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哦,對了,我想起來了,難怪你那時就不停地在看那片林子。”,嗣龍問道,“有什么異常的地方么?”
沫末扶了扶帽檐,然后沉思了一段時間,說。
“異常?這倒是沒有,畢竟那片林子挺大的,從我的方位根本看不到里面,如果要去那個尸體的位置可能還要走很長一段路程吧。”
“我注意它...有么?”,沫末笑道,然后繼續(xù)。
“可能是單純的一種職業(yè)感覺吧。我覺得,那片樹林很適合藏尸。”
沫末像是開玩笑似得說道。
“這...”
沫末泡了一杯奶茶,準(zhǔn)備再看一下那些照片。嗣龍就坐在她面前。
“嗯,名偵探的直覺。”,嗣龍有點想笑。
“咚咚...”
傳來一陣敲門聲。
然后劉警官進(jìn)來了。
“龍局!我就知道你在這兒!”,他笑道。
“那你猜的真是準(zhǔn)。”,嗣龍贊揚道。
劉警官自討了個沒趣。
“龍局,我來是...”,劉警官解釋道。
“對了!劉警官,我正要找你呢。”,沫末忙叫住了他。
“我正好要有個事情要交代你一下。”,沫末說。
劉警官一愣,看了看嗣龍。又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眼沫末。
嗣龍忙解釋道,“小劉,她比我官大,你聽她的。”
劉警官瞪圓了雙目,想說什么又憋了回去。
沫末心里都快笑瘋了。
“那個,一會兒,你把現(xiàn)場分析報告再給我做一份,所有的現(xiàn)場照片要分開,照片越大越好。”,沫末說。
劉警官點了點頭。準(zhǔn)備往出走。
“哎,小劉,你不是找我?”,嗣龍忙問。
“哦,對。”,劉警官才反應(yīng)過來,這幾天他因為那個案子也是每天都睡不好覺,精神有點恍惚。
“有兩件事,一個好事一個壞事你要聽哪個?”,劉警官打趣道。
沫末笑著看了看嗣龍。嗣龍表示很無奈。嗣龍揮了揮手,說。
“有屁快放,別賣關(guān)子。”
“首先,第一件事,總局局長你認(rèn)識吧。”,小劉似笑非笑地說。
“放屁,他我能不認(rèn)識?”,嗣龍既好氣又好笑。
聽到這兒,沫末抬起了頭。
“你說的是石局?”,沫末說。
“咦?你也認(rèn)識?”,小劉驚呼道。
嗣龍點了點頭,然后像看傻瓜一樣看著劉警官。
“石原局長是她大舅哥...”,嗣龍道。
“你是不是想死?”,沫末果斷朝嗣龍扔了一本字典。
“開玩笑...”,嗣龍笑道。
小劉面無表情,然后冷冷的飄過來了一句。
“龍局,石原局長說了,讓你給他回電話,可能是和南中的案子有關(guān)的。對了,最近你電話總是關(guān)機(jī)怎么回事?欠費了?”
“欠費了也能接電話好吧,況且我又沒欠。可能他運氣不好吧,每次他打我電話都占線。”,嗣龍瞟了他一眼,石原找他,這顯然是個壞消息。
突然,沫末的腦海里一閃。現(xiàn)場也有一部手機(jī)。
“你剛才說的是...欠費也能接電話是吧?”,沫末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嚇了他們一跳。
“姐啊,這是常識好不好,你可是大偵探。”,顯然,石原的到來讓嗣龍十分不爽,然后沫末又開始問他低智商問題。
嗣龍一想到石原就頭大,石原以前就是東直區(qū)分局的局長,也就是他現(xiàn)在的位置,那時候嗣龍還是他手下的一名探員。當(dāng)然,從那時開始沫末和他就是搭檔。嗣龍對石原可以說是比較熟悉,但又不完全了解,他只知道,石原是一個推理能力極強(qiáng)的人,在他印象里,石原和尹沫末的推理能力是不分伯仲的。歷任東直區(qū)局長都是如此,神乎其神,除了他呂嗣龍,對推理一竅不通。
“然后呢,你說的第二件事在哪?好事么?”,嗣龍冷笑了一聲。
“是啊,石局說了,要給你漲工資...不,要給局里撥經(jīng)費。”,小劉悶哼了一聲。
“你要不要說得這么露骨?”,末沫笑道。
“好好好,這個好,局里最近缺錢,大家都開始熬夜,也該好好補(bǔ)補(bǔ)了。”,嗣龍冷冷的說。
“呵呵”,末沫笑了笑。
“龍局,沒事的話我先走了。”,小劉幽幽地說。
嗣龍揮了揮手,示意他趕緊走別煩他。
“石原大概也不知道你已經(jīng)回來了吧。”,嗣龍對末沫說道。
“嗯,不知道,這個人總是想法與別人不一樣,或許他猜到了呢。”,末沫還在賣關(guān)子。
以前末沫也和石原打過交道,這個人有點怪。
夜色降臨了,末沫和嗣龍一起走在路上,隨便的聊著些什么,都是以前的事情。在那個案子以后,末沫就變得沉默了很多。之前的她話很多很多,現(xiàn)在每次都是嗣龍找開話題。
“案子分析的怎么樣了?”,嗣龍現(xiàn)在和末沫唯一的話題,也是她感興趣的,也就是案情了吧。
“剛剛劉警官把照片發(fā)過來了,我回家再看看,有沒有漏掉什么線索。”,末沫也只是隨口敷衍一下,其實她心里早就想到了,案情的發(fā)展,到了那兩個現(xiàn)場之后,一切謎團(tuán)都會解開。她一直都很有信心,畢竟她還從來沒有嘗試過失敗的感覺。現(xiàn)在如果要說是末沫比較關(guān)心的,可能就是石原了吧,她親眼目睹過石原的推理,他們完全不是一種風(fēng)格,如果說末沫的思維方式是嚴(yán)謹(jǐn),那么石原的思維方式就只能用詭異來形容。
“你給石局回電話了?”,末沫問。
“嗯。”
“他問你什么了?”
“他問我用不用再調(diào)些警力過去,我說不用,尹探長回來了,然后他就沒再說什么。”,嗣龍說。
“額...他還是這樣,沒事了,經(jīng)費到了就行。”,末沫笑道。
“嗯,對,他說尹探長是個吃貨,只有在給肚子喂飽了的情況下才能破案,所以他給把經(jīng)費多撥點。”,嗣龍撇了撇嘴,“說是給尹探長多買點好吃的。”
“石原真是你親大舅哥啊。”,嗣龍笑道。
“你才是他大舅哥!”,末沫氣炸了。
“嗯嗯嗯,還有,石原說了最近局里要舉辦一個晚會,要你把案子先放放。”,嗣龍皺了皺眉。
末沫停了下來。
“什么?這個案子要放?!他開玩笑呢吧?!”,末沫滿臉的不可思議。
“一個多月沒破了,也該放了,局里的兄弟們也不能天天跟著咱倆熬著。”,嗣龍的語氣比較平淡,“不過我對石原說了,尹探長才回來兩天,案子已經(jīng)跟進(jìn)的差不多了。”
“他真是瘋了。”,末沫氣呼呼地說著。
“他說最后在給你一天時間,破不了就放,這個案子移交總局。”,嗣龍也是一臉無奈,聳了聳肩。
“移交總局?交給石原?我破不了的案子他能破?!”,末沫生氣地說著。
“反正局長發(fā)話了,我也沒辦法,你盡快吧。”,嗣龍顯然也是憋了一肚子氣。
不知過了多久,他們到了末沫家樓下,末沫家在東直路的51號,東直路最亂的路段就是在51號到60號之間,現(xiàn)在是凌晨1點多,可還是燈火通明的。
嗣龍還是像往常一樣給末沫送回家,然后自己再順著交叉口的豐隆路再回去。可以前從來沒有這么晚過,也主要是這個案子的緣故,如果在平常末沫在的時候,這種案子最多也就一周就可以解決了,哪像他們這一堆草包跟進(jìn)了一個月還沒有任何進(jìn)展,還熬著夜...
現(xiàn)在這個時間,連八路公交都錯過了吧...嗣龍想,他已經(jīng)決定跑馬拉松了...
“我到了,拜拜。”,末沫笑道。
“嗯,那我就先回去了。”,嗣龍道。
嗣龍聳了聳肩,沿著51號走了出去。
“哎,等下龍局!”,末沫叫住了他。“你先上來吧,我還有點事要和你商量一下。”
嗣龍有點出乎意料,停下了腳步,轉(zhuǎn)了過來。
“可是,這有點晚了吧”,嗣龍看了看表,已經(jīng)過十分了。
“你們不也是經(jīng)常熬夜么?按石原的意思,看來我今晚也睡不好了。”,末沫笑了笑,然后攤了攤手。“而且這個點也沒有公交了吧。”
“額...”,這句話才是重點吧,嗣龍無奈笑了笑。
“算了我還是回去吧,你的推理我又看不懂。”,而且末沫在分析案情的時候一般都比較沉默,嗣龍想。
“你要是想回你就回!”,末沫也不想再和他廢話了。“你要是不怕明天住院的話。”,末沫又撂下了一句。然后頭也不回就上了樓。
“住院...?”,嗣龍蒙住了,“今天晚上東直路又有幫派亂斗?”
“...”
嗣龍笑了笑,還是跟了上去。
末沫家的樓梯很長很繞,就很像那種古罡市以前的建筑風(fēng)格,還是比較復(fù)古的。這么多年來,她也一直一個人住,聽說她的父母很久以前就離婚了,分別住在國外的兩個不同的國家,只給她留下了一個大的嚇人的房子。
房子里的很多設(shè)施都是比較古老的,也有很多古董。她的家里有四個大臥室,和一個巨大的客廳。不過末沫都是住在書房里。
“好多書...”,嗣龍躡手躡腳地跨進(jìn)了末沫的書房。他也是第一次來末沫家。
“出去!不許進(jìn)我的書房!”,末沫在客廳里大聲的喊著。
嗣龍撇了撇嘴。
“好多臥室...”,嗣龍說。
“你睡客廳好不?”,末沫懇求道。
“為什么?”,嗣龍表示不服。
“因為...我說話的時候你能聽見。”,末沫說。
“啊?”
“不然的話你睡那個臥室。”,末沫用手指了指靠門的那個。
“另外三個為什么不行?不是也沒有人住?”,這顯然又勾起了嗣龍的好奇心。
他偷偷望了兩眼那幾間臥室,大小基本都差不多,設(shè)施什么也都很相似。
“你話怎么總是這么多?!”,末沫不滿地瞪了他一眼。
“你睡哪間?”,嗣龍又問個不停。
“書房!”,末沫冷冷的說道。
末沫看著嗣龍滿臉疑惑的樣子,嘆了一口氣,說道。
“那里有兩間房間是我父母住的,他們在離婚之前感情就一直不太好,”
“還有一間,是我妹妹的房間,她在三年前過世了。”,末沫說。
嗣龍心頭一顫,他以前從來沒聽說過她還有一個妹妹,竟然已經(jīng)過世了...?
“那最后一間呢?”,嗣龍隨口又問了一嘴。
“你猜...”,末沫白了他一眼。然后直徑走進(jìn)了書房。