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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17.奇怪的預感

李星瀚獨自在這荒原中行走著,不知該往哪個方向走,因為看起來不管往哪個方向走,都是無盡的荒原,沒有絲毫走出去的希望。

李星瀚知道,出了蛇沼之后,就已經不在地宮之內,只是和地宮的猴子林有連接而已,因此這蛇沼之外的荒原,也不在地宮之內,卻不知是什么地方。

幸虧剛才沒被收了手機,還有一點電,李星瀚開了導航,電子地圖上顯示的是:聯網失??!

不知走了多久,太陽慢慢升上來,好毒!這時候已經逼近冬天,李星瀚身上穿的不少,但是這太陽卻像是夏天的,照在臉上燙的疼。

李星瀚在這荒原中行走著,走了許久,終于看見一個高塔一般的建筑,那應該是一個荒廢的哨卡,李星瀚在哨卡前面停下,看看四周,依然是無邊無際的荒原,看不到任何地方有公路或者是人煙的痕跡。

李星瀚望望這座哨卡,順著那窄窄的石階往上走,居然一路沒有阻隔,一路爬到了頂端,李星瀚站在高處,望著那無邊無垠的大荒原,一眼望不到邊的荒原中沒有一個人的影子,忽然感覺說不出的凄涼。

這無盡的荒原中,連一個人的影子都沒有,這哨卡會是誰建的?這些材料是從哪里搬運來的?這哨卡又是建來干什么的?

李星瀚四周看了一圈,發現右邊隱隱看出是一個建筑,好像也是一個哨卡。

這時候,一股詭異的感覺突然來到李星瀚的心中:這個地方他來過,不僅來過,而且還逗留許久,非常的熟悉。

這讓李星瀚感覺到一點點希望,如果順著哨卡的方向走,會不會就走出去了?這個感覺雖然不是很明晰,確是非常的強烈。

李星瀚再看看四周,這茫茫無際的荒原里,也只有這哨卡算是坐標了,往其他方向走,走不了多遠就要迷路。

李星瀚走了好遠好久,終于才看見那第二座哨卡的影子,他感覺不安起來,兩座哨卡之間的距離,只怕有十公里,卻不知道一共有多少座哨卡?更不知道的是,這哨卡走完了之后,究竟是不是這荒原的盡頭,他能不能走的出去?

李星瀚咬牙走到第二個哨卡,上去確定了第三座哨卡的方向,忽然感覺沮喪。就這么走下去,就算他的體力沒問題,速度也太慢了。

要是有一個自行車就好了!

李星瀚咬牙行走,他想,或者說,他隱隱感覺到,似乎記憶中應該最多有十座哨卡吧,如果他真有這樣的記憶的話!

十座哨卡有多遠,李星瀚不敢想,當天色漸漸昏暗下來,星星漸漸出現在頭頂的時候,李星瀚知道,他才剛剛走到了第七座哨卡。

李星瀚感覺不安而又疲倦,他想,今晚只能休息了,他走到哨卡的里面,選了一個比較平整的地方,靠著墻坐了下來。

李星瀚仰頭遙望天上的星星,那繁星明亮地散步在夜空中,上次見到這樣的繁星,還是小時候的事情。小時候,李星瀚每當看到天上的星星,總有一種神秘的恐懼,他敬畏那浩瀚的星空,那里也許沒有生命,沒有愛恨也沒有時間的概念,但卻依然是那樣的深邃而亮麗。

李星瀚很累了,眼皮漸漸垂了下來,他想象自己變成了一道光,他就在太空中穿行,幾萬億年過去,才到達了遠處的一顆星星,中間這萬億年的時間里,沒有見到任何人,也沒有發聲任何事情,只是不斷地經過各種不知名的,冰冷的星球。

忽然他感覺旁邊有一絲冷幽幽的光芒,李星瀚閉著眼睛,心想應該是有風吧,但是那股冷幽幽的光芒卻似乎越來越近了,難道是有星星墜落?李星瀚一睜眼,嚇了一跳!

白天的時候,以為這荒原之中沒有任何生物,誰知一睜眼,看到眼前是一只鱷魚大的蜥蜴,吐著舌頭正望著自己,那舌頭在星光下伸縮著,李星瀚冷汗直冒。

他在等待著,也許那蜥蜴突然發起進攻,自己就此一命嗚呼,他真的沒有體力反抗了。

李星瀚耷拉著眼睛,望著那蜥蜴,它的綠眼睛閃著亮瑩瑩的光芒,似乎也在望著他。不知道對峙了多久,李星瀚失去了知覺。

意識到醒來的時候,李星瀚沒有睜開眼,他幻想著,他多么希望,一睜開眼,在中華商會的宿舍里,這只是一場夢,又希望一睜眼,在醫院里躺著,已被人救了。

李星瀚緩緩睜開眼,失望了,居然還是昨天的那個哨卡,那只蜥蜴已經不見了,而李星瀚也發現,那蜥蜴其實不是他最可怕的敵人。最可怕的敵人是:他渴了。

人在這種環境中,要是有水沒吃的,能活蠻久,但是沒有水,操蛋了。

李星瀚整整思緒,繼續往前面一個哨卡的方向行走,他現在只能寄希望于哨卡只有十個,再走三個,就出去了,但是如果哨卡不止十個,他就完了。

李星瀚走了三十公里,太陽已經快落了,他想哭。

這第十座哨卡,果然是荒原的盡頭??!

但荒原的鏡頭,他并沒有看到他希望看到的背著鋤頭的農民,成群結隊的牛羊,或者是喇叭轟鳴的汽車。

李星瀚楞了半天,還是向前走去,到了前面,好像是一座廢棄的工廠,這工廠的規模,跟一座大學校園相當,里面有不少廢棄的高樓,還有各種巨型的機械,上面的一個個巨大的齒輪,有公園里的大風車那么大,上面都已經生滿了鐵銹。

李星瀚心想,這里肯定曾經是一座規模宏大的工廠,不知道什么原因廢棄了,李星瀚望著那大型的機械,一種熟悉的感覺忽然再次侵襲,他幾乎確定自己曾經見過這東西,至少曾經夢到過它!

只是,不管怎么熟悉,這種感覺并不能解決李星瀚口渴的問題,李星瀚知道,這里很大,他沒有水源,反正出不去了!

一個死刑犯從監獄里活著出來,卻在不久之后就死在了荒原之中,這和沒出來有什么區別?李星瀚覺得沮喪。

李星瀚隱隱感覺到了死亡的到來,他正想躺在地上好好睡一覺,也許這一覺就不會醒來了。躺下十分鐘左右,只聽一陣聲音傳來,似乎是誦經的聲音。

靠!難道是死神,真有死神這玩意?

李星瀚有點害怕,腦子也清醒了幾分,站起來,循著聲音望去,只看見一隊和尚遠遠走來,身材都不是很高大,穿著黑褐色的袍子,頭上頂著麻袋一樣的東西,個別和尚手里拿著錫杖。

臥槽,又活了!

李星瀚一精神,又站了起來,朝那和尚隊狂奔過去,走近的時候,當頭的一個和尚看了一眼,李星瀚也看到了她。

原來是個尼姑。

那尼姑一招手,隊伍停了下來,等李星瀚走到跟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說道:“這是哪兒?我出不去了。”

那尼姑沒說這是哪里,也沒問他怎么來到這里的,只是說道:“站到隊伍的最后面吧。”

李星瀚問道:“有沒有水?”

那尼姑遲疑一下,拿出半瓶礦泉水,遞給李星瀚:“還有三十里出這荒原,就這么多了。”

李星瀚接過來,不覺欣喜若狂,三十里,三十里,就要出去了!李星瀚喝了幾大口水,沒舍得喝完,將水瓶拿著。那為首的尼姑又道:“誰的東西多?”

說完一個老尼姑站了出來:“讓他拿這個吧?!?

那為首的尼姑點頭以后,李星瀚便替那老尼姑抗了她的麻袋,里面裝的滿滿的不知是什么,卻不是很沉。

“走了!”

一群尼姑排開隊伍,在這荒原里面行走起來,嘴里喃喃地念著經文,李星瀚本來不念,但是這經文的韻律,他似乎又有點熟悉,真是見了鬼了!

李星瀚向前面那個小尼姑手中的小冊子遞瞟去,那尼姑干脆遞給他看,李星瀚找了半天,終于知道他們念到哪里了,也跟著喃喃地念起來。

奇怪的事情:其實剛才喝完水之后,李星瀚還是覺的渴,只是舍不得喝水了,但是這經文一念,居然不渴了。

李星瀚滿腹狐疑,看看書皮,只見上面寫著三個字:止渴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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