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不到半個小時，郭陽就到了，車開得都要飛起來了，一腳剎車在地上足足畫出了一條三十多米的剎車痕。
郭陽從車上跳下來，幾步就走到了袁歡旁邊：“尸體呢？”
袁歡把煙在地上踩滅，指了一下，說道：“那呢，跟我來吧。你來得夠快的啊？超速闖紅燈了吧？你說你開那么快干什么，尸體又跑不掉。”
“我這是公務(wù)，少耍貧嘴，快點帶路。”
兩人很快就到了尸體旁邊，郭陽看了一下，一眼就看出來這是貨真價實的人骨，不是什么模型。同時他也松了口氣，這都只剩白骨了，袁歡應(yīng)該沒有嫌疑了。
“這叫尸體啊？啊？嚇我一跳，這叫尸骨！”
“我哪知道那么多，下面是不是就沒我什么事了？沒事我就回去睡覺了。”
“你想得美！還回去睡覺？待會和我一起去隊里。”郭陽有看了看尸骨周圍的環(huán)境，一臉狐疑地問道，“你是怎么找到這具尸骨的？”
這個疑點太大了，首先不論這么晚了袁歡一個人跑這廢棄的工廠里挖地干什么，就是這具尸骨，旁邊都沒有一絲挖掘過的跡象，也就是說袁歡是一次就把尸骨給挖了出來，說他不知道下面有尸骨，誰信啊！
郭陽死死地盯著袁歡，想從袁歡的神情上看出一些東西來。袁歡被盯得都不自在了，感覺郭陽的眼神及其犀利，眼睛都要放出精光來了。關(guān)鍵是這事還沒法解釋，總不能說自己見鬼了吧？
“我見鬼了，鬼說的。”
“……”
誰TM信啊！
郭陽現(xiàn)在是一臉你TM逗我的表情，你就是說碰巧了也比說見了鬼強啊！
“你認真的？”
“當然是認真的，不然你以為我是這么挖出來的，這破……”袁歡緊急剎車，沒把后面的話說出來，這要是說全了還不知道會出什么事呢，“這尸骨估計有幾年了吧？怎么也不可能是我干的吧？”
郭陽也很無奈，很明顯，袁歡不可能是兇手，可是這到時候怎么說啊？隨便挖了個坑就挖出來了？算球，愛信不信吧。
郭陽指了指袁歡，不跟自己說實話還得給他擦屁股，好生氣啊。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在等其他警察的時間里，郭陽又好好審了一遍袁歡，重點在車子和發(fā)達了不請吃飯的問題上。
過了快一個小時，幾輛警車開進了院子。
郭陽囑咐了袁歡老實呆著就扔下他向警車走去。
袁歡很聽話，就站在自己的車子旁邊抽煙，一點想湊上去的意思都沒有。自己車子里還藏著見不得光的東西呢，這要是暴露了自己就得往境外逃了。
很快，郭陽就回來了，對袁歡說：“行了，和我去一趟局里吧，你是坐我的車還是開自己的車？”
“我開自己的車吧，你頭前帶路。”
兩人開著車直奔市局刑警隊。在刑警隊一直折騰到天亮才算是把手續(xù)全部辦完，接下來就是警察的事了，和袁歡沒什么關(guān)系了。
兩人在旁邊的早餐店隨便吃了點早餐，說好晚上一起吃飯也就散了。
袁歡回到出租屋往床上一躺就開始睡覺，一晚上沒睡，困死了。這一覺就睡到了下午3點。
袁歡昏昏沉沉地從床上爬起來，洗了個澡，果然精神了很多。
洗完了又覺得餓，可是看看時間又快吃晚飯了，不知道是吃還是不吃，哎呀這個糾結(jié)。
最后實在是餓的有點發(fā)慌，下了兩袋方便面先墊一墊。吃完以后渾身舒坦，躺在床上就開始刷手機，這個時候在廢棄工廠發(fā)現(xiàn)尸骨的事已經(jīng)上新聞了，也不知道這幫記者怎么就速度這么快。
看了半天也沒什么有價值的東西，唯一有點價值的就是對死者身份的猜測。
這個廠十幾年前有個廠長失蹤了，當時大家都以為是攜款潛逃，現(xiàn)在看來有可能是被陷害了，人早就被殺了，失蹤的錢款也應(yīng)該是被別人給貪了。現(xiàn)在警察已經(jīng)在聯(lián)系這個廠長的后人來做DNA比對。
時間過的很快，轉(zhuǎn)眼就5點了，袁歡收拾了一下，開車去說好的飯店。
這家飯店檔次還行，收費小貴，口味也就那樣，反正袁歡感覺一般般，唯二的好處是停車位充足和不用排隊。袁歡要了個包間，坐在包間里等郭陽。
一個小時后，郭陽姍姍來遲。
一進包間，郭陽就叫開了：“你小子是發(fā)達了啊，車也買了，難得請吃飯沒隨便找個路邊攤還選了個有點檔次的飯店，居然還要了個包間。說，干什么了？”
“炒幣賺了點，狗屎運。”
“炒幣？你不會是傳銷了吧？”
“不是那種空氣幣，前段時間收拾東西，把大學(xué)剛畢業(yè)的時候挖幣的賬號密碼找出來了，上去一看，你猜怎么著？”袁歡還想賣個關(guān)子。
“有屁就放，別賣關(guān)子。”郭陽根本不吃這一套。
“你忒沒意思了。我那賬戶里頭有十幾個幣，我一查，現(xiàn)在一個幣都快十萬了，我直接就全賣了。”
“多少？一個幣十萬？”
“啊，你說邪性不？”
“就你以前和我說過的那個什么比什么的？”
“嗯。”
“我去，看不懂看不懂，我記得你當時說你就挖了幾天是吧？”
“總共不到一星期，當時都沒人要，我就沒挖，哎呀這給我悔的，要是我當時挖個幾千個，現(xiàn)在也財務(wù)自由了。”
“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啊，今天得好好宰你一頓。”說完就拿起菜單就要開始點菜。
袁歡一把奪下菜單，說道：“行了，菜早點好了，等你來點菜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吃上呢。”說完就招呼服務(wù)員開始上菜。
不一會一桌子菜就擺上來了，八菜一湯，看的郭陽都驚了。
“你丫有病啊？兩個人你點這么多干什么？”
“說得好像你吃的少一樣，別廢話，開吃！”
說著就給郭陽倒了杯酒，就倒是不貴，一百多一瓶。
“哎哎，開車了，不喝酒了。”
“扯淡，找代駕，不喝酒怎么行。”
袁歡很堅持，不喝酒？不存在的。
兩個人邊吃邊說。
“老郭，今天這事和我沒關(guān)系了吧？”
“有個屁的關(guān)系，都死了十幾年了，你那時候還不知道擱哪玩呢。”
“那你說這案子能破嗎？”
“難了，時間太久了，基本沒什么證據(jù)了。”
“我看新聞，說是尸骨的身份確定了？”
“沒，就是懷疑，不過八九不離十。”說著兩人碰了一杯，郭陽一口喝光了杯里的酒，“你小子是發(fā)達了啊，舍得開這么好的酒。確定身份也沒用，最多找出幾個嫌疑人來，沒證據(jù)，根本沒法往下查。你這么關(guān)心干嗎？”
“不是我找著的嘛，當然關(guān)心啊，你以為誰都能挖出個尸骨來啊。”
“說真的，你是這么找到的？”
這個問題在刑警隊的時候隨便編了個謊話給糊弄過去了，不過郭陽還是很有興趣深挖一下的。
袁歡想了想，說：“你真想知道？”
郭陽一臉的認真：“廢話，我和你說，你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別怪兄弟不講情面請你去隊里住幾天。”
這事不小，如果袁歡是知道這里有具尸骨才去挖的，雖然他不可能是兇手，但是他是從哪知道的？這里面會不會有破案的線索？這些郭陽都想知道。
袁歡喝了口酒，說道：“我不是有錢了嘛，就在網(wǎng)上買了把氣狗，那天是去玩槍去了。眼看要走了，結(jié)果就……”
袁歡把見鬼的過程說了一遍。
郭陽一臉你TM居然還逗我。
袁歡買氣狗郭陽不懷疑，也不想管，這玩意雖然不好買但是也不是買不到，只是這鬼……也太扯淡了，可是他又找不到其他的理由。
“你真見鬼了？”郭陽直嘬牙花子。
“騙你是那（na）個！”袁歡用手比劃了個手勢。
郭陽決定不理他了，管他見沒見鬼，自己沒見鬼就行了。
兩人拋開這個話題，開始閑扯淡，一頓飯直吃到9點多才散。
袁歡把郭陽送上了出租車，又叫了個代駕把自己送回去。
洗完澡，酒氣盡去，空調(diào)很給力，房間里很涼爽，袁歡躺在床上卻沒有睡意。今天不能去練槍，還是安生一段時間吧，有些無聊，開始刷手機。
今晚邪了門了，怎么刷都是和案子有關(guān)的新聞。
袁歡一個激靈從床上坐了起來，媽蛋這是不是那鬼搞的鬼啊，不是還要自己給他破案吧？自己不專業(yè)啊！
袁歡左思右想，還是決定再去現(xiàn)場一趟，誰讓自己拿鬼沒辦法呢，這要是碰上的是個不講理的纏上自己，以后的日子還過不過了。等這事結(jié)束了一定得研究一下怎么驅(qū)鬼。
出門打了輛出租車，司機一聽是去發(fā)現(xiàn)尸骨的工廠，差點一腳剎車踩進地板里，當即就想拒載。
袁歡說自己是自媒體想去現(xiàn)場查看一下寫點報道才說服司機把他在工廠附近放下。
看著夜幕里的工廠，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有點陰氣森森的感覺。繞著圍墻轉(zhuǎn)了一圈，門被封了，不過這也難不倒袁歡。
退后幾步，一個沖刺，一套標準的翻墻動作就進了院子了。
院子里黑漆漆的，袁歡打開手機的照明功能，往自己挖的坑走去。
坑里的尸骨運走了，坑還被挖深挖大了不少。袁歡仔細看了看，沒什么發(fā)現(xiàn)，想了想，輕聲說道：“那個鬼，你在嗎？”
沒反應(yīng)。
袁歡覺得自己的行為有點傻，自己又不是大圣，叫一聲就能把土地叫出來。轉(zhuǎn)頭就往回走，回家睡覺吧，大晚上的別在這犯傻。
一轉(zhuǎn)頭，“啊~”的一聲，都叫出顫音了。
離袁歡一米的地方，鬼就靜悄悄地站在那，一對鬼眼就這么盯著袁歡。大哥，哪怕你不是鬼，是個人突然來這么一下也是很嚇人的啊。
袁歡好不容易平復(fù)了心情，這TM差點把自己嚇得唱出男高音，看來自己在唱歌上還是有潛力可挖的。
“你的身份快要確定了，正找人來做DNA鑒定，不過你這案子不好破啊，時間太長了，別說證據(jù)了，現(xiàn)在連懷疑對象都沒有。”
袁歡幾句話把現(xiàn)在的進展說了一下，就見那鬼身體擺了擺，好像在說什么，可問題是，袁歡看不懂啊！
“行了行了，你別動了。”袁歡趕緊阻止，這鬼一動頭就在胸前晃來晃去的，太辣眼睛了，“你知道有什么證據(jù)能幫助破案的嗎？最好是兇器什么的。”
死馬當活馬醫(yī)吧，可惜這鬼不能說話，要不直接問兇手是誰就破案了。
鬼聽了這話，轉(zhuǎn)身就走，袁歡一看有門，趕緊跟上。
一人一鬼走了有十來分鐘，來到了工廠后面的院子，走到一口被封起來的枯井旁邊，鬼伸手指了指枯井，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