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年輕人
- 人間應笑我
- 老黃銅
- 2405字
- 2021-09-03 10:05:01
有些大義凜然看起來總是有些強人所難。
所以蘇南風、李峰幾個很為難。做為文槿的舍友,大家關系是不錯。但這并不能代表我們能勸他干自己不喜歡的事吧?
“老葉不是去所里了嗎?要不我們也回去?咱們現在還在保密期吧?他們總…”
蘇南風腦瓜子還是靈光。
只是人家管著幾千上萬人的領導會算不準這些事?
而且手中掌控著那么多的資源,會捏不住幾位的小心思?
費這么大勁,其實他們也只是一道保險。
人家陽謀是評優秀青年。跟成理學校的人一說是你家誰誰符合條件評個什么。
學校肯定會安排文槿去參加的。
榮譽嘛,即是個人的也是大家的。多多益善。
文槿連活動主題都沒問,只想著敷衍一下就行了。
所以一件T恤衫,一條洗的有點發白的牛仔褲就來了。
找個角落獨自坐下。翻翻老師給的模型修改意見。
他還沒有注意到,這一次活動是沖他而來的。
直到楊若愚上臺公布獲獎人員時,他才知道這是一出逼宮戲。
“二十一世紀至今最偉大的科技突破應該算人工智能的開發成功。而做為基礎科學的材料專業也在蓬勃發展。我們的文槿同學在電磁冶煉方便突破性的…下面有請文槿同學上來領獎。”
沒意思,收拾好東西就準備走。
早知道就不來了。
“文槿同學?”
“文槿同學是看不起這個獎項嗎?要走?這里有這么多前輩在,你這樣走了是不是太失禮了?”
站在那看了足足有三分鐘,文槿還是覺得沒必要理他的好。
“對不起,文槿同學,對不起。我知道我個人不受你喜歡,但請不要看不起這個獎項。對于你的過分嚴厲,我在這給說聲對不起?!?
道德的制高點是對人性的一種威脅。總有綁匪的味道在里面。但對于活的通透的人來說,這不是威脅。
所以一句虛假的對不起沒留住文槿。
“等一下,如果你是為學校粗魯的毀了你的刀而耿耿于懷,我也可以代表學校道歉。甚至是辭去校長職務。不過…”
廢話真多。
想來沒有一句再能入耳了。于是腳下更快了。
只是長槍短炮的一下子就將人給懟住了。
“先生請問,你的刀為什么被學校…”
“同學,你認為該獎項有幕后黑手嗎?還是…”
“同學你是不是瞧不起在場的…”
“同學,為什么校長會辭職?是…”
“先生,楊校長為什么道歉?”
…………
“你是惱羞成怒嗎?為什么擠…”
“誰踩我…”
“啊…”
文槿一路擠了出去。
沒有留下一句話。那怕是謾罵都沒有。
所以漫天都是罵他的新聞。
不敬師長,目中無人,不知悔改,狂傲自大,野蠻,粗魯…
在人類科技樹上自開一枝,早就讓文槿的內心在超脫凡俗。
就像神明不會因為你的贊美而賜福,也不會因為你的謾罵而降下天罰。因為心中還需在意的都不算神。
到是楊若愚被逼上了梁山。不得不爆發了。
輿論對他而言是助力,但文槿的死不回應卻是催命符。
各鋼鐵集團都派代表過來了:為什么研究停滯不前?
而下面的研究員也是有苦難盡:這種顛覆傳統大類行業的技術根本就不可能短時間開發出來。除非開創者有新想法。
楊若愚有點頹廢的癱在靠椅上。
這椅子看似平常,卻要好幾萬。這是當上代校長時他自己買的椅子。算是犒勞自己的。
現在卻有點燙屁股了。而桌上的文件更燙手。
己經有老師反應:他好大喜功,根本沒有經過大家同意,就上報如此大的科研目標。還要拉上大…
有些事還是得靠自己。
寫下一份辭職報告遞交上去,將老師們的責任一肩擔下。再給各金主們撂下話:“我己經辭職,真正的辭職。希望能讓人家消消氣。我親自去請。如何?”
“請不到,你就帶著老婆孩子去非洲挖礦吧。”
這不是威脅。這是后果。
所以楊若愚在成理堵了好幾天。搞的大家都難做。不得以李白年才勸了文槿一句:去見一面。
不然他是連面都見不到的。
依舊是那個食堂,只是上了二樓包間。
“我真的辭職了?,F在能相信我的誠意了吧?”
沒有太過高興,也沒有厭惡。文槿只是淡淡的來了一句:“關我什么事?”
看對方仔細的吃著羊排,楊若愚有點氣急:“那你能考慮一下加入我們的研究課題嗎?什么條件都可以提?!?
“沒興趣。”
將茶杯往桌上一磕,楊若愚問:“禁止在外面討論科研內容有錯?”
將骨頭扔了,看了一眼對方,再看了下羊排:“沒錯?!?
“那你私藏管制刀具在學校有理?”
“沒理。”
一掌往桌上一拍:“那學校那里對不住你?”
撕下一塊肉才回到:“砸了我的木匣?!?
“這是明代的烏木匣。賠你。”
烏木往桌上一拍崩起兩盤菜。
“那個木匣是我爺爺留的。于我而言世界唯一。賠不起的。”
“那我賠你一只手,還的…清吧?”
語氣有些顫抖。但動作很干脆。
一針麻藥,再一刀。
“還…你?!?
藥沒那么快起效,所以還字是咬碎了兩顆牙磨出來的。
確實夠狠。但事情的本質不是要你還什么。
“世界唯一,不是隨便就能還的?!?
“那…你…到底…想如…如…何?”
楊若愚拿手銬想銬上自己,只是手有點抖。文槿用餐紙包著,幫忙銬緊。傷口的血緩了很多。
“我亂藏東西放學校是我的錯。但哪條法律說學校有權沒收損毀學生財務?再退一步說。那個木匣不算違禁品吧?為什么要砸了?”
再幫忙緊一下手銬。
“在明知道錯誤的情況,還是砸了木匣。為什么?因為這是一個集體的規則體現。對于個人而言,無法反抗。我不可能只怪砸的那個人。也沒法找一個學校麻煩。所以大家有恃無恐。就算他們認錯又怎樣?我的東西己經沒了。面對一個龐大的集合,我單個的元素無法反抗。只能堅持不再與這個集合有交集。不,元素與集合就不是一個層次的,根本沒有交集的說法?!?
麻藥,刀,手銬,準備的很充分。想來還是有求生欲吧?
一位剛辭職的大學校長,斷了一條手臂,還是自斷。大新聞啊!
再聯系一下他見的人。
這是一個社會的病態嗎?僅僅只是九位數的身價就能逼的…
一個如此失德的人,配用我們的稅金去培…
成理一時間都被帶熱了。
有領導就建議開了文槿。
“憑什么開他?”
“失德?!?
“具體點。”
………
“我給一顆糖,你不要就是失德?”
“自斷一臂關他什么事?他還幫忙止血了呢?”
李白年有點勢單力薄了。
“可是,輿論暴漲。學生多有微詞。不好犯眾怒??!”
成理校長問:“李老師,文槿同學是什么意思?”
“他啊!他在修改模型。對比數據?!?
“沒了?”
“沒了。”
若不惹上事當真是個學術苗子。
“校長不能為了一個而傷害了大家?。俊?
校長將茶杯一磕:“難怪文槿會一直拒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