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審判會
- 灰火余燼
- 啞九啊
- 3011字
- 2024-09-09 21:09:36
以撒都,這座從古時候就保存至今的古老殿堂,由大理石和圓木做成梁柱,鑲金邊大吊燈,紅緞稠掛滿殿堂,殿堂里還有四個拱門,通往其他殿堂,比如衛心劍士殿堂。紅毯從大門直達盡頭的教皇椅,一塵不染。
殿堂的頂上有一個亭子,掛著一口大銅鐘,守鐘人推動木樁敲響銅鐘,正午時刻到來。
長須的教皇走在紅毯上,他的身后是衛心劍士第一劍士尤彌撒、衛心護法第一護法許安妮可,二人并排行走。兩位年輕人都是如此杰出,尤彌撒身后是兩位衛心劍士;許安妮可身后是三位衛心護法。
赫修斯、禹博文、禹學濤三人緊隨其后。經過一晚上的魔法治療,他們的傷勢差不多痊愈,唯獨赫修斯已成獨臂。他的傷口被魔法侵蝕,已經沒法再接上去了。
教皇坐上教皇椅,眾人偏靠過紅毯以外,面向教皇,高呼著“以護法之力,以劍士之血,永護以撒都!”赫修斯也跟著高喊。
禹博文和禹學濤則高呼:“致死亡魂。”
教皇的臉如同老姜那般,雙目白皙,他指著赫修斯,赫修斯便跪下,道:“百年來,以撒都不曾和神子學院有什么瓜葛,你為何招來他們,令安寧破碎。”
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赫修斯不敢抬頭,他聲音微弱:“他是舉起黑十字的另一個人,我應當指引。”赫修斯指向禹學濤。
“帕加尼爾因黑十字而繁榮,因其而沒落,但是帕加尼爾所犯下的罪過永世存在,你身為帕加尼爾后裔在此贖罪,應當沉默不語。”
尤彌撒順應教皇的話語對著禹學濤說道:“古老的生命應當沉睡,當有人喚醒它時,便是罪人。”
“神子學院以血揮淚,以身軀對抗黑暗,我們從來都不是罪人。”禹學濤回應。
許安妮可順應尤彌撒的話語對著禹學濤說道:“以撒都護衛的城市百年來不曾出現如此規模的侵入,你帶來災難,應當贖罪。”
“我和你們所面對的敵人是一樣的,以撒都護衛的城市確實安寧。而神子學院,最寒冷,最灼熱,最高峰,最低淵,神子學院是穿梭在黑暗中的光芒,這束光會照亮每個角落。”禹博文說。
“你們應當贖罪。”許安妮可說道。這是以撒都第三次說到贖罪。
“在此安寧便是贖罪,那誰去救我女兒,誰來給我妻子報仇?!”赫修斯情緒逐漸激動起來,他本就不平凡,卻要被平凡遏制。
許安妮可看向教皇,握拳放在胸口,半跪在地上:“古老的咒語已經被我參透,我可嘗試召喚塔洛斯。”教皇點頭示意。
一名侍從將《帕加尼爾傳》和黑十字遞給許安妮可,赫修斯瞪大了眼睛,他不可置信的看著許安妮可安然無恙的舉起黑十字,走到殿堂之外,用盡全力插在地上,她念著古老的咒語:“穿梭于黑暗中的光明護衛,永駐黑暗的騎士,吾以騎士之劍,以誓約之名,喚爾到來!”地面隨著咒語碎裂,向周圍蔓延,黑霧從中噴發,遮住所有人的視線,所有衛心護衛舉起武器,進入防衛姿態。
他巨大的輪廓逐漸顯現在黑霧之中,一對綠色的眼睛閃閃發亮,那是他的戰馬,上面的符文在以撒都的影響下閃著光芒,讓黑暗能夠在光明之中存活。僅僅是眨眼間,黑霧便散去,往哪個方向消失都沒看清。許安妮可大汗淋漓,她的體力逐漸不支,不敢再握著黑十字,癱倒在地。
“凡人。”那個聲音充滿磁性,令人對他的好奇心更加強烈。
“吾乃以撒都教皇冕下。”
他那強大的威壓讓所有人都難以喘息。沒有武器加持的禹博文也不例外。身為人類的衛心護衛們受到的壓制比較少,他們驅動武器維持立場,減弱了塔洛斯的威壓。
“若是千年之前,教皇稱之為冕下會讓所有人下跪。”塔洛斯說。
“你為何不下馬。”教皇說。
塔洛斯舉起鐮刀,抵在教皇的跟前,他扯著纖繩,戰馬前進幾步:“膽敢冒犯吾!”塔洛斯的雙眼煥發綠色光芒。
“以撒都守衛此處千年之久,蘊含的力量爾等永無法企及,身為以撒都教皇冕下,怎可能會懼怕黑暗!”尤彌撒大聲呵斥,站在教皇跟前,他扶起虛弱的許安妮可。二人擺起防御姿態,眾衛心護衛圍著塔洛斯。
“她…在哪…”出乎意料的,禹學濤打破了僵局。“你對此不管了么?這是第一個,然后下一個,直到它拿回它的力量。”
“你和惡龍的往昔侵犯了人類的權益。”教皇指塔洛斯。眾護衛更是憤怒,他們舉起進攻姿態,只要一聲令下,便發起不可阻擋的沖鋒。
“你們深知四位滅世者,所做一切都是為了阻止滅世的到來,哪怕是死去一千個,一萬個人類,對于滅世魔龍露斯尤格而言,又算得了什么。”塔洛斯召喚黑霧,被衛心護法凈化了它周圍的腐敗之息,黑霧斷斷續續。
教皇錯愕了一下,他聽到“露斯尤格”這個名字的時候,也不由得冒了冷汗。傳說中十六位預言家預言到的末世:露斯尤格、波利亞西世、凍住半個世界的力量、不知名布滿世界的紅色結界。他有些顫抖,嘴里念叨著:“露斯尤格……滅世的預言已經開始了么?”
“蘭迦秘境被生命與腐敗一分為二,剛踏入腐敗蘭迦的時候,露斯尤格與現在一般大小,它被腐敗魔龍戈吶拉格壓在身下,撕咬肉體,并在腐敗與生命的氣息下不斷重生,吾與維洛大帝、尤格露斯聯手擊敗了戈吶拉格。龐大的龍骸本應徹底死去。而戈吶拉格作為腐敗阿瓦隆的力量源泉,它不但沒有消散,反而將力量散發到了我們身上,被腐敗污染,徹底成了不生不死的怪物。”
塔洛斯述說著他的歷史,述說傳說中蘭迦秘境的另一面:鏡像蘭迦。“一個國度不可能同時存在兩位王,維洛大帝與露斯尤格分裂,常年不死的戰爭讓鏡像蘭迦的生命失去理智。而爭斗的途中,吾逐漸發現尤格露斯在成長,在那個沒有時間的世界里,再也無法遏制尤格露斯,它要我們臣服,吾與維洛大帝再一次合作,只能擊倒它,砍下它的力量源泉之一:翅膀末端的一根倒刺,也就是這把鐮刀-戈鐮。尤格露斯失去了控制深淵龍息的力量,但我們也殺不死它。隨后,我在帕加尼爾的口中得知四位滅世者,其一便是尤格露斯。”塔洛斯輕輕揮動戈鐮,讓眾人看它的戰利品:手掌早已和戈鐮的握柄融在了一起。“這千百年來,吾何嘗不想放棄,可必須有人這么做,那必須是我。”
教皇長嘆一聲,搖了搖頭。
“你們要放棄她?!”禹學濤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們,除了趾高氣昂的塔洛斯,每個人都沉下頭。“不,塔洛斯,這可能不是第一個,但絕對不會是最后一個,哪怕是剛結繭出來的尤格露斯你都阻止不了它,而它下次結繭要一千年!這一千年它都在成長,你根本不是它的……”
戈鐮沒有給禹學濤更多說話的機會,刃尖頂在他的脖子上,再說一個字就會刺破喉嚨:“無論是千年還是萬年,爾等一直在進步,末世來臨多晚一天機會就更多一點。”
赫修斯突然瘋狂的咒罵,不僅是因為他的女兒,更是他的祖先因為他所犯下的罪行,要這個可憐的男人來承擔。
從來只想過好自己的生活,哪怕是自己就好,可是命運沒放過任何一個人,要指定一個人犧牲時,無論如何他都必須死。
“可憐的蟲子。”塔洛斯喚起黑霧。
“老朋友~”另一端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納爾克爾。
“杜蘭戈?!”塔洛斯牽引纖繩停留下來。“無知狂妄卑鄙的背叛者!!”
“不愧是千年沒刷的牙。”他昂首闊步,面帶微笑,每一步以撒都護衛都拿著武器對著他,卻都不敢輕舉妄動。
“背叛是對于你而言,況且都是好幾千年的事了,這是現代不是么。而且,只有你還在糾結冷兵器去屠龍,我們是誰?杜蘭戈!神子學院!一頭龍有什么可怕,你只需要告訴我們去哪找它,然后殺了它。”
“海面隆起島嶼,黑霧繚繞,此行是殺死露斯尤格的機會,亦是試煉,成功,戈鐮給爾等保管,失敗,杜蘭戈將再次失去信任。”塔洛斯再次喚起黑霧,消失在其中。
“無所謂,交給天空之母就好,無知的舊日背叛者。”納爾克爾完全不屑的說到。
尤彌撒舉劍直指納爾克爾,眼神充滿警惕,死死盯著他。
“難道我不受歡迎嗎?”納爾克爾兩指夾住刺劍,輕輕一撇就將其折斷。他看尤彌撒的眼神輕藐而嘲諷。“瘋子戴斯好久不見!”視線轉向高高在上的教皇。
這個狂妄而又自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