好了,大家一起混戰吧。這就是袁歡想出來的主意,既然雙方對戰自己是劣勢,那就干脆引入一個第三方,大家三國殺吧。
等了一會,四周一片安靜,樓下的人沒沖上來,遠處的狙擊手也沒有再開槍,而且這黑煙籠罩了整層樓后就沒有后續的變化了,那神龕里的東西應該不止這么點手段吧?
要說這袁歡的烏鴉嘴也是挺厲害的,剛想完,就聽到了耳邊傳來了呼吸聲!什么東西?!它或者他是怎么過來的?自己完全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袁歡沒有轉頭,他才不會范這種低級錯誤,沒看那么多恐怖片里的配角都是一轉頭就領便當了嗎?
他直接就撲了出去,還在半空的時候就靠腰力硬生生地轉了個身,手里的槍在轉身之前就已經沖著自己原來蹲著的角落開火了、
3發子彈打在了柱子上,那里什么都沒有。袁歡在地上滑出了1米多,加上剛剛的一撲,離剛剛的柱子已經有快5米了,這個距離不遠,可是他看柱子已經很模糊了,這黑煙對視線的影響太大了。
袁歡躺在地上,留意著四周的一舉一動,好長時間,都沒有動靜。袁歡決定冒險,這不是久留之地,還是跑吧。
飛快地換了彈匣,袁歡半蹲著向印象中的樓梯口走去。剛剛走了沒幾步,袁歡就停了,因為他發現四周的黑煙在動,在不停地向一個方向涌去。
轉眼間,袁歡就看到了樓梯口,也看到了哪里堆著的幾具尸體。這些尸體無一例外的都成了干尸,真正的干尸,還是那種已經在沙漠里暴曬了幾百年的那種。
袁歡一看這情況,就知道正主要出來了,此時不走更待何時,舉步就要朝樓梯口跑。剛跑了兩步,就用力撲了回來,三兩步就又回到了柱子后面。忘了那個狙擊手了!剛剛要不是自己機警,那發打在樓梯口的子彈現在就在自己腦袋里了。
現在好了,有狙擊手盯著自己,還有一個不知什么玩意的東西要出來,這情況比剛剛也好不到哪里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