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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比河里那王八還狠

男人是啞著聲兒的,刻意不叫人認(rèn)出他來。

不過,他就是不啞著,姜言也認(rèn)不出來。

男人一步步逼近,姜言的抓著鐮刀死死盯著他。

待到男人走近,姜言使出全身力氣將鐮刀擲出去,本來瞄著他的褲襠子瞄地準(zhǔn)準(zhǔn)的,可誰知最后鐮刀被男人一把給接住了。

她大駭。

此時的男人再也不磨嘰,大步跨上了床,壓上人開始撕扯她的衣服。

姜言半天沒有動靜兒。

他有些愣,條件反射之下問出一個對于“采花賊”來說極其不專業(yè)的問題。

“你怎么不反抗?”

月光下,姜言平躺在床上,慘然掀起嘴角,“剛和人打了一架,我沒力氣了。”

時間線——

日頭悄悄升起,平靜的小村莊慢慢熱鬧起來。

顧謹(jǐn)一大早起床,一瘸一拐的來到廚房,大寶緊跟其后。

如往日一般生火放水,攪和面汁兒,下鍋。

他有些心不在焉。

直到焦糊味兒溢進(jìn)鼻腔,顧謹(jǐn)才猛然想起來,今天的面又放多了。

“爹,昨天對門兒那個姜言才說要多放水少放面的。”

顧謹(jǐn)一個瞪眼兒甩過去,一副“我能不知道嗎”的眼神兒。

大寶果斷閉嘴。

煮好了粥,顧謹(jǐn)往里面泡了些咸菜,這還是前陣子李摯買了媳婦兒之后為了請哥幾個吃飯買的,當(dāng)時都散伙兒了,李摯看他一糙漢子帶著個十歲的孩子過得不容易,就大手一揮直接將整壇子咸菜給了他。

倒是解了顧謹(jǐn)不會做菜的急。

遞給大寶,“你去給她送飯,記得多觀察。”

“爹你不去嗎?”

“我去找李誠問情況。”

大寶了然點(diǎn)頭。

他端著大海碗小心翼翼地走到對門兒。

姜家的茅草屋破爛的很,只有臥房勉強(qiáng)能住人,堂屋和廚房就連屋頂都是透的,根本就不能用。

從門口處起,地上就開始有血滴,一直延伸到臥房里。

大寶是跟著這條血滴線走進(jìn)來的。

姜言的臥房空曠簡陋。

一個磨損嚴(yán)重的木質(zhì)衣柜歪歪斜斜地立在墻角,屋中是一張缺了腿兒的木桌子,整個屋子連一張凳子都沒有。

視線再往左,便是一張木床,木床上平躺著一個女人,此時的她發(fā)絲凌亂,衣衫不整,甚至好多地方都破碎了。

她的左袖上全是干涸的血跡,裸露的脖頸處還有紫紅色的壓迫痕跡,可想而知昨晚發(fā)生了什么。

大寶嘴角一抽,不禁想,誠哥也太狠了吧?把人家一姑娘欺負(fù)成這樣!

姜言猛睜開眼,那眼神凌厲至極,嚇得大寶手里的碗都抖三抖。

見是大寶來了,姜言才終于松了一口氣。

強(qiáng)撐著起身,可左臂已經(jīng)完全脫了力,動一下都是抽痛的,她半天也沒起來。

大寶趕緊放下碗去扶她。

到底是個孩子,昨晚的事他也知道的一清二楚,現(xiàn)在知道姜言還活著,他心里的自責(zé)就更重了。

而這種自責(zé)心理的直接表現(xiàn)便是,大寶對姜言有了那么一絲絲的親近感。

得,冤枉了個好人。

“言姐姐,你這是怎么了?咋過了一晚上都成這樣兒了呢?”

大寶還小,姜言才不忍心嚇?biāo)坏溃骸按髮殻銕臀胰フ垈€大夫來好不好?”

“成!當(dāng)然成!等你喝完了飯,我馬上去給你叫大夫。”

大寶吃力地將姜言扶起來,斜靠在床邊,一手端著粥伺候姜言慢慢喝下。

溫?zé)嵯露牵€是那熟悉的焦糊味,不知怎么的,姜言的眼眶就突然熱了起來。

一株熱淚滾下,砸進(jìn)碗里,濺起一朵好小好小的水花。

姜言突然就不動了。

大寶傾身望過去,才發(fā)現(xiàn)懷里的大姐姐早就哭了。

他有些慌,“對,對不起言姐姐,今天的粥又糊了。”

“沒有……”姜言哭著哭著,突然就咧開嘴沖著大寶笑了起來,“粥很好喝,謝謝你。”

想到些什么,大寶突然心虛起來,“那你哭什么啊?”

“我就是,想回家了。”

他的神色猛地黯淡,家啊……

“等你傷好了,就能回家了。”

姜言搖頭,“我已經(jīng)……回不去了……”

沙沙軟軟的嗓音伴隨著哽咽的音調(diào),如同水中的投石,將大寶灰色的心河蕩漾開來。

一抹春色悄然,為他埋下情的種子。

姜言咕咚咕咚喝完了湯,等著大寶為她找來大夫。

在找來大夫之前,姜言決定先去個WC。

拄著木棍兒艱難挪出了門,大寶正好兒鎖上了顧家的大門,邁著兩只小短腿兒拼命跑遠(yuǎn),好像很焦急。

姜言不疑有他,捏著幾片大寶找來的大樹葉子,只希望能快些解決三急。

李誠家,顧謹(jǐn)正查看著他的傷勢。

“所以說,她沒問題?”

臥房里的木凳子上坐著一個五官周正的年輕男子,身材略有些魁梧,他的身后就坐著顧謹(jǐn)。

李誠赤裸著上身,他的背部有著各種因?yàn)槌D甏蛘潭粝碌陌毯郏绨蛏系难烙『图贡成系膱A孔紅小洞在錯落的疤痕中格外引人注意,傷口不大,卻很深。

顧謹(jǐn)拿著小木片兒為他上藥。

男人嘛,手上收不住勁兒,當(dāng)然顧謹(jǐn)也沒想著收手勁兒,李誠疼得直抽涼氣。

“我說謹(jǐn)哥你輕點(diǎn)兒行不行?很疼的!”

“活該。誰叫你連個小姑娘都敵不過,夜里辦個事兒還叫人家把你傷成這樣兒。”

李誠可不服了,也不管藥還沒上好,他扭過身,非常鄭重的糾正他。

“她可不是平常的小姑娘!我昨兒晚上進(jìn)去的時候,她已經(jīng)整個左臂都是傷了,她后來見我進(jìn)來,那可是警惕的很,可她向我扔來的鐮刀絲毫沒有力道。”

李誠說的唾沫四濺,“我想進(jìn)一步試探她,結(jié)果你猜怎么著?她的身子連動都動不了,然后我就問她為什么不反抗,結(jié)果她來了句‘我沒力氣了’。”

李誠一拍大腿,越來勁兒了,“然后我就想吧,這也不能聽她的一面之詞啊,總得試試人啊!結(jié)果我剛一俯下身子,這小姑娘就不知道哪兒來的簪子,一簪子捅進(jìn)我的背,借著這力道就咬上了我的肩膀!”

“那勁兒,比河里那王八還狠吶,咬著人就不松口!我這塊兒肉都要被她咬掉了!”光是回憶一下都是滿滿的痛啊!

“所以說啊,”李誠又拍拍顧謹(jǐn)?shù)拇笸龋€沒拍到呢,顧謹(jǐn)一個冷然的眼神甩過來,李誠頓時收住了手。

他摸摸鼻頭,悻悻然,“所以說啊,你就別懷疑人家姑娘了,人家那傷是真?zhèn)驳牡拇_確不是個練武的人,而且吧,這姑娘啊,夠冷靜!還夠聰明!捅我之前還知道騙騙我讓我放松警惕!”

李誠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顧謹(jǐn)莫名不爽。

他反駁,“如果真如你所說,她是個嬌嬌弱弱的姑娘,那她在軍營里該是個什么位置?”

“炊事兵啊!或者是后勤?”

顧謹(jǐn)嗤笑,垂著深沉的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的手細(xì)長白嫩,就連指甲都是被精心修剪過得,你說她是個炊事兵或者后勤兵,你覺得可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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