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戚茵心里擔憂得很,但礙于自己的身份,不能表露的太明顯,但她還是當即翻身下馬,快步走上前去。
馬車之中的司臻突然聽到外面有動靜,也有人提醒他,女帝過來了。
他深吸一口氣,不知現在自己這個樣子該如何面對,不過他終究是要從這馬車出去的。
他掀開簾子,終究看到了那個他日思夜想的人,她一身深色袍子,異常低調,但整個人卻不怒自威,舉手投足見透露著女帝的風范。
二人眼神對視的那一刻,司臻發現,裴戚茵笑了,她很開心,滿臉的喜色是藏不住的。
他三年未見裴戚茵,心中亦是如此,空蕩蕩的心突然被填滿了,這些年裴戚茵變了很多,她不再是三年前稚嫩的皇女,而是大澤的一國之君。
就算二人分隔了三年,司臻還是一眼看出,她面對自己,瞬間卸下了女帝的架子,仿佛她還如當年初見一般,仍是少女。
她甚至匆忙下馬,來迎接他這個病人。
“參見陛下。”司臻正準備下車,先行禮跪下,畢竟就算他受了傷,但是該有的禮數還是不能廢。
“愛卿不必如此,你是我們大澤的功臣。”裴戚茵情不自禁,就握住了司臻的手,止住他的動作,然后扶著他,與他一同上了馬車。
侍從們也是愣了一下,不過司臻是將軍,才從戰場上回來,想來也不在意男女大防這些小節。
裴戚茵上了馬車,眼睛就一動不動黏在了司臻身上。
司臻有些不好意思,不過他歡喜的人如此看著她,他眼睛也就亂瞄,死死盯著馬車的簾子。
裴戚茵早已發現,司臻在戰場上三年過去,他變了很多,肉眼可見他黑了不少,原本有些柔和的五官被打磨得更加剛硬,然而他受了傷,顯得異常虛弱,仿佛一朵帶刺的玫瑰,即將凋謝。
“司愛卿,你身子如何?”裴戚茵忍不住出聲關心道。
“恢復的差不多了。”
裴戚茵想,司臻還是如以往一般,凡事都喜歡逞強,不喜歡讓別人多關心他,就算是有了傷口,也要藏起來。
“司愛卿。”裴戚茵又笑著呼喚了他一次。
“嗯?”司臻覺得裴戚茵靠的好近好近,整個馬車里好熱,覺得自己的臉肯定通紅。
“回來就好。”裴戚茵把司臻上上下下都打量了一遍,生怕司臻少了胳膊少了腿,不過他還是那樣,完完整整的一個人。
“是的,我回來了。”司臻對上裴戚茵的眼睛,發現她的眼睛里是柔情似水,那種眼神真的屬于自己嗎?他一時間有點恍惚。
而裴戚茵卻念叨著,真好,也不枉裴戚茵在宮內為他祈禱多次,只希望他能活著回來,若是司臻此去回不來了,裴戚茵不知道自己要難過成什么樣子。
她與司臻分離后,便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國內政務上,對于后勤的補給也極為上心,甚至不懂兵法的她也學著看書,想為司臻分一點力。
好在司臻本事大,管得住全軍的女子,還能戰勝了云尚,而裴戚茵也能繼續實現自己的宏圖大業。
想到此次戰事大捷,裴戚茵臉色露出幾分欣喜,她激動地抱住司臻,把自己內心所想的都融入這個擁抱之中。
司臻呆住了,耳邊隱隱約約聽見裴戚茵道:“是真的,活的司臻。”
他嘴角不由得揚得更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