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雙方大軍戰(zhàn)場較遠的兩座山峰上,祝炎和張凡了各占一峰。
“師父!”
張凡了目光微垂,聲音帶著些悲傷。
“這是我最后一次這樣叫你了,現(xiàn)在讓你回頭看來是不可能了。雖然有些對不住師娘和師姐,但是......相信她們也不愿意看見現(xiàn)在這樣的你。”
祝炎突然大笑起來,那笑聲陰寒且不帶絲毫情感。
“師母?你的師母已經(jīng)不在這世上了。”
張凡了身軀一震,有些難以置信地望著他。
“怎么,不相信?除了她,五行宗那幾個老不死的,都被我送走了。”
祝炎舔了舔血紅的嘴唇,
“本來還想留他們一命,好好供我差遣,一個個確偏要找死,我只有成全了他們。”
張凡了聽祝炎講完,雙手緊握,拳頭上青筋凸起,眼神冰冷到了極點。
“師姐呢?你不會連她也不放過吧,她可是你的親生女兒。”
“她啊,現(xiàn)在在尸魂軍中,能不能活下來就看她造化了。”、
祝炎陰詭的面上波瀾不驚,仿佛在講一個跟他毫不相干之人。
張凡了對這個一身赤紅的魔頭再沒有絲毫情感保留,此刻滿眼只有厭惡和殺意。
他緩緩垂下了手掌,深吸了口氣,平復(fù)下心里的怒火,雙眼如刀子般盯著對面山巔上的祝炎。
察覺到他身上那股濃濃的殺氣,祝炎卻絲毫沒放在心上,嘴角詭異的揚起,緩緩將手掌舉了起來。
一只烏黑的長矛陡然出現(xiàn)在祝炎的手里。
那長矛一現(xiàn),周圍頓時變得異常冰冷。
四周陰風(fēng)陣陣,風(fēng)中夾雜著聲聲凄厲的哀嚎,仿佛很多人正在承受無邊的痛苦,聞之令人毛骨悚然。
張凡了眼神平靜地望著祝炎手里的黑矛,從那上面他感受到了無邊的邪惡。
也只有現(xiàn)在的祝炎才可能召喚出如此一把兇矛,普通人面對這把矛靈魂都會顫抖。
如果直接被它刺中,絕對瞬間化作齏粉,魂飛魄散。
祝炎血紅的眼睛透著無邊的瘋狂,嘴角咧開,露出森森白牙。
下一刻,他猛地將長矛朝著張凡了甩了出去。
帶著刺破空氣的尖銳聲音,長矛在空中瞬間失去了蹤影。
一個呼吸就已經(jīng)離張凡了身體不足一寸,那上面的陰寒之力將后者皮膚刺得生疼。
張凡了右手抬起,手指迅速掐訣,一道土黃色的氣墻突兀地凝聚在他身前,猶如一堵實質(zhì)土墻擋住了黑矛閃著寒光的矛尖。
黑矛刺在氣墻上,稍稍反彈了一下。
隨即矛尖像鉆頭一般迅速旋轉(zhuǎn)起來,周圍尖厲的鬼嚎聲此起彼伏,黑矛再次狠狠地刺向氣墻。
空氣中似乎有著道道火花閃耀。
沒等張凡了喘口氣,身前那面土黃氣墻上一道道裂痕如蜘蛛網(wǎng)蔓延,氣墻瞬間碎裂消失。
那烏黑長矛離他胸口僅僅一顆米的距離。
張凡了身形暴退,幻化成道道殘影。
如此鬼魅的身法早就突破了人類的極限,可令人震驚的是,那黑矛猶如跗骨之蛆,速度絲毫不慢,緊追著張凡了而去。
閃退到一山腰處,張凡了身形陡然拔高,在黑矛暴刺過來的一瞬間掠上了山巔。
“砰!”
巨大一聲轟鳴,黑矛從山腰穿透而出。
整座山峰瞬間斷裂。
張凡了飛身漂浮到半空,看著腳下漸漸坍塌的山峰,眼中寒光一閃而過。
此時在他背后的虛空中突然探出一截寒光閃閃的矛尖,朝著他的后心暴射而來,眨眼間便從他的身體上穿透了過去。
祝炎冷冷注視著張凡了被刺穿的身體。
詭異的是,他那身體上竟然沒有丁點血液滲出,就連臉上的表情也沒有絲毫變化。
“哼!”
祝炎猛地轉(zhuǎn)身,一拳砸向某處,與那里探出來的拳頭轟然相撞。
砰!
兩人飛速后退。
當祝炎站穩(wěn)身形后,手一招,那刺穿張凡了身體的黑矛瞬間射來。
他將黑矛抓在手中,眼神冰冷地望著對面同樣剛剛穩(wěn)住身形的張凡了。
“你讓我挺吃驚的,當初被兩道不同屬性真氣搞成了廢物居然都沒死,還來了個咸魚翻身。沒想到最后擋我路之人竟然是你。”
張凡了漠然道。
“那我還得感謝你,如果不是你將我趕出烈火宗,又不準我再回宗門,我哪有今天的成就。”
祝炎眼中怒火升騰,面色難看至極。
他不再跟張凡了廢話,身體化作一道赤紅火球向后者沖來,所過之處空間都沸騰了起來。
張凡了眼中五行閃耀,手中也憑空多了一把五彩長槍,迎著襲來的火球暴刺而去。
鏘!
五彩長槍和烏黑長矛在空中激烈碰撞,周遭虛空震蕩,仿佛無法承受這一槍一矛硬碰所帶來的破壞之力。
眨眼間,兩人在半空中輾轉(zhuǎn)騰挪,肉眼只見兩道殘影分分合合,雙方卻在瞬間遞出了千余招。
周圍的山巒植被被兩人激烈的交鋒波及,大地瞬間化作一片瘡痍。
鏘!
又是一次驚天動地地硬撼,兩人手里的槍和矛雙雙脫手,在空中轉(zhuǎn)了幾圈后深深地扎進了腳下的大地。
二人沒有絲毫停歇,一分之下又迅速撲向?qū)Ψ健?
九陽拳,烈火掌,木槍,雷刀,風(fēng)嵐,土流壁,五行宗所有的招式在兩人手里飛快地交換著。
祝炎曾經(jīng)的夙愿是將炎訣修煉至大成,為此他拼命地努力著。
如今他的炎訣已然大成,一招一式皆可焚山煮海。
只是此刻的他施展出的每一招五行宗絕技都帶著濃濃的陰寒之氣,與張凡了所使用純正五行之氣的招式赫然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極端。
也正因為如此,祝炎的招式總是被張凡了牢牢地克制著。
那種處處受制,低人一頭的感覺讓現(xiàn)在的祝炎很不爽。
他才是這大陸的主宰,怎么現(xiàn)在倒像個冒牌貨,在正牌面前處處受制。
此刻張凡了心里雪亮,看來果然是祝炎將老祖令牌搶了去,他才能夠像魂皇那般練成五行宗功法。
只是祝炎深知五行功法相生相克,不會蠢到像魂皇那樣冒然融合。
眼見自己的五行功法討不到好處,祝炎迅速拍出一掌,然后飛快后退。待站定后一雙血紅的眼睛如毒蛇般注視著張凡了,臉上青白交替。
張凡了并沒有追擊,嘴角掛著似有似無的笑意。
“怎么樣,這才是真正的五行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