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熊啊小熊，可是，你只有21歲。”百川嘆息著。

祁小珊不解地看著他，更正說：“22歲了，下個月我就滿22歲了。”

“22歲，”百川目光幽遠，“人生才剛剛開始，以后會認識很多人，會被很多人喜歡，會走過更好的風景，到那個時候，到那個時候……”

當祁小珊在面對百川感到不自信的時候，沒有人能想到萬人矚目、一騎絕塵的大明星百川在一個小姑娘面前也會不自信。

他叫她小熊，是春天的小熊，也是沒有被塵世污染的花朵。她的眼睛里有勇氣和赤誠，有可以把真心交給你處置的慷慨和無畏，使得他在面對她的簡單的時候要為自己的復(fù)雜而不自信。

“到那個時候就怎么了？”祁小珊追問。簡單和聰明并不矛盾，她立刻明白他要說什么了，這么問卻有種防御的意思。

百川的臉上閃過一個轉(zhuǎn)瞬即逝的極淺的笑，“小熊，你只是被我的外表吸引了，有多少包裝的成分，有多少表演的成分，還有明星的光環(huán)給人的錯覺，等你真正了解就會覺得無趣，到那個時候你就不會覺得我好了，你見過更多的人，懂得什么是好，才知道自己要什么。”

她只有22歲，還不定性，而他經(jīng)歷了這么多風雨，已經(jīng)疲倦了，也懂得什么是最珍貴的，他不敢確定再過幾年這個女孩還會像今天這么喜歡他。

而且，他的職業(yè)和所處的位置，在旋渦和風暴中央，如果他選擇了這個女孩，這個女孩也將被拽入這個旋渦，表面星光璀璨，實際是滿目瘡痍，他怎么好意思讓一個小姑娘跟他共沉淪。

祁小珊的臉越來越白，“你是在推脫和拒絕我嗎？我知道春天的小熊，你為什么叫我小熊？”

百川眼神復(fù)雜，“春天的小熊，是因為，很喜歡，很喜歡。”

祁小珊并不回避，已經(jīng)說到這個程度了，就要搞清楚。“那你是什么意思？因為我和你不般配嗎？別用喜歡來當拒絕我的安慰了。”

“不是，如果是不般配，是我配不上你。”百川誠懇地說。

今天果然不該表白的，祁小珊感覺自己的力氣被一點點地抽掉了。她知道他是在說漂亮的拒絕話，他一定拒絕過很多人，說起漂亮話來游刃有余。

“別當我是傻瓜，我懂的，這種拒絕人的話，什么你很好，是我配不上你之類的，我懂的。好吧，我明白的。”她努力維持優(yōu)雅的風度，其實想趕快逃到?jīng)]人的地方大哭一場。

她故作從容故作堅強的樣子讓百川有種心疼的感覺，也心疼自己，他不想再壓抑自己了，不想當替人著想的人，只想跟隨自己的心意自私一回，抓住那個讓他心動的人，在這紅塵里走一遭。

于是大明星伸手握住了女孩的手，女孩訝異地抬頭看他。

“小熊，我沒有敷衍你，我說的是真話，你還小，我擔心你再長大一點見過更多的人后，就不那么喜歡我了，也許會為今天后悔。”

“不會！”祁小珊眼睛一亮，立刻說。

“我還擔心，我的身份會拖累你，如果被媒體曝光，會不斷有人跟蹤你窺探你，編你的黑料辱罵你詆毀你，到那個時候愛會被消磨，會讓人疲憊，會不快樂。”

“我不怕！”祁小珊目光炯炯回握著他的手。

百川被她的模樣逗笑了，“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可真像一只小熊。眼睛黑黑圓圓的，傻里傻氣的。”

“我才不傻！”

“你知道我在說什么嗎？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么嗎？”

“當然知道！你知道猴子掰玉米的故事嗎？”祁小珊眼睛晶晶亮地望著百川，“不是所有的猴子都要掰完一整個玉米地才知道哪個玉米最大，有的猴子只要找到它認為最大最好的就夠了，不想再看其他的玉米。”

百川的眼睛也是一亮，隨即笑道：“好啊，記得你今天說的話，摘下我這個大玉米你可就不能反悔了。”

“當然！”

“好，”百川點頭，“別忘了，你答應(yīng)過我，要給我買糖果工廠。”

“當然，我會給你買的！”

他們四目相對不知看了多久，祁小珊說：“是真的嗎？不是在做夢吧？”

百川正要說話，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接著門被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