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我有一個設(shè)想。”說完伊芙利特的目前嚴重的情況，莫林也沒有忘記來的目的，“如果，萊茵回路的穩(wěn)定搭載者，是不是只有薩卡茲？有沒有可能，真正能穩(wěn)定萊茵回路的，其實是薩卡茲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獨有的……源石技藝？”

“薩卡茲的血嗎？”赫默沉吟了一下，道：“這也有可能，薩卡茲的源石技藝也是有名的。”

“還記得我的第一份作業(yè)嗎，老師？我已經(jīng)做好準備要去實現(xiàn)它了，我需要您的幫助。”

赫默打量了一下莫林，她甚至探出手去摸了一下莫林的額頭。

“不燙啊，你的源石能量也很穩(wěn)定。”

“確實是很穩(wěn)定，因為我目前已經(jīng)找到和萊茵回路共生的方式了。”

“……好吧，這次是我配合你實驗。”赫默踢了一下桌子，從滑動的辦公椅上站起來，“如果……她真的能成功在半麻醉狀態(tài)下接受你的誘導(dǎo)結(jié)晶。”

……

喬伊絲也有一段作為實驗體的過往，只是她至今都沒能走出來，堅持要求被人稱呼為‘白面鸮’。

白面鸮在接受九號裝置實驗前，本來是一名出色的研究員。實驗要求一位思維清晰，反應(yīng)靈敏的實驗人員，最好是對計算機與數(shù)據(jù)有相當了解的實驗體。當時的主管戴拉蕾德違背高層的意愿，將實驗的風險全部告知了白面鸮。

出人意料的是，聽完實驗的風險，她還是答應(yīng)了友人的請求，在腦內(nèi)植入了一片被命名為九號裝置的源石芯片。她的邏輯思維能力、記憶力和計算力都得到了巨大的提升，代價卻是染上了礦石病，伴隨而來的就是嗜睡癥和情感的缺失。

她不得不退出一線研究，改為輔助赫默進行‘火神計劃’的研究。

作為友人，戴拉蕾德感到十分愧疚，在不久之后，決定在自己——這片大地上最了解九號裝置的人身上實驗。

不幸的是，她沒有挺過實驗。在她死后，九號裝置的實驗宣告解散。

所以萊茵生命中不是一群實驗瘋子，他們是激進的科研者。如果不是當初‘火神計劃’的實驗體要求為未受過術(shù)士訓練的孩童，赫默會毫不猶豫將源石碎片植入自己身體中。

……

源石藥劑注入到莫林身體中，那種火辣辣的急性感染狀態(tài)她再熟悉不過了。

血管里流淌的每一點源石成分都在叫囂著沖破身體和精神。莫林用意志和精密的源石技藝將它們引導(dǎo)到右臂。

有了一個出口，源石成分瘋狂地涌出，黑色的結(jié)晶甚至在不斷生長的過程中掉下碎屑。

“病人感染程度趨于穩(wěn)定，急性態(tài)恢復(fù)到穩(wěn)態(tài)。”白面鸮用毫無感情的聲音報告道，“請注意，病人體溫增長……”

莫林再次出現(xiàn)了幻覺，她的神經(jīng)本來就被礦石病感染，時不時陷入幻覺也很合理。

而且今天不是裝痛，是真的頭痛。在耳鳴中，她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一段情景在她的腦海中浮現(xiàn)：“‘我是狼，今天不是你們的死期。既然要走，就走吧。給你們一個小小的禮物：你們協(xié)作的默契，但我要的代價是和黎博利一樣的羽、永遠不能乘風。總之……祝愿你們能成為最馴服的牧群。’

‘我是羊，給，你們最好的武器：銃器和最敏銳的知覺：光環(huán)。答應(yīng)我，永遠不要射盡你們的彈匣，也祝愿你們能成為最克制的牧民。’

‘千玨！’

‘不必這樣信仰我了。你們需要新的秩序和自己的信仰，在自己想要領(lǐng)土上成為薩科塔。再見，提卡茲們。’

千百人的光環(huán)光羽顯現(xiàn)的同時，檢查瞳孔的光和焦急的聲音將她拉回了現(xiàn)實。

“莫林，你還好嗎？”赫默握住莫林的手，毫不顧及上面的結(jié)晶，另一只手握持法杖，用醫(yī)療源石技藝為莫林降低體溫，喚醒神志。

“我們成功了？”她看向赫默。

“是的，即使是活性源石藥劑，都沒有讓你的萊茵回路失控，哪怕一絲一毫。即使過程非常殘忍，但我們找到了萊茵回路的最后一片拼圖！”

莫林緩緩坐起來，道：“老師，剛剛的幻覺里我知道該怎么打造銃器了，我想起來了。”

……

魯特拉工作室。

莫林堅持要先打造一把銃器給赫默看看，拒絕了馬上去休息的建議。

各種零件都是齊備的，她逐一把槍管、槍機、槍托、簧片等部件安上去，組合而成一把極其類似拉特蘭短銃的機械造物。

在眾人——也沒有那么多人，也就梅爾、赫默和白面鸮——疑惑的眼神中，莫林將銃器遞給了梅爾，道：“要不要試試，魯特拉出產(chǎn)的守護銃？”說著，一道附魔的光芒落在銃器上。

“這……好吧，莫林你先去休息，我來試試這把銃器。”短銃剛一入手，梅爾就感到不一樣。

這把銃更加輕盈。當梅爾試探地將源石技藝深入銃器，它居然回應(yīng)了梅爾。

“它在握住我的手……”梅爾喃喃道。

這一刻，不是她握住銃，而是銃握住了她。

梅爾將彈藥填入彈倉，一只咪波適時地出現(xiàn)在墻邊，兩腿站立用兩只前爪舉起靶子。

“砰！”

短銃的力度讓梅爾很難壓住手腕，但是子彈命中了靶子，沒有破壞工作室的墻壁。

“這種順暢的源石技藝流動，我的天，你真的仿造出了拉特蘭銃！”梅爾興奮地抱住了極為疲憊的莫林，“最后的附魔是什么，可以和我講講嗎？”

“是一個永久附魔，我想將它命名為基舍艾斯。它能讓非薩科塔人獲得守護銃的認可，當然，守護銃的效忠對象是唯一的。”

“那也是一個了不得的發(fā)明！”梅爾滿心都是歡喜，她由衷地為莫林感到高興。

“這沒什么，我早就說過我能打造守護銃，自然會去做到。”莫林淡淡道，“話說，我們的銃器研發(fā)任務(wù)就算完成了吧？”

“當然！”梅爾道，“誰敢再挑刺，我就把這把銃拍到他臉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