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彩流光像是接引一般,幻化成了一道彩色的絲帶,為歸來的文瑤族人指引方向。而盡頭處,正是落在剛剛四人落腳之地。半晌,虹光才漸漸地稀薄消散。等到虹光徹底消散之時,梓燁才敢抬起頭來。期間,青衣想要起身,都被梓燁給強行按下。
“怎么,你們看起來都在害怕那道虹橋牽引。”青衣緩緩站起來,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
“這道虹橋牽引也算是一種術數。類似一種身份的識別。文瑤一族是通往瑤池的最后一道屏障,所有的術數都是與扶桑神樹相連。所以,剛剛咱們的氣息要是被這玩意掃到,現在多半已經成了扶桑神樹的養分了。”梓燁耐心的和青衣解釋道。
“那我們失去了虹橋牽引,怎么可能找到文瑤一族的所在?”青衣看著周圍的環境,明顯是經過幻術扭曲過的,若沒有那道牽引,只能破壞幻術。但是幻術本源又是和扶桑神樹鏈接在一起,靈力只雄厚根本沒有破綻。
“無妨,我們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等著就可以了。”顏曦朝著青衣一笑,旋即坐下調息。同時也示意青衣也坐下。青衣也是不明所以,一偏頭又看向了梓燁。
梓燁見青衣一臉好奇的望著他,不由得耳朵一紅。“其實,我們早就被發現了,等著別人來救就好。”梓燁說完了還聳了聳肩,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青衣一聽梓燁這么說,才想起了他們剛踏進龍門后,耳中聽到的那句話,頓時背后一涼。“難道我們剛一踏進來,他就知道了?”青衣瞪圓了眼睛,眸中的驚訝之色清晰可見。
梓燁嘿嘿一笑,并沒有答話。
“爾等,速速離去,本座既往不咎。”這次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嚴肅,但話中那種爆裂的感覺卻是消失了。也算是柔和了一些。
“敢問前輩,如今是哪位前輩駐守無字玉璧,晚輩一行可早作打算?”顏曦的語氣清冷柔和,顯得不卑不亢。
“文瑤始祖留有組訓,無字玉璧乃是世間瑰寶,為世間各族人所有,凡有求取者,經我族考驗,通過者,自無不允。”和剛才的嚴肅不同,這段話透露出的不僅有崇敬,更是有一種蒼幽深邃在里面。
“不過”那聲音依舊浩渺,但是在四人的耳中聽到了轉折,心中也是暗暗發驚。
那聲音,頓了頓,繼續說。“無字玉璧沿途兇險難料,諸位,若是此時退卻,本座可讓諸位入我族藏書閣。玉璧太過浩渺,非驚才艷艷之輩無所出。諸位,好好思量。”說完,聲音逐漸遠去。
“敢問前輩如今何人鎮關?”梓燁又問了一遍和顏曦同樣的問題。委婉的給出了答復。
“本座文瑤之壁,文維屏。上尊祖訓,靜待諸位叩關挑戰。”這句話帶上了上位者的威壓,徘徊在陳塵一行人的上空糾纏不散。
梓燁一聽是文維屏,倒吸了一口涼氣。“前方戰事這么緊張,他怎么會在這里?”梓燁大為不解?“難道無字玉璧真的出了問題?”梓燁也摸不到頭腦。
“難道他有什么過人之處嗎?為什么梓燁你會這么問?”陳塵率先的發現了問題所在。
梓燁沉吟了一聲,緩緩說道“從他的封號中你們應該就感受到了,文瑤之壁。守護文瑤一族最堅實的壁壘。他同時也是文瑤一族之中最擅長打防御戰的將領。他的戰績怕是無人不知,最出名的就是28年前鬼門之戰,他就負責阻擊魔族援軍。一個人硬是生生抵住了四位魔族尊王,保持不敗。從那之后,明面上他便再沒有了出手的記錄。但是就換天閣記載而言,他最后一次出手是幫助文瑤王攔住了兩位經過扶桑神樹意志加持的星猿族長老。”
梓燁一說完,一行人全部陷入了人沉默。久久無言。半晌,顏曦才挑起了話頭“要是集四人之力有闖關而過的可能嗎?”
陳塵答道“幾無可能,勝算等于零,別忘了,叩關之前,我們還有三道實打實的防線要過。現在可不是平常,崇元已經頒布了法旨,咱們現在闖防線,文瑤一族可不會留情面。”
梓燁在這時又插了一嘴“文維屏已排兵布陣滴水不漏著稱,防守如同機器一般,毫無死角,所有的命令都必須不絲毫打折扣的進行。而且其麾下兵團執行力堪稱完美。可以說是密不透風。”
陳塵聽到這里,猛然間跳了起來,死死的抓住梓燁的兩肩,猛烈的搖晃,一邊搖,一邊還興奮地說著“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你再說一遍。”
梓燁被陳塵這突如其來的反映嚇了一跳。我說“密不透風啊”
“不是不是,上一句。”陳塵瞳孔微縮,好像抓住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上一句...令行禁止啊”梓燁不明所以的說道。
“對對對,就是就是。”陳塵的眼中一下子泛起了精光,好像一頭擇人而噬的孤狼。
“令行禁止怎么了?”三人并不覺得此處有問題。
“那你們說如果第一道防線的鎮關大將用文瑤之壁的氣息威壓和他的鎮關印信給第二道和第三道的鎮關大將發一道商討兵力布防調動的文書,那二人會怎么想?”陳塵說完壞笑了一聲。
梓燁剛聽到氣息,瞬間就明白了過來,跟著一起壞笑。
顏曦順著陳塵的思路繼續推理“那二人必定以為是文瑤之壁同意批復過的文書,必然前來。可是你說的這個方法有幾個漏洞,我們去哪里找文瑤之壁的氣息威壓呢?”顏曦反問道。
陳塵呵呵一笑“他剛才不是已經給我們了嘛。”
“剛才?”青衣問道。
“對啊就是剛才。”陳塵說道。說著,指了指梓燁。
梓燁一揚腰間的葫蘆,一道威壓就從葫蘆里流露了出來。
“這...你怎么會想到的。”青衣滿臉的不可思議。想不明白,為什么梓燁會提前收集文瑤之壁的威壓。
“這樣拙劣的把戲怎么到現在還沒玩夠?”一向正經的顏曦看到梓燁放出了威壓,也開始陰陽怪氣了起來,想必是以前被梓燁算計過。
陳塵一聽顏曦這么說,上前挽住了顏曦的手,用比較生硬的撒嬌語氣說“好啦,別生氣了,梓燁也不是故意的。”語氣溫柔。顏曦一跺腳,狠狠地剜了一眼梓燁,也沒再多說些什么。
梓燁也是訕訕一笑,青衣湊到了梓燁的跟前,你以前做了什么,讓顏曦姐這么不高興。
梓燁瞟了一眼顏曦然后在青衣耳邊小聲咕噥道“害,你是不知道。我們的院監腦子不正常,經常十天半個月不上課。但是他總是用氣息挑逗我們,那我就直接留下他的氣息嘍,狐假虎威嘛。然后,我就和他們賭什么時候院監會來嘍。結果最后,陳塵看顏曦姐輸的太慘,就告訴院監別總用威壓了,院監說他從來沒有用過威壓來監視學生啊,那不是腦子有病嗎?然后我就被一群人追著打了。”
聽完梓燁一說,青衣噗嗤一笑。“你真是活該!”然后青衣愣了一下“陳塵,你怎么會知道?”
陳塵答道“對于她的事情,我一向是不敢忘記太多的,因為我知道,忘多了她會不開心的。”
“那,現在氣息威壓有了,接下來就是怎么讓第一防線的鎮關大將心甘情愿的給我們遞文書了”陳塵說道。
“害,還是老辦法唄,賭!”梓燁倒是胸有成竹。
“那要是人家不和你賭,怎么辦?”顏曦針鋒相對。
“那就沒辦法了,只能擒下他硬來了。沒有更好的辦法了。”梓燁聳聳肩。
“走一步看一步吧,先把另外兩位鎮關守將騙過來再說吧!”陳塵也只能這樣安慰了。
一路上,打打鬧鬧,終于是遠遠的看到了一座雄關的輪廓。青黑色的磚墻黛瓦勾起了蒼廖的氣勢,城墻上擺著各式各樣的防御器械,給這座城池武裝到了牙齒。走到近前,四人才發現城門是緊閉的,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樣,于是借著夜色,一行人又悄悄地退回了遠郊。
“怎么辦?難道真的要來硬的嗎?”陳塵壓低了聲音。
“哎呀,有什么好擔心的,明天早上,咱們就大搖大擺的進城。”梓燁一下子就把這件事情大包大攬下來。
“真的嗎?”青衣和顏曦表達了嚴重的懷疑。
“等明天,就瞧好吧,今晚咱們就先將就一宿。”說完,梓燁就沉沉的睡去,任誰叫都叫不醒。
第二日,天光大亮。梓燁蘇醒,抻了抻懶腰。就發現,三雙眼睛齊刷刷的盯著自己。
“好啦,好啦,這就帶你們進城。”梓燁一拍腰間葫蘆,文瑤之壁的威壓頓時席卷而出。緊接著,城門開合,從里面竄出一隊衛兵沖著四人飛奔而來。到了切近,一看是四個人,頓時戒備了起來。
士兵為首的一人厲聲喝問道“你們是怎么釋放出維屏大人的氣息的?”
梓燁上前一步“我等從龍門而來,有重要情報通稟給三位將軍,速速帶我們入城。”梓燁,從葫蘆里掏出一封公文在衛兵面前,一閃而過。
“你怎么會有大人氣息?”回答我的問題?衛隊長一擺手,所有的衛兵都進入了警戒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