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祁小珊也不想再隱瞞,承認道:“是的,我的爸爸就是張殊友,本名祁念。”
初見薛照琰的時候祁小珊隱瞞是因為不知道薛照琰是敵是友,因為薛照琰提起張殊友就怒氣沖天的。相處幾月下來,她知道薛照琰不是壞人,對她爸爸恨得牙癢癢的可能另有隱情。現在既然瞞不下去了,也就不瞞了。
“我早該想到,”薛照琰點頭,“當初我看見你的時候,就覺得你似曾相識,你當時花言巧語的搪塞過去了。汪水木跟我說過那些話之后,我才猛然想起殊友曾經跟我提過他本姓祁。當年我沒在意,時間久了竟然忘了,看見你的時候也沒有想起這件事。”
“汪水木還跟您說了什么?有沒有說我爸爸現在在哪?”祁小珊急切地問。
“他說在一個秘密的地方,好像實驗出了什么岔子,多的就不肯說了。現在也沒法問他了,他已經死了。你爸爸去哪了你一點都不知道?”
祁小珊搖頭,“我爸爸離家三年五個月,我一直在找他。他不會說都不說一聲就去幫什么老板搞研究,他是被綁架的。那個汪水木可能就是實施綁架的人或者是知情人。”
沉默片刻,薛照琰聲音有些顫抖地問:“你媽媽呢?”
祁小珊抬頭看他,“我媽媽生下我不久就去世了。”
薛照琰似早知道是這個答案,但聽祁小珊說出來還是受到了打擊一般,嘆息一般地說:“莎莎……”
百川握著祁小珊的手又緊了緊,祁小珊反握住他的手,兩只手都抓著他的手,好像墜崖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繩索,想要攀援而上。她也不知道為什么,有這個人在旁邊就好像有了底氣。
“還是為了美蘿沙,殊友當年研制美蘿沙就是為了莎莎的病……”薛照琰沉思片刻好像理清了頭緒,“你說得對,殊友一直不肯配合他們,所以汪水木才要打聽你的下落,想要從你入手,或者是用你威脅殊友就范,或者是通過你找到美蘿沙,殊友很可能一直不肯告訴他們美蘿沙的秘密,他那個倔脾氣我是知道的。”
“你也不用太急,也不急在一時,這也說明你爸爸是安全的。他們還要利用你爸爸,所以不會把他怎么樣。我們要想辦法找到你爸爸,讓我想想,該怎么著手……”
百川說:“警察說汪水木直升機失事是人為的,有人遠程控制,而且痕跡全無完全查不到,是一個人工智能高手干的。汪水木是被滅口的,我大膽猜測,就是因為他找了您,說了不該說的話。”
三個人都沉默了,汪水木的死雖然是罪有應得,卻讓祁小珊產生強烈的擔憂,那個背后的人冷酷而殘忍,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爸爸的處境可能已經十分危險了。
薛照琰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皺起眉頭,欲言又止。
百川有所察覺,問:“薛教授,您又想到了什么?”
“一些私事。”
他這么說,兩個小輩也不好再問。祁小珊想了想,決定把她爸爸最后消失在余州大劇院的事也告訴薛照琰,請他幫忙找爸爸。
“吳博士告訴我最后一次有人看到我爸爸是在余州大劇院,我找到朋友幫忙查找了當時的監控,發現,”她想了想還是說,“發現我爸爸和余婷博士一起看歌舞劇……”
薛照琰面色古怪,又是驚訝意外,又是難以相信。“殊友銷聲匿跡二十年,他,他和余婷一起看歌舞劇?他們是什么時候認識的?”
祁小珊搖頭,她也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