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其實更適合用法杖。”outcast說道，“你的法術精準度很高，威力也相當可觀。不選擇高威力銃械實在可惜了。”

outcast，在未來維多利亞行動中，遭遇深池組織襲擊。為了掩護隊友，她被迫違背薩科塔的戒律連開六槍。最后一顆子彈射出時，她融入的光輝照亮了一座城市。

現在的outcast是一位如同西部牛仔一般的老薩科塔。她愛吃甜食，用得一手好銃，雖然天天喊著要退休，但實際上出任務次數比年輕干員都要多。

她可是一個閑不下來的人。

盡管在卡茲戴爾，一位薩科塔行動會遇到種種難關，但outcast的左輪手銃總能教薩卡茲們如何有教養的和她說話。

銃械在泰拉被認定為法杖的一種——事實上薩科塔人就是將它這么用的。

“因為源石技藝的原因，我很喜歡用弓。雖然也用過一段時間的銃械，但現在用的這柄弩是我為自己特殊打造的，能夠完美契合我。”

“你腿上銃套里那把呢，備用的？”就像莫林偷瞄著outcast的守護銃時，outcast也一眼就盯上了她的那把只露出手柄的銃械。

卡茲戴爾的銃械幾乎全部來自于死去的薩科塔，所以同為薩科塔的outcast會這樣問。

“在萊茵生命工作時候打造的。不如，您幫我看看？”莫林拔出那把從英子那里搶來的短銃，反握著送到outcast面前。

“不錯的設計，千玨。”短銃的構造很簡練，絕大多數零件都留有便于拆解的卡槽。在outcast的手中順暢地分解成零件，又重新裝回去。她能確認，這是一種模仿雙管守護銃的銃械。“比起拉特蘭的守護銃還是有些距離，但已經超過這片大地上八成的所謂制銃師了。如果沒有更合適的弓弩，這把銃完全可以作為你的主武器。”

在得知莫林的銃械并不來自她的同族后，outcast的態度緩和了許多。

“那……我還是用弓箭吧。”莫林向outcast展示了她從空氣中憑空結成的白色的弓。

“你的病情不會加重嗎？”outcast第一時間關注的是莫林的身體狀況。

“沒關系的，這種程度的結晶是……源石技藝。結晶會快速從手上蔓延，”

在天使的面前，掀起右肩的制服。可以看到，她的手背連接到小臂，還在向上攀上肩膀。

“這么大的覆蓋面已經沒救，那不如延伸它的體積，達到武器級別。借用源石結晶作為載體而已。”莫林打開自己右手腕上的感染監控裝置，上面顯示是正常的藍色。

outcast摸到白色弓臂時，切實地感覺到它是實體。觸手微涼卻質地溫潤，如同無暇美玉，沒有任何散碎的裝飾。

“這么方便快捷的話，銃械作為副武器也可以。執行潛入任務的時候能讓敵人放松警惕，也能更好執行攻堅任務。”

鼓勵完，就是指出問題。

“千玨，你的作戰技巧差點就被評為缺陷了，凱爾希醫生特意給你留了一條信息‘有待提升’。明白了嗎？”

“我……要好好學習了？”

“準確來說，是要魔鬼特訓了。”

……

outcast是不是一個好干員？毫無疑問。

outcast是不是一個好老師？同樣毫無疑問。

那么莫林能不能成為一個合格的干員，基本上可以確定了。

就是道路比較曲折。

卡茲戴爾最不缺乏的就是戰場環境。附近經過outcast教導莫林觀察戰場、選擇掩體時，順便排查了四周，很適合作為訓練場地。

一聲細小的碰撞聲后，幾乎同時響起了槍聲和箭矢破空聲。

“砰！”

“嗖！”

聲響過后，莫林的額頭上多了一簇明顯的白灰，而她的法術箭矢沒有對快速躲回掩體的outcast造成傷害。

“還不行哦。”outcast帶著勝利者的微笑，扶了扶牛仔帽，從掩體后站了起來。

“怎、怎么會……”莫林垂下白弓，沮喪道。

“我怎么會知道你進行了隱蔽機動并留下延時碰撞機關？菜鳥，如果是scout那樣的隱匿大師我也許會被騙。但你的戰術機動是我教的，我怎么可能不觀察你可能跑位到的位置？。”

看著一臉沮喪的莫林，outcast也難得地夸了她一句。

“至少，今天你準確判定了我的位置，比起你剛開始訓練的時候手足無措好太多了。今天的訓練結束，回本艦吧。”

“但是我想做得更好……能再加練一小時嗎？”

“……”outcast沉默了。她一生精于戰斗技巧，從未有一刻懈怠。她說要給莫林安排魔鬼特訓，甚至已經做好了莫林過量鍛煉暈倒的情況。沒想到，生理耐受只有普通的卡普里尼堅持完每天的訓練后，甚至還能要求加練。

“抱歉，麻煩您了，我繼續自己練習吧。”莫林道，“要不，您先回去？”

outcast從過往的回憶中脫離，道：“千玨，我再陪你一會吧。”

“好的。”

莫林向上拋出一個空的蔬菜罐頭，用白弓射出的箭矢通過碰撞的方式，將它控制在空中的某個位置。

這是一種相當有難度的練習，莫林必須竭盡全力才能達到。

看著專心的莫林，outcast在她身上見到了幾位老朋友的影子。她見過數位如此緊迫追求力量的人。他們行事有善有惡，人生有悲有喜，但都在大地上留下了自己的痕跡。

“千玨，好了，停下來吧。”outcast開口道：“坐過來陪我說會話吧。”

“好的，outcast教官。”莫林乖巧地應道，坑坑洼洼的空罐頭剛好落在莫林手中。

冬天的黑夜來得比莫林想象中更早。

看向星空，outcast問出了困擾她的問題：“千玨，你為什么要這么努力？你仿佛被什么在身后追逐，瘋狂地渴求著力量。”

“……我想成為巴別塔的合格干員。”

“不對，你沒說實話。”白發的薩科塔女士駁回了這個潦草的回答，“如果不想說，也沒關系。”

莫林將罐頭扔向遠處，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

“outcast教官，有些沒能做到的事情發生后，你會后悔嗎？”莫林提出問題，自己先回答了，“我會。我每天的努力都是為了迎接未來的一場戰斗，我要保護她們。”

她隨即自嘲地笑了笑，“也許，這么弱小的我還會被她們保護也說不定。”

“她們，對你很重要嗎？”

“非常重要，我哪怕舍棄生命也要去追隨她們的腳步。”

outcast聽懂了，莫林在說特蕾西婭。

“看來你真的對她是仰慕已久了。那我問你，千玨，你知道合格干員意味著什么嗎？”

“走上一條保護生者同時重建秩序的道路。”莫林毫不猶豫地回答，“意味著拋棄所有的成見和偏見，一視同仁地愛所有人。”

“這些只是你的所見所聞，你能做到嗎？”outcast一針見血地指出。

“我已經盡力去做了。”莫林猶豫了，“過去，我盲目地想要拯救每一個苦難的人，最終卻只恨自己無力。”

“呵，”outcast突然笑了，“天塌不下來，千玨，別太逼迫自己了。就算你預想的戰斗真的爆發，也還有我們這些老家伙頂上去。”

來不及的……

莫林對自己說：

“你還要更強，還要更加努力。特蕾西婭在看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