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另一個獨立研究室，”祁小珊說，“余博士說她跟一個農學博士合作搞了一個聯合研究室，是智能農學研究室。”

“智能農學……”百川重復著，斜睨著祁小珊說，“你再靠過來都要貼我臉上了。”

他嘴上嫌棄，但身體一動不動并沒有向后躲閃的意思。祁小珊聞言立刻低頭看看他們兩人之間的距離，趕緊收回自己往前探的上半身，不好意思地笑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可能是跟大美人近距離相處的時間久了免疫力跟著提高了不少，祁小珊自覺現在已經擁有一定的可以抵抗大美人魅力的定力，只略微臉紅了一下。她喝一口酸奶掩飾局促，接著說余婷的事，這些話不跟百川說完她憋得難受。

“我跟她說了我要去廖醫生的研究室，她好像很遺憾的樣子，可還是很熱情的邀請我去她那里做客，說好時間了，就是這個周六。”

百川沉默了片刻說：“余婷好像過于熱情了。”

祁小珊圓溜的眼睛盯著百川看，百川慢悠悠說：“她以前又不認識你，你也不是她的什么親戚，她干嘛對你這么好，剛見面就要給你一份工作，還要邀請你去她的研究室玩。今天是第一次見面吧？”

“對，第一次正式見面。”祁小珊準確措辭，“上次在余州大劇院遠遠看見過一次，但那時候不認識，她應該也不記得，今天應該算是第一次。”

“所以啊，”百川微微頷首，“你知道余博士有多忙嗎，據我所知她是個只肯為有用社交花費時間的人，從不浪費時間在無關的人無關的事上，為什么對你這么特別，第一次見面就這樣，過于熱情了。”

祁小珊眨巴了一下眼睛，微翹的睫毛在眼瞼上留下一個淡淡的影子，她一邊喝酸奶一邊看著百川那張顛倒眾生的臉一邊思索著“有用社交”這個詞。

“大美人，你知道的好多啊。”她鬼使神差地說。

百川抬起那只傷腳搭在茶幾上，身體向后一靠，尋找到一個更為舒適的姿勢。“所以，你對她有什么用呢？”

手里的酸奶已經喝完了，祁小珊下意識咬著吸管，回答百川剛剛的問題。“因為我是薛教授的表外甥女？”

百川不置可否，答非所問地說：“周六你準備去？”

祁小珊咬著吸管點頭，“嗯，去。”

百川沉默數秒說：“你自己小心點兒。”

“我會小心的。”

百川又微微蹙眉，“別什么話都跟別人說，在外邊留個心眼，別傻乎乎的。”

祁小珊立刻表示：“我有數，我那么聰明。”

“你有數個鬼！”百川的聲音還是低低的，似乎并沒有什么情緒，這一句“有數個鬼”倒說出了別樣的親昵意思。

于是祁小珊又鬼使神差地說了一句：“你皺眉頭的樣子也好好看啊。”

百川臉一拉，冷聲說：“你就是這么聰明的？小姑娘家家的，知不知道矜持。”

“哎呀，我也就對你……，別人面前我才不會。”祁小珊低低的，含糊其辭地辯解。

“留個心眼，對所有人，包括對廖征和薛照琰，都要留一個心眼。”

祁小珊乖巧點頭。

百川又拋過來一個復雜的眼神，意味深長地說：“也包括我。”

“什么？”祁小珊愣住，她沒聽懂。

百川冷冷重復，“不要太相信別人，包括對我，給自己留點秘密，別什么都說。”

“為什么？”祁小珊追問，心里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