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第一筷子到第五筷子,秦可可都沒顧得上說話,直到第六筷子才有空激動地喊道。
兩人一邊吃,一邊聊。
敢情,這家伙是川省錦城人,從小到大都不是清淡之口。
只是來到燕京之后,基本上沒吃過多少辣。
不正宗的辣,那還叫辣么?
終于,秦可可吃飽了。
盯著唐堂問道:“不行,唐哥,我要報答你,你晚上有空嗎?”
“噗!”
唐堂一口湯噴了出來,又是低著頭,又是噴自己褲檔上了。
呃,為什么噴的總是這里?
“咳,咳……”
尼瑪,現(xiàn)在的小姑娘都這么直接的嗎?
深吸幾口氣,緩過勁來了。
唐堂擺手道:“沒空,我休息得早!”
他到現(xiàn)在都沒有正經(jīng)談過一次戀愛,更別說跟女孩子那什么了。
需求當(dāng)然是有的,只是沒錢,有什么辦法?
憋著唄!
呃,還有洗涼水澡!
“哦,沒事,改天吧!”
拋開別的不講,秦可可還真有川省辣妹子的灑脫勁兒。
……
……
傍晚。
可能昨天上班遲到了,秦可可收拾完早早地出了門。
唐堂一邊看電視,一邊琢磨著發(fā)歌的事情。
他的嗓音是臨時的,現(xiàn)在手上沒有抽中新的音色碎片。
那歌曲是換一個歌手來唱,還是等到以后自己抽到了“男中音”碎片再來唱。
想了半天,唐堂突然一拍腦門。
“沒有瘋狂值,我難道不能去賺嗎?”
想罷,直接背著琴包出了門。
晚上八點剛過,唐堂便出現(xiàn)在了酒吧街。
看著眼前霓虹閃爍的景象,人們放肆灑脫地舉止,他完全找不到融入感。
哪怕他可能比這些人,來酒吧街的次數(shù)都多。
零工不好找。
這里酒吧自然不少,但來這里找活的人更多。
好一點的酒吧,都會有長期的駐唱歌手坐鎮(zhèn),這不太容易找活。
可唐堂又有段日子沒來這里趴活了,所以連以前經(jīng)常合作的酒吧,也沒有了空檔。
這很正常,唐堂沒有太多失望。
他來回地在酒吧街逛了起來,看招聘告示,去小酒吧打聽。
小酒吧比不了大酒吧,講究不多,主要是打碟蹦迪,中間隨便穿插一些節(jié)目調(diào)劑。
樂器演奏,唱歌,魔術(shù)什么都行,所以表演者的流動性很大。
不過,可惜得很,唐堂今天的運氣不好,沒有任何收獲。
但他并沒有離開,有時說不定也能撿撿落什么的。
這得完全是看運氣的,唐堂也沒挑,直接就近走進(jìn)了旁邊的一家小酒吧。
“咚次打次~咚咚打次……大家嗨起來~!”
一進(jìn)門,勁爆的音樂,幾乎要震聾人的耳朵,煙酒、荷爾蒙的味道混雜在空氣中,舞池里的男女都在瘋狂扭動自己的腰肢和臀部。
唐堂要了一杯溫水,在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下。
喝著水,看著這副熱鬧的場景。
突然,自己肩膀被人從后面拍了一下。
唐堂一轉(zhuǎn)頭,有點驚訝。
巧了么這不是!
來人正是穿著皮草的秦可可,后面還跟著一個嘻哈打扮的黃毛。
“唐哥,真的是你呀!”小姑娘一臉驚喜,旋即又白了唐堂一眼,“你不是說休息得早么?”
“呃,來坐坐!”唐堂老臉一紅。
“嘻嘻,正好,我請你喝一杯!”
秦可可一招服務(wù)生,“三杯啤酒,一個果盤。”
招呼完,便大大咧咧地坐下。
“你,你在這里上班?”唐堂尬聊。
“是呀,我剛來這里駐唱。”
“駐唱?”唐堂一愣,又掃了幾眼秦可可的打扮,下意識嘀咕道,“你穿這身,我還以為是,是……”
“是什么?”秦可可自然地接話道。
秦可可年紀(jì)不大,人可不傻。
見唐堂看著自己的穿著,旋即便想到了什么,一雙大眼睛頓時瞪著唐堂,很有殺傷力。
“是今年最流行的款式呢!”
“哼!”秦可可俏臉一揚,哼完就不計較了,抓起酒杯,“來,唐哥,干杯!”
灌完一大口,唐堂繼續(xù)尬聊:“你是歌手呀?”
“嘻嘻,一會兒你聽聽我唱得怎么樣?”秦可可抹了一下嘴,點頭道,“唐哥,我看你背琴包回來,你是做什么的?”
“我……”
唐堂剛要說話,旁邊的黃毛對秦可可道:“可可,趕緊,我們該上臺了!”
“唐哥,你先坐,等下我們一起回家!”秦可可說完朝后臺走去。
“一起回家?”旁邊的黃毛一聽愣了,旋即眼神不善地看向唐堂,惡狠狠道:“你最好離她遠(yuǎn)點,否則,哼!”
唐堂:“……”
我這是招誰惹誰了?
很快,DJ舞曲暫停,燈光打在旁邊的小舞臺上。
秦可可戴著面具,站在主唱位,后面還站著剛才那個黃毛,懷里抱著一把吉他。
舒緩的前奏一過,秦可可開始唱了。
今夜
月很美
繡閣飄香無人歸
凌亂了我的心扉
一夜的春夢
誰與我纏綿
……
千里相思呀
心相連
三千情絲呀
共嬋娟
……
秦可可在臺上唱歌,臺下的唐堂又在擦自己的褲子。
剛才秦可可一開腔,他就噴了。
還是褲襠。
《今夜我的情》,是一首很老很老的歡場風(fēng)情歌曲,民國的。
唐堂實在沒想到,她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小姑娘,竟然給自己選了這么一首歌。
現(xiàn)在,他倒是明白了秦可可為什么這么打扮了。
處理完褲襠部分的事情,他開始仔細(xì)地聽。
說實話,確實不怎么樣。
首先是吉他,二音之間經(jīng)常是斷開的,連貫性不穩(wěn)定,甚至連及格水平都達(dá)不到。
年輕人,本事不大,脾氣不小。
其次是這首歌,跟秦可可的音色非常不搭。
一個二十歲的小姑娘,要唱出那種歡場社會姐的魅惑勁兒來,太難了。
哪怕她刻意地壓著嗓音,不但打扮得濃艷,甚至特意用面具遮住了臉,依然讓人聽得有些尷尬。
但是。
這小姑娘絕對是個寶藏女孩!
她的音色有時清脆,有時柔和,有時又甜美。
這些正常來講,完全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首歌里的音色,她時不時就流露出來了,因為這是她本色音的延伸,不露一點痕跡沒人能做得到。
但也正因為如此,讓唐堂知道了她的潛力很大,可塑性很強,所以才說她是寶藏女孩。
這音色好的,甚至讓唐堂都有點嫉妒。
自己想唱首歌,還得靠音色碎片,可人家呢?
老天爺賞飯的事,是沒地方說理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