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醫生和科技聯合會的高級專員相繼到了，那兩個高級專員祁小珊看著面熟，后來想起曾經看見他們和傅正威一起過。

祁小珊想要進那間發現人的暗室看看，但警察拉出警戒線，無關人等不能入內。她焦急地等待著，百川不斷安慰她。醫生出來了，遺憾表示人確實已經死亡，死者身份被證明，是吳益善。

旁邊那兩位高級專員在跟為首的警官低語，祁小珊聽到兩句，是說吳益善博士是被人綁架到這里來的，因為吳博士的影響力，他去世的消息要暫時壓一壓，等上邊商量后拿出善后方案。

祁小珊轉過頭看著百川認真地說：“不是被綁架。”

百川拉著她走到一邊低聲說：“你不懂，如果公布吳益善真正的死因，會是科技聯合會的大丑聞。”

祁小珊又說：“吳益善沒死，我不信他肯讓自己就這么死了。”

她朝大廳里正在配合警察做筆錄的那些研究員看著，極為認真地說：“不能讓他就這么跑了，他必須受到懲罰，不能讓他再害人了。”

她這么木木地站了一會兒，腦袋里叮的一下，很多片段一下子涌入腦海。她想到了姚遠，想到八年前的實驗室爆炸，又想起那晚包廂里公子哥金子堯晃著腿說的話，他說前不久北極狐的實驗室丟了一個十代的半成品機器人，還說“我們北極狐第三人工智能實驗室里還有幾個比穆爾更高級的仿生機器人外殼，皮膚有毛孔，有人造血管，可以做到真正的真假難辨。”

祁小珊下意識抓住了百川的胳膊，“金子堯說過他們丟了一個十代仿真人機器人。”

她用了力氣，百川被她抓得歪了嘴，祁小珊趕緊松開手。研究員們都做完筆錄被允許離開，祁小珊急了，“他們要走了，吳益善一定就在這些人里！”

百川立刻叫住警官說：“警官先生，我丟了一件重要的東西，請您讓在場的人先不要離開好嗎？”

警官過來詢問詳情，百川對他說了半天，然后警官回頭吩咐下屬，命令他們暫緩放行。得知還不能離開，研究員們紛紛議論開始抱怨。他們開始是受了驚嚇，現在又感覺受到懷疑，既不滿又擔心會受到不公正待遇，有的已經開始打電話聯絡自己的律師。

此刻他們被集中在大廳里三三兩兩的坐著，方便祁小珊一個一個的看過去。她的重點放在年輕人身上，因為機器人公司從來不會生產制造一個中老年機器人，也不會制造難看的機器人，所以其中幾個看起來年輕端正的男子受到了祁小珊的懷疑。百川則在聯絡金子堯，讓他把十代機器人的外貌圖片發過來。

這時廖征突然到了，他是跟一位高級警官一起來的，這位警官是現場辦案警官的上司，辦案警官看到上司立刻行禮并上前匯報情況。

“老師您也來了。”看見廖征來了祁小珊既驚訝又慚愧，“老師對不起，我不應該懷疑您。”

廖征抬手說：“沒關系，吳益善的事科學聯合會已經有察覺，一直在暗中調查，我也已經把知道的都匯報上去了。現在是什么情況，吳益善死了？”

“我覺得他沒死，……”

祁小珊把之前發生的事一五一十跟廖征說了，百川也收到了金子堯發來的十代機器人的照片，半成品一共有三個，但現場研究員里并沒有長著丟失機器人那張臉的人，也沒有照片中另外兩張臉，且這些研究員互相都認識，并沒有生面孔。

“可能已經偽裝過了，他不會直接頂著機器人的臉出來。”

已經拖延了許久，警察沒有理由再繼續滯留這些研究員，只能放他們走。如果今天讓吳益善跑了，就再也找不到他了，他會隱匿于人群換掉身份重新開始另一個人生，而原來的吳益善也可以保持榮譽體體面面地結束。

這不行，祁小珊急得團團轉，心里想著對他們一個一個驗血檢查的可能性，這些人都是科技界的精英，法律意識很強，有的已經有律師到場接人了，他們會抗議這種違反人權的方式。

警官遺憾表示，“我們只能放行了。”

研究員們紛紛往外走，門口有一個女孩在墊腳往里看，一個男人叫前面灰色頭發的男人：“老劉，你女兒來找你了，你沒看見？”

祁小珊猛抬頭，叫道：“就是他！”

那人想跑，警察一擁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